【荷塘“PK大奖赛”】朵朵黄花开(散文)
世人说春天的颜色是百花的颜色,白的如雪,粉的像霞,黄的胜缎,红的似火……而我独爱那胜绸的朵朵黄花。
——题记
在不知不觉间,田地间已经有了成片成片的油菜花儿,流金溢彩,层层叠叠,竞相绽放。一片片齐刷刷、金灿灿、黄嫩嫩的油菜花,像展开的一幅巨型鹅黄绒地毯,一直铺到天边。一阵风吹过,花浪滚滚,花香飘然而至,醉人心脾……
每年春节前后,故乡的山坡上、溪沟旁、篱笆下绽放的黄色花儿,不仅有嫩黄的迎春花,还有乡亲们最为钟爱的金黄油菜花,一片一片铺满山岗,镶满田园,微风拂过,飘来阵阵馨香。花儿开得沉甸甸的,紫蝶黄蜂欢歌载舞,远了又近了,近了又远了……
油菜,十字花科,花两性,辐射对称,花瓣四枚,呈十字形排列,花片质如宣纸,嫩黄微薄。
虽说寒冬腊月空闲,朴实的父老乡亲们却没有闲下来,忙着种植油菜小麦、宰杀年猪、做饵块、喜结连理、乔迁新居……幸福满满,年味满满!
村村寨寨鞭炮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闹醒了寂静的村寨、早春绽放的花儿。开放得最早的当属腊梅了,寒风几次三番,枝头骨朵笑开了颜,“羞答答……羞答答……”
仙姿灼灼,淡淡痕迹。知识浅薄的我误以为是桃花。嗅近,香气却不然,恍然大悟,是“岁寒三友”、谦谦“四君子”之一——梅。
接踵而至的便是迎春花了,由最初的一两朵到成片成片的黄。淡黄的花朵端坐枝头,黄薄清透,优雅洁净,如蝶如蛾。
迎春花,故乡人天然的篱笆,庭院、菜园、田间地头哪里能少?带着寒意,浅浅之春,花苞怦怦然醒来了,开满了枝头,一串串一簇簇,随风摇曳,耀人眼目。
家燕南迁,蛇冬眠,虫不鸣鸟不再叫时,油菜却没停下脚步。种子一落土,喝足了水分,便发了芽,抽了枝。寒风、凝露、晨雾,一天天变着花样滋润着,油菜便长出了一串串铃。
烟花炮竹回荡山谷,祝福声满满时,油菜赶着热闹,绽了姿容,乐不知疲,由下而上,一朵接一朵,一串接一串地开,开在了田间地头,开在了乡亲们的心坎里……
细瞧之,四片花瓣整齐地围绕着花蕊,具朴实的个性。那完美精致的花瓣、细细的纹路,是技艺多么高超的雕刻师都无法雕琢出来的。中间的花蕊弯曲着凑在一起,仿佛在说着悄悄话。它还有坚韧的根茎、茂密的枝叶,有着像栽种它们的农民们一样的淳朴。
油菜花,黄橙橙,嫩生生,水灵灵,幕布般覆盖田坝心,笼罩着山间。美得耀眼,是画非画,是上天的给予与馈赠。
美的东西应与人分享,我却不知如何表达?吟诗作画、拍照?恐怕都不行,那美让我如何开口、如何下笔?那方方寸寸的相机,羞涩的词汇岂会容得下这满山满山的花儿?
种油菜只为观赏?错也!毕竟我的故乡不是峨山,更不是罗平,无丰厚的旅游收入,仅有微薄的庄稼收获。当初种植油菜只为奶奶锅中的油炒菜,爷爷的杯中酒,孩子喜笑颜开大口吃饭。现在成了经济作物,种出的油菜籽多数卖钱贴补家用,生活一日比一日有滋有味。
一场细雨后,油菜上笼罩着层层薄雾,村庄一并缠绕着,瞬间模糊了一切,似近似远,腾云驾雾般,像极了《西游记》里的天宫。
傍晚十分,“喔喔……喔喔……”几声公鸡报时,青烟袅袅,与云雾缭绕着,交织在了一起,辩不清那是青烟那是云雾了。
正值日落时分,眼见黄色的日光笼罩着金黄色的花海,泛滥得无边无际,黄上加黄,只能用“辉煌壮丽”来形容了。此时,故乡的山峰全部被金黄色花儿包围了,一座座山峰矗立在不着边际的花海之中,碧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白云,地上的黄花、天上的白云,交相辉映着,这就是故乡与众不同的醉美的春之画卷!
朵朵黄花枝头开,紫蝶黄蜂成群来。
生活在这样的漫无边际的花海中,无疑是最幸福最愉悦的。清晨推开窗,馨香扑鼻,鸟儿歌唱;午间艳阳高照,枝头蜂蝶亲昵着花儿,金黄的花瓣轻轻抖落着;夜晚来临时,清风拂面,淡淡的花香,盈满了屋子,更盈满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