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直播“翻白眼”,各打五十板(杂文)
2018年全国“两会”部长通道,3月13日上午国资委主任肖亚庆接受记者联合采访。一位蓝衣女记者,因不满一名穿大红外套的女记者拖沓冗长、缺少重点的发问,在央视的直播中对大红外套的女记者上下打量,又是翻白眼又是拧头,拄着自己的下巴,似乎一脸的不屑。相关镜头被网络传播后,两女迅速成为网红。
据事后有关媒体披露,蓝衣女记者为中国第一财经女记者梁相宜,穿大红外套的女记者是曾在央视任过职的现全美电视台执行台长张慧君。两女迅速蹿红以后,各种和“翻白眼”有关的表情包也在社交媒体上火了起来,相关手机壳设计也很快就在淘宝上“登堂亮相”。网上还传言,两位记者已经被大会秘书处吊销采访证,甚至有可能被吊销记者证。这些是真是假,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需探讨一下,作为新闻工作者,两位记者的现场表现,到底有没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作为一线记者,现场采访提问水平的高低,既体现在问什么,也体现在怎么问上。重大事件的直播现场采访,时间宝贵,机会难得,提问尤其要注意技巧。以达到在最短的时间内同采访对象实现最有效的沟通,也使受众在第一时间得到最重要、最想得到的信息。一位优秀的出镜记者,提问前既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和知识积累,还要懂得准确把握现代传媒的传播规律。
在全国两会如此重大的场合,张慧君的提问显然过于冗长,中心不够一目了然。在长达近一分钟的铺陈后,才抛出请国资委主任肖亚庆就今年的监管任务“给大家做一下介绍”。前面无谓的铺垫,几乎淹没了核心观点,确实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提问直奔主题,其实也是对一个记者综合能力的考验。还有,通常记者提问只会自报家门,“XX电视台记者”就行了。但张慧君介绍自己时竟是“全美电视台执行台长”,未免有炫耀之嫌。记者提问是在行使提问者的权利,而不是作为权力者在显摆。
网上也有力挺“翻白眼”者梁相宜的,说她的行为“真性情”“是真实情感的自然表达”。观众人性化的宽容,并不能抹杀掉梁相宜作为新闻人素养不足的短板。在重大事件直播现场,不管是基于职业规范,还是囿于会风会纪,出镜记者能否有效控制自己感情,情绪表达的尺度、情绪表达的时机是否恰当,都是衡量一个新闻人素养高低的重要因素。因为,网络时代的社会语境下,记者的言行举止,有更广泛的导向性和示范性。
记者,很多人眼中的高素质专业人才。梁相宜作为两会直播出镜记者,若从新闻人的冷静、理智、合理控制情绪方面来考量,显然有所欠缺。中国新闻工作者职业道德准则就有规定:要加强品德修养,提高综合素质,尊重新闻同行。梁相宜堪称魔性的表情包,被网友誉为“戏精”,称其为“演戏的天才”。还有网友传闻“表情包事件”发生后,其已被“东家”革职。不管传言真假,我只想说,直播采访现场不是拍戏的地方,角色错位只会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