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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看点】最后的感悟(散文)


作者:早起的昆虫 布衣,281.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841发表时间:2018-03-15 21:33:40
摘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谁也无从改变谁,谁也不曾侵略谁。于我,于你,都只是游离世间的因子,渺小而伟大。

曾经一路顺风地混进了电视台,成了一名新闻工作者。在众多弱者的倾诉中,我们充当着救世主的角色,在给弱者以足够慰藉和勇气之后,自己却感觉被人掏空了心。力量之微薄,令人有些不堪重负。就在这空洞和强悍的碰撞中,不小心认识了一个叫阿灿的女孩。
   和阿灿相识纯属巧合,属于如有雷同,概不负责的那种,俗气得不好提起。
   那时我对网络处于爬虫阶段,正充满好奇,忽然头脑发热,就和她在网上聊了个热火朝天。后来便相约见面了。
   阿灿是一个懒虫,她属于如有可能睡下去绝不坐起来的那种,她甚至把电脑搬到睡着伸手可及的地方,所以聊天,她大都是躺在床上完成的。她说一个人晚上睡觉前想的最后一件事和早上睡醒了想的第一件事,能说明这个人的头脑敏捷度。偏偏我是什么都不想的,可能我是一个例外。但我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我有早醒的习惯,而且从不需要闹钟,于是,我把闹钟送给了阿灿,刚好她用得着。阿灿是一个睡觉绝不辜负床的人,如果能不起床,她绝不会从床上爬起来。叫她起床,需要三只闹钟,否则无法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一只放在床头,一只放在床尾,一只放在桌子上,分别相隔5分钟。第一只闹的时候,她伸手按掉;第二只闹的时候,她坐起来关掉;第三只闹的时候,她走到桌子边关掉,那么不管他愿不愿意,她的身体都离开床了。
   阿灿是一个很率性的女孩。她很坦诚地表露她的心迹。她说她很爱一个人,一个痴情如乔峰,专一如杨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她叫我猜是谁,我只是嘻嘻哈哈潦草地笑笑。她骂我是一个只肯临渊羡鱼不愿退而结网的人,鱼都到嘴边了都不肯张口。于是,她送我一个“鱼木疙瘩”的雅号,我对这个称号并无异议,欣然接受了。
   我知道,她的思维陷入了深不可测的泥潭。没有人能救她。生活如海,我们漂浮,悬浮,却难以沉淀。我和阿灿也一样,难以逃脱庸俗的洪流。我看着阿灿往人群中走去,暮然间,却发觉她不见了。她像变色龙一样地融在了人群中,到处都是她的保护色,我睁圆眼睛也没发现她的踪影。
   我想,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评论者。譬如,女人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地向你倾诉。待她哭诉完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其实你什么也没做,即使做了也是白搭。
   阿灿即是如此,她说她没有成为妓女基于两个原因:第一,她没有那个本事,这就像歌星一样不是谁都能做的,她没有漂亮的脸蛋,不会讲一些场面上的话。没有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人际手段,没有忍辱负重的品格。第二,没有一个环境和因素诱导她走那条路,毕竟在死亡面前,在饥饿面前,人无法保持傲骨。她说,如果一个女孩子干一次那种事,有100块你说她会干吗?那当然不会是不是。但是如果是100万呢?我不认为谁会拒绝。所以有时候看似一个尊严问题其实只不过是一个金钱多少的问题。
   不论是非对错,每个人都只是在寻求一种生存之道而已。
   她说,妓女的生活也不容易,譬若遇上一个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要泡你,你不要她的钱要什么,要知识,要文化,他们有吗?要感情,要依靠,他们配吗?假如是个名人还能借光出出风头,那么除了钱还能要到其它什么?阿灿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
   我长时间地沉浸在消沉中,我是个不喜欢反思自己的男人。三十好几了,却一事无成,我感到无边的恐惧。就是这样,我们整天晃来晃去,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有点忧郁,有点麻木,看不出悲喜。我们向往一种鲜艳的、现代化的生活,想以最少的投入得到最丰厚的回报。总是在寻找一种轻松而逃避沉重,渴望哪一天遇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们的名字伴随着一种浓厚的个人鲜艳色彩的生活方式。我们可以自我得不顾及其它,我们还能顾及谁呢?不是我们不想为别人着想,实在是我们连自己都满足不了,照顾不好。我们怕负责任,怕承担风险,只想过一种时尚舒适的生活。我们什么也背叛不了,因为文化、信仰、文明,这些时代的精英我们一个都没有,想背叛都无从背叛。这是个没有铁律、缺乏准则的时代,面对钱权的双管齐下,有什么是不可以通融的呢?又有什么是通融不了的呢?
   我们沉湎于一种孩童的游戏,和阿灿坐在楼顶吹泡泡。那些美丽的肥皂泡从一根笔管里一个个地冒出来,色彩绚烂,落花飞扬。像我们童年时期的理想,脆弱、灿烂。有一些坠落在地上,坚硬地破碎,有一些升到空中,不胜气压的重荷,静静地幻灭。那么,怎样才能维持理想适当的高度?又有谁能证明人不是牵着线的风筝,操纵在命运的手上?其实,我们最初的理想是一块大大的布料,时间的剪刀,空间的尺子,裁裁剪剪,最终套在我们身上,像一件妥贴的毛背心,我们如同一只小小的蜗牛,始终背负着理想的壳,一个压迫的重任,也是一个甜蜜的希望。
   和阿灿,我们不谈爱情,却在爱的海洋中徜徉。我不知道是真心地付出,还是礼节地应付……我们的爱是真的,不爱也是真的,再爱还是真的。
   我想女孩子有两种,一种总会让人联想到和她去暧昧模糊的黑暗或角落,另一种让人想在阳光淡淡的早晨和她喝茶聊天。阿灿典型地属于后一种。
   当阿灿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面前,没有任何修饰和遮掩。我想我不会因为她某些瑕疵而错失这份率真。知道了一切也就原谅了一切。
   其实,人是个无奈的存在。谁也无法代替别人生活,即使我们今天痛苦地躺在床上快要死去,明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依然会挣扎着爬起来。顽强的近似于无赖似的生命啊!我们以那么眷恋的目光留连于这个世界的美好,就像一只虫子,在长满蛀洞的苹果里随遇而安,只要还有芬芳和甜美,就尽量把那些蛀洞放在我们视角的盲区上。谁不是一只疲惫的陀螺呢,在生活皮鞭的抽打下苟且偷生。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谁也无从改变谁,谁也不曾侵略谁。于我,于你,都只是游离世间的因子,渺小而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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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与阿灿的生活状态,应该是一族人的代表,在现实的压力面前,好像无从选择,无法反抗。“我们”喜欢肥皂泡的绚烂,却又不想植一片花园。“我们”一边失望着痛苦着,一边又希望着,挣扎着。最终发现,其实我们无力改变什么,但我们能够存活于世,虽是渺小的个体,但因独立,因生命而伟大。作品侧面反应了社会的某些现状,读后不禁令人掩倦思索,推荐共赏。【编辑:冰城雪主】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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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冰城雪主        2018-03-15 21:41:57
  老师文笔真很好,但观点不能认同。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观,我们也得尊重别人的观点。
字是纷飞雪,朵朵入梦来……
2 楼        文友:早起的昆虫        2018-03-16 08:14:57
  谢谢冰城雪主老师对拙文的修改,您修改后,文章精炼了很多,您辛苦了!您的编按和评价我很认同。
早起的虫儿盼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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