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PK大奖赛”】那些远去的声响(散文诗)
《聆听一曲歌谣》
困惑的心房里住着一首歌谣,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进行囊,走在遥远的异乡。星空闪耀的夜梦里,有奶奶慈祥的微笑,还有叔父们扛起的锄头。黄昏时候的田间地头,只能看到身影的来去匆匆。渐次迷离的岁月,把原本熟悉的声音残忍剥离,蜕变成不见一丝光亮的夜。等待何其漫长,那是一首永远听不完的童谣。等候着,远边天际成了乳白色,我想踏上归途,重温那一曲动听的歌谣……
黑夜茫茫,赶路的过客忘记了星月的明亮。儿女情长,再也无暇左右命运的惆怅,割舍的过往,成了漫漫旅途中恒久不变的伤。宣纸上,记满了离别与沧桑,却挤不下我们深情的对唱。意念之外,永远停靠着一只船,在等,在等一双恋人,面朝彩霞,准备扬帆起航……
《问候的亲情,在远方》
姥姥家那棵枣树,在春天里开了花。我抚弄着黑亮的头发,看绿叶长满枝丫。梦幻的清晨,我离开了家,在另一棵槐树的拥抱里住下。几经辗转,梦里的她不见了,听不见她喊我回家吃饭。远方的问候,只剩下苍老的母亲不远万里来看那可怜的娃。我慌了,因为只看到凌乱的白发,还有枯萎的双手,其它一切都已模糊。我目送那只羸弱的背影最终离去,消失于人流,消失于大山深处,消失在一片黄土中。最终,徒留蹒跚的脚步,再也挪不动……
问候声起,已不再是熟悉的面庞。那是无数个黑夜里的噩梦,还有那些狰狞的面孔。一碗清茶,把亲情和感恩一同咽下,流进肺腑。那些不快,选择永久遗忘。我只留下一片爱,还有那些嘘寒问暖,灌输在流淌的血液中。我用力抠开凝固的瘀血,放逐不再需要的养分,连痛一起喝下,喝下三杯,敬给往事……
《山水之间,荡气回肠》
流水淙淙的家乡,山峦叠嶂。茫茫山水之间,荡气回肠。那里有父亲打鸟的枪声,还有野兔奔跑的嗤嗤声。青山碧水,在时光的拐角处,瞬间被黄色取代,珍存在黑白相册中。我时而用笔墨替代,代替无情岁月,把曾经研磨成曲。直到季节改弦更张,将枯黄变作苍翠,我才意识到,停驻的时光不曾走远,只是在耳畔被灵魂曲解了歌词的内涵。我把树叶的沙沙声,交付给迎面走来的放牧人,让他的牧笛,跟着绵延起伏的山峰,一路悠扬……
山脚下的阡陌,纵横在甜美的记忆中。那里有诗的韵角,藏匿在祖父的汗衫上,那咸湿的汗珠,就像醉人的音符,一步步,一俯首,无数个毛孔,像奔涌的泉水,整齐地朝向黄土。那里有觅食的麻雀,但不眷恋花开的世界,只对向复苏的庄稼,还有将要结出的谷物。我把印象编织成筐,把父亲的声音写进字画中。当然,还有他的笑声……
《品啜,月夜柔美》
一枝花瓣,像你的容颜,月色迷人,美轮美奂。明月之下,是比光束更美的柔情,你的眼神,脉脉含情。一块甜点放进口中,我品啜到来自童年的爱,和滚动在溪水边的情。母亲把面粉和白糖做成糕点,在喂哺一个向往青春的男孩。时而把风扇对向蚊虫,不准许母爱之外的一切生灵步步蝉食。她在不远处看到树影婆娑的白桦林,看到被月光凄美的河流。天外,星辰映耀,转瞬即逝的流光折射出一张张面孔,在严厉和慈蔼之间转换。我读懂了,听懂了光阴的碎语……
我相信,无声的爱,总会在某一时间演绎成恢弘的交响。一种无法自拔的冲动,始终强压在悸动的伤口。洋溢眼底的泪光,是你我不再年轻的感伤,还有时空里崩塌的河堤,已无法阻绝澎湃的潮水。浪花将我包围,我已逃不出爱的城围,只好试图,在长河边安放一枝不长刺的玫瑰,种下,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