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水】土地的脊梁(组诗)
一
当我呼吸到第一口空气,我就嗅到了您的气息
扑面而来,您温暖而那么的有力量
是的,您给我的永远是春天江海的奔放,是一汩汩力量的澎湃
是血流,是脉动,是呼吸,是心跳……
是生命的源流
我幼小的身子,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嗷嗷待哺的生息,冲击着您胸腔的血脉
您用您的心脏感受着我花朵一样的哭闹,感受着我对世界的未知与好奇
您用您的一双整日劳作皴裂的一双大手
捧我在您的心窝,从此您把我捧在手心
揣我的心窝窝里
二
其实,第一眼看见的春天
是满眼的小麦,那绿色似海洋连绵不绝
那清风吹拂的小麦长疯了似的,在田野上蔓延着它成长的分蘖呼声
我知道那些麦子本就是长在您的骨骼间的,您用您的血流您的汗水灌溉着
否则,哪有如此的绿色到金黄的跨越?哪有季节节拍里的美丽音符?
我知道,那些土壤才是您生命里的纯美的原音乐
您是用一双老茧的手在拨弄您命一样的脉弦,按照日出月升
您做到了旋律一丝不苟,尽职尽责
您早已经把自己扎根进了黑黑的泥土里,您披星戴月任劳任怨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天气,无论风无论雨
我只要去往阡陌纵横的田野,我只要站在广袤的田野上
望着那绿得醉人的田野轻轻地,轻轻地呼唤一声您
我亲爱的父亲
您就会仰起一张满是汗水,正在劳作的脸儿微笑着回应着:妮儿啊,我在这儿呢——
许是因此吧。我从来不会恐惧,从来不会孤独,从来不会担心什么
我知道您会一直守着您的麦田守着您的土地。您也会一直守在我身边
一直一直用您淳厚质朴的爱,坚守您的阡陌
也会一直一直用您伟大的父爱
将我包围,包围……
三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想到您就会联想到土地
因为您就是土地,土地就是您
您的一生没有离开过土地,您用土地喂养着我的人,更重要的是滋养着我的纯净魂灵
是您让我最早接触到了土地,接触到了土地的温暖与博大无私
不会忘记,寒霜雨雪霏霏
您依旧在土地上坚守,您一时一刻也不离开土地
因为,您一再地说着:土地就是咱的命脉
是的,我过早地懂得了土地,我为之感到欣慰与幸福
也因此,我为什么每次看到土地眼里含满眼泪
面对着默默的土地,我总是一往情深
深深的弯下腰去鞠上我最虔诚的鞠一躬
满含我最深厚最挚爱的情感
深深地爱着这一片土地:山岭、小溪、落花小径,袅袅的炊烟掠过傍晚与晨曦……
在我的童年,听着牧歌,举着一枝枝红艳的杏花看着漫山遍野的牛羊
夕阳里,我趴在您的脊背上,边走边给我唱起那么多淳朴的乡间歌谣
晚风里飘来晚饭的香甜,牛羊声声的传来牧归的节奏
还有村庄里传来一阵阵,美丽的乡音交杂着孩子们的欢笑声
我在您的脊背上摇着,好似将我的梦摇到了星星月亮上
告诉我明晨的阳光在土地上等着我,烂漫的歌唱
我儿时的摇篮,在您的脊背上
我思想的摇篮,一直都在这广袤的土地的脊梁上
我成长我坚强我幸福健康成长
四
我知道,有一天我也会去往土地上劳作
我会很欣然接受,因为这是我们的土地
这是一辈辈传下来的疆土,我们责无旁贷
没有比土地更美的,因为他养育了一辈辈一代代的我们
您常常对我说:土地是个宝,只有懒人没有懒地
辛勤才是咱的本分,诚诚实实踏实做人
无论做任何事,业精于勤
我记住了您的话语,我知道您就像土地一样的踏实本分
我要坚守着淳厚的土地
不仅是我们的粮食,更是我们的精神、我们的品质
五
面对着土地,我再次呼唤您
那田野上的风啊,习习的向我吹来
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脸儿
我看到山花看得正绚烂,鸟儿也唱的很陶醉
麦苗青青,却绿得有些忧伤
因为,您已经与土地融为了一体
我知道,那些麦苗也如我一样想念您
想再次看到你那张慈祥的脸儿
看到您那永远都含着的微笑,看到您在田野上那熟悉的劳作身影
……
你勤劳、诚实、本分、善良、仁慈,这就是我的老父亲
我亲亲的老父亲,您平凡而在我眼里却是尤其伟大
写到这里再也无法写下去,泪水早已盈满眼眶
我只有再次对着您深爱的土地
对着我浓厚深爱的,土地的脊梁
呼唤您:爸爸——爸爸——我想您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