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PK大奖赛”】我的老师(散文)
曾记得在初中学过一篇课文,是作家魏巍写的《我的老师》,很受感动。
自那时起我就萌生出也想写写我的老师,但每到提笔,就显得捉襟见肘。多少年以后我也做了教师,还曾教过这篇课文,站在教师的角度我重新审视了教师的角式,感受就更深了一层。
近来读了不少关于描写老师的文章,再一次地又让我产生了蒙动,想必非写不可,否则,一直萦绕在我脑际的往事让我难以平静。
那是在四十多年前,读小学的时候,我的语文老师董应昭。当年,她大约三十几岁,高子高挑,容貌姣好,留着齐肩的波浪短发。活跃在全校的师生当中,只要有她在的场合,气氛就很活跃;她会唱革命样板戏,常常扮演阿庆嫂,那时学校成立文艺宣传队,每当有演出时,我们多半是奔着她去的;她知书达理,热情洋溢,喜欢运动,常常看到她习惯性地在校园里跑步,成了校园里的一景;每逢校外球队来打篮球,她都担任裁判员,那身姿手势绝不亚于专业裁判员……
她家是双职工,丈夫当时是县农技人员,这在当年这样的双职家庭可了不得,在乡邻八里都是找不到几家的。她有四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和我同班同学,另外是三个男孩,年龄和我们差不多,从小就和我们在一起长大的,我和他们都是好朋友,一直保持着亲密的联系。当时由于我年龄较小再加上不谙世事,也不知何故从何地而来的,他们一家就住到紧靠学校院外的地方了。那可是一个热闹地方,课外会聚拢很多同学去她家玩,比如喝水、找东西、玩耍,她们一家待人特别热情,同学也羡慕她们一家,以能去她家玩和她家的孩子搭上关系为荣。
记得有一次在课堂上,我因头疼表现得非常急燥难受,头晕目眩的。这时,董老师手拿课本,边讲边朝我的座位走来,我有点羞涩地坐正了身姿,心想老师发现了我的异常举动,一定要挨批评了吧。万万没有想到,董老师伸手摸摸我的脑门还说我发烧了。下课后她把我带到家,还倒了一碗水让我吃了药。那一次,我的内心第一次感到董老师是那样的慈祥、温柔。现在想起,心里真的感到很温暖。
要说是课,董老师那更是全校老师中屈指可数的,我以能分在她的班级而感到自豪。记得她为我们上的《欶勒川》这首古诗,她的范读声音是那么的甜美,富有弹性,讲解又是那样的流畅而透彻,把大草原的美景和游牧民族的生活生动地描绘得淋漓尽致,仿佛把我们带入无比壮丽而又生机勃勃的画卷中。至今,我还记得这首诗:“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曾发生过的一件事说起来有点尴尬,但对我影响终身,那就是在一次上课前,我和同桌的安同学因为一块橡皮发生了口角,是我和他坐在课桌旁等待上课时,把他的一块完整橡皮一分为二,留着自已半块。他知道后嘴里有点不干净,还小声地骂我是小偷。当时座位的前后左右同学都知道了,他们似乎像我投来蔑视的眼光,我实在感到羞愧难当,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冲劲,上起一脚把他踹倒,他爬起后朝着我面部猛的就是一拳……写到这里,《芳华》影片中的何小萍形象不由得浮现脑海,何小萍因为当时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穿了同寝室林丁丁的军装外出拍照,结果被林丁丁诬陷为小偷,对于何小萍来说那是何等的耻辱,她当时又是那么的无奈和无助啊!在我看电影时看到此情节,不由得联想到当年我也具有何小萍同样的感受。当然何小萍选择的是忍耐,而我选择的却是反击。当董老师知道此事时,课后她非常恰当地找了我和安同学一起去了操场上谈话,当时她并没有按照常规的方式,狠狠地批评一个或者两个都批评,而是她站在两个同学的不同角度,分析了事情应该怎样处理,从为人处事,对待利益的态度,以及同学应该怎样相处等,全方位地耐心细致的讲解教育,让我们自己去领会谁对谁错。当时不仅是老师讲的道理渗透才打动我们,而且是她那期待的目光和温和的语气深深的在感染着我们,事后我和安同学竟成了至今都是要好的朋友。
是啊!看上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许换个老师把我们各骂一通就了事,我想其结果不知会怎样?但董老师循循善诱,谆谆教诲,知微捉著,通过平凡不过的一件小事,就能让我们豁然开朗,明白世理,而且对我的一生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一个老师排除孩子世界里的一件小小的纠纷,是多么平常;可是回想起来,那时候我却觉得是给了我莫大的扶慰。在一个孩子的眼睛里,他的老师是多么慈爱,多么公平,多么伟大的人啊。董老师!我不知道你当时是否能够察觉到,一个孩子站在你的面前,对你是多么的敬佩和依恋啊!
还记得小学毕业的那个夏天,我去参加本公社升学考试的事,那时也不需要家长接送,我只身一人下午考完试回家,等走到学校附近,老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只好跑进老师家,董老师也在,她看到我的衣服全被雨淋湿透了,赶忙找出她的儿子二毛子的衣服给我换上。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心里觉得特别感动。事情已经过去四十多年,当时的一幕幕仿佛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浮现。至今回想起来,我还觉得这些都是我记忆中的一串串珍珠。就在前两年,我通过我的同学(就是老师的女儿)得知老师的住处,一直想去看望她老人家,但因一些琐碎事务缠身终究没能如愿,使得对慈母般的老师的挂念一直仅停留在心里,让我久久地思念着。时光飞逝,往事依依,当年十一二岁的我如今已银丝白发,老师现在已接近八十高龄了吧!在此,遥祝老师健康长寿,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