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PK大奖赛”】每一寸光阴都是眷恋的时光(散文)
岁月不紧不慢前进一步,农历二月了,日子以暖为主,所有的花事都已经开始谱写了。这样的日子,需去乡下,乡下花事最多,菜花、杏花、桃花、梨花、各种山野的花,惊天动地地开,轰轰烈烈地闹。
豫西南的二月是温暖的,风像剪刀一般,剪破了虚空壁垒,硬生生地把一份欢喜带给红尘的人们。一个又一个拿着袋子捋柳叶尖尖的妇人,掂起脚勾起一条纤弱的柳枝,那碧绿的柳叶,便顺着指缝落入袋子里。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碧玉,丝条,这些经典的优美的词汇,犹如清露入喉,让人甘之如饴。万木皆入药,这些淡淡的绿,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第一波礼物。
路过一家工厂,我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透过门窗看到工人门热火朝天忙碌着。他们脸上带着微笑,那笑和杏花一般,明媚得很。一闪而过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招工启事,一行极其醒目的大字,本厂“招兵买马。”
我被这四个字惊吓到了,有着强烈的震撼感。招兵买马,这实在是一个强大得不得了的成语,定是要大展宏图了。是的,没有强大的兵马,怎么能远征呢?我想,这家工厂的老板可能是一位儒商,只有拥有厚重的文化底蕴,才能把工人誉为“兵马”。或许,他熟读古时兵法,善于运用,恰好用至此,让我这个过路的人生出惊讶来。
走了好远,我一直频频回望,似乎看到了一位睿智的商人正在运筹帷幄,挑灯亮剑,指点属于自己的江山。
风,暖风,这是乡下的风。深绿的麦苗一波一波随风蹁跹,菜花不要命地黄着,那蜜蜂的嗡嗡声,像音乐一样飘进耳朵里。看到许多爱花的人站在菜花丛中玩自拍。转过一个又一个路口,闪过一个又一个村庄,一栋栋拔地而起的小楼房,在黄灿灿的菜花陪衬下显得格外清秀,偶尔一株桃从院子里冒出来,花开得正好,浅浅淡淡的粉红,一团一团,一簇一簇,像染了胭脂的云。
三三两两的农人站在村口,指间夹着一根烟,慢慢悠悠地抽着,望着菜花和麦苗。在他们的眼里,油菜和麦苗就是油亮亮的菜籽和黄灿灿的麦子。于我而言,这绿,这黄,如此的铺天盖地,是何等的荡漾,这奢侈的春天,硬是醉了一地的光阴。
踩着春风,闻着花香回到了村庄。二叔扛着锄头走过家门,他说月季快开了,今年月季价钱好,三四寸的一棵可以卖几百块,像他种植的一棵树多种花色的价钱更高。粗略地算了下二叔种的月季,就是几十万元。这样的数字,着实让我欣慰。
二叔笑得舒爽,他的月季花种植得最好,春天锄草,夏天浇水,秋天施肥,冬天又生怕冻坏了,特地给树穿了衣裳。一大片月季,在二叔的辛勤培育下,长势极好。眼看着出售在望,我分明读到了二叔眼中的笑、心中的喜。
母亲亟不可待地下车,一刻都没有停留,直奔她的菜地。蒜苗分明又高了几寸,几棵芹菜开始抽莛了,香菜拥挤得很,拔掉一些,方显宽松。
我在光阴里触碰这些开花的植物,长叶的生命。它们和我一样,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汲取着滋润的空气。头顶电线杆子上,一拉溜麻雀一会儿蹲在上边,一会儿又飞入高空,黑黑点点的小动物,像是零落在乡村的精灵,扑棱出一段又一段美妙的赞歌。
我看花,爱花,也努力把花草好好地描述。那些长在乡村的花草,和那些宽宽窄窄的路,一如奔走的人生。消瘦的梦想,在泥土的芳香中终于日渐饱满。
每一寸光阴都是眷恋的时光,我走一步,再走一步,看眼前繁花似锦,让那些遗落在岁月中的花朵开出一段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