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谐剧】补裤 子(原创首发)
谐剧:四川曲艺中的一个剧种。由四川曲艺大师王永梭于二十世纪抗战初期创立的剧种。其表演形式是一个人表演某一个人某天遇到的某件事。由于形式简单,表现的内容不仅是才发生的事,表演形式活灵活现滑稽生动,很受观众喜欢。成了四川综艺晚会中不可或缺的剧种。
剧目:补裤子
作者:云山松
现代,一个星期日的上午。
青年工人绍德行(绰号,少得行)家中。
台中,有一折叠椅,先代表床,后作凳,最后为木马凳。
(绍德行在床上酣睡,不时传来他的鼾声。已经临近中午了,他爸爸一再催他起床,他支唔着,最后很不高兴地起床,不满地和他爸爸顶嘴。)
他:呼……呼……嗯,嗯!哎!起床了?我晓得。爸爸,你罗嗦啥子?今天是星期日,我休息!啊,星期天就该睡懒觉呀?那吗当然罗!星期天就是该睡个你死我活啥!呵,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坐起)哎!这个太阳是兴的啥子工作制哟,咋个不要天星期呢?安?我还在摊尸呀?嘿!爸爸,我看你才是围腰头拉二胡——逗(篼)起来扯哟!我既然都摊尸了,你还喊我干啥子?我既然都摊尸了你还喊得答应?我既然都摊尸了又咋个爬得起来?晓不晓得?摆在太平间的才是摊尸!死了的才是摊尸!都几十岁了,娃儿都大麻大个的了,都当了老工人了,说话还是象土桥乡土家村的土老坎说土话一一硬是土眉土眼土巴巴的!嘿,哪个敢骂你哟!你是我的老汉,父亲,爸爸。(唱)“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他爸爸叫他快吃早饭,吃了好帮着搞家务,他很恼火。
他:呵,快吃早饭?(看表)哎呀,都十一点了还是早饭?呵,吃了饭帮着搞家务,打扫卫生?呃,我亲爱的爸爸,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是干四化大业的,哪个搞家务,跳厨房园舞曲哟!呵,我自己睡的房间总该自己打扫嘛?扫不扫都问题不大,头个月一号扫的,这里还没到一号呢!安?看老子……呵看你捶我?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又没说不扫。不就是扫地嘛!
(他不满地拿起扫帚开始扫地。当他扫到放木马凳的屋角时,想搬,又没搬。干脆不扫了,丢下扫帚伸腰捶背。
他:爸爸,家俱都做好了,咋个这木马凳不搬开呢?我搬去还?哎哟!我还有事,要去约会。安?咋个放木马凳的角角头不扫?多事,硬是脱了裤子打屁—一多事!未必哪个还会去那旮旮角角头旅游呀!
(他爸爸叫他穿线引针,准备缝被子。
他:嘿,今天硬是天气好呢!我们爸爸也要挣表现了。呵,不是挣表现,是实在睡不下去了?你老人家也是,你睡的那床被子也才半年多点嘛,充其量再盖两三个月,妈就要从姐姐那里回来了,干脆等妈回来了才拆下来洗。由妈缝嘛!
(他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手指出血了。
他:哎哟!我们男子汉天生就是干四化的,搞家务,黄的!你看我穿线都付出了血的代价,你老人家亲自缝被子不晓得会出啥子事哟!
(他爸爸嫌他罗嗦,一下把穿好的针线拖过去,就缝被子。
他:也?你说我罗嗦?笑人!没得你这个罗罗嗦嗦的罗嗦老汉,会有我这个罗罗嗦嗦的罗嗦儿子?好了,我换了衣服裤子去约会去。
(他开始翻箱倒柜,发现脏衣服一大堆,不脏的尽是开了口子掉了扣子的。
他:爸爸,咋个尽是些开了口子,掉了扣子的?呵!就没得没开口子没掉扣子的?有,当然有!可惜是穿脏了没洗的。呵,我自己补一下?哎!这个妈也是,咋个到姐姐那里一耍就是半年多,你硬是在考验我们俩爷子哟!不过话说回来,补一下裤子也不是啥子尖端科技,还难得到我少得行啦?!
(他坐在缝纫机旁几下就把裤子补好了。然后穿,穿进一只脚,另一只脚却钻不进去。他使劲钻,脚还是钻不进去,最后竟把另一个地方又蹬烂了。他气急败坏。
他:也,咋个这个裤脚要短点呢?呵,还钻不进。哎!把裤脚口缝在一起了!
(他爸爸骂他没用。他不服气。
他:我莫得用?你老人家有用,连穿线还要我帮忙呢!这回把裤子缝在一起有啥子办法?嘿!拆了就是。
(他说着就一下子把裤子重新撕开。当他坐在缝纫机旁想再补时,顾虑到怕又缝在一起。终于,他东张西望之余,发现木马凳可以利用。
他:我才是孙悟空被猪八戒耍一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不可以夸在这不马凳上呀?它有两条腿,我有两根脚。大同小导!对,就这样干!
(他把裤子套在木马凳上缝补。尽管他飞针粗线的缝,但却愉快地唱着歌。
他:“哎呀,爸爸,请你不要生气,哎呀爸爸,请你不要生气,年青人就是这样干起来……”嘿,在木马凳上补还比在缝纫机上补要巴实些!呵,这里还要补。
(他又补完了后,欲将裤子取下来,谁知竟连木马凳一齐拉动了。左取右拉,始终取不下来,他擦汗,泄气地问他爸爸。
他:爸爸,咋个搞起的,我把裤子套在木马凳上补,裤子补好了却取不下来!呵,我咋个要套在木马凳上补?嘿!你才问得怪哟!木马凳的脚跟人一样,都是两根,呵,都是两条。套在上头要好补些嘛!安?你这个少不得(绍脯德)咋个养个这号少得行(绍德行)的儿子哟?
(他发现爸爸的声音不对,便进出房问到外面来看,左找右寻,不见爸爸。
他:也?爸爸,你在哪里说话?咋个是瓮声瓮气的?也?你还跟我藏猫猫呀?呵,你也是出来不到,要不然要捶我一顿。
(这时他才发现他爸爸被自己缝在被子里了。他哭笑不得。
他:我的天呀!妈要几个月才回来,你咋个缝被子把自己缝在里头去了?这才是哟,过了中秋节的豇豆一—我们两爷子都是找的!
(他又气又急。造型。幕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