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PK大奖赛”】游加拿大有感(散文)
三月十七日,我随旅游团去了一趟北美洲的加拿大。从武汉飞上海、再转乘国际航班飞多伦多,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回来也一样,八天的行程实际游玩不到六天。除了加拿大最大的城市多伦多,还去了首都渥太华和养老圣地京士顿。多伦多的湖心岛、尼亚加拉大瀑布、卡萨罗马古堡等著名的景点,也一一游览观光了。超市和商场购物,自然是少不了的,光顾了西洋参商行和百年酒庄。就这样,真正游玩的时间确实打了不少折扣。尽管如此,百闻不如一见,此行多少有点收获。
出发地的武汉正值莺飞草长、樱桃争艳的春天,可多伦多还未走出漫长的冬季,听说不久前这儿还下过大雪。坐在大巴车上,看见掠过窗外路边的残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错过了漫天飞舞的大雪,领略不到欧式风格的城镇、近效的别墅、原野上现代化的农场在银装素裹中的迷人风光,我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但雪后的景色,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马路和人行道上洁净如洗,道路两旁的积雪,堆之有序。房屋前后宽窄不一的路面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夕阳的照射下,宁静的城镇像一幅黑白相间的水墨画,漂亮极了!
其实,多年前我就听人说过西方发达国家瑞典的法律很细,雪天滑倒摔伤了的人,跌倒在谁家的大门口,谁家掏医疗费。这看起来是不可思议的事,其实不是虚构的。前几年,我夫人的侄女婿去过加拿大,回来后说这儿也一样,还有比这更让人不好理解的事。
他的女儿在多伦多生活了十几年,老俩口去过几次。他说西方人左邻右不大喜欢串门,但喜欢“相互关照”。谁家门口的灌木丛、草坪疏于打理,邻人会用异样的目光示意:“老兄,门前该拾掇拾掇了!”懒得打招呼的人,一个电话直接拨到园林部门,请人前来代劳。直到邻人收到了上门服务的费用清单时,才知道这是邻居在悄悄的“帮助”。虽说自家的庭院并不妨碍他人,但因主人的懒散破坏了周围美好的环境,不能说对别人一点影响也没有吧。再说,旁人多事涉及到文明公德,没有一点私利的。
对加拿大,我知之甚少,记得读高中时背过毛主席写的《纪念白求恩》,他是加拿大人。像我这个年龄(六十五岁)的人,当年读高中时这是要求会背的老三篇之一。白求恩的故居在多伦多以北一百五十公里处的一个小镇上,因不在此行之列,未能前去瞻仰家喻户晓、支援中国抗日战争的国际友人的故里,多少有点失望。我还知道加拿大的国土面积居世界第二(九百九十八万平方公里)位,比我国大一点,但人口仅有三千多万,而且是一个移民的国家;历史上先后沦为法英(现官方语言英文法语)的殖民地;二百年前曾和兴起的美国也交过手;真正独立也只有一百五十年。
多伦多位于世界第四大安大略湖的西北沿岸,是世界十大宜居城市的前三甲、著名的国际大都市,湖心岛则是该湖的群岛之一。如果是夏季,岛上无疑是旅游度假的好去处,可惜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当偌大的湖面扑入我们的视野时,坐在大巴车司机阿发后面的梁导(游)马上切换了话题,她指着右前方说:“你们看,前面就是我们马上要去的小岛”。听她介绍,我知道了这儿生态环境方面的一些情况。
加拿大的淡水资源占世界的百分之七,十分丰富,不限制用水。但为了鼓励节约用水,调节水费是有讲究的。这儿的自来水,符合饮用标准,可以直接喝;因利于环保政府是提倡的。即使是这么大的湖,也是不允许随便养鱼、钓鱼的。因湖水自身有一定的净化功能,养殖业如果超过了限度,就会破坏生态平衡。对湖滨城市的人们十分热衷的游艇活动,这儿也管得很严的。梁导用强调的语气说:“购小汽车可以零首付,买游艇是绝对不行的。”严格的控制,也是着眼于对湖泊的管理和保护。
这儿不仅对水的管理很重视,对违反动物保护条例的,处罚的力度也是很大的。随意捕捉一只鸽子,罚款三百加币,折合人民币一干四百多元。难怪我们后来在渡口等船时,看见几只鸽子在地上左顾右盼、溜达觅食,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当地游客伸手可及,但人们熟视无赌。动物有天生的警性,不经过长期友好的相处,获得可靠的安全感,是不会主动接近人的。
家禽也不例外,我过去在农场工作时曾养过鸡。家中来了贵客,不用问客杀鸡的。我抓了一大把谷子,一声声:“鸡啰啰,鸡啰啰……”地吆喝,在周围草丛中觅虫的鸡,飞奔而至。我蹲着撒谷,鸡一边啄食,一边留意主人的动向。当我突然伸手去抓时,早有提防的鸡很快闪到一旁。觅食不忘戒备,往往是受过主人不怀好意的惊吓后,变得乖巧的。所以不留宿(夜晚关笼抓鸡)的贵客,是很难在当天喝到鲜美的鸡汤的。
登岛以后,我与小动物也有过一次邂逅。刚从别墅群走出来,在树林前的草坪上,我发现了一只小松鼠,相隔二十几米。我想近距离拍照,缓步向它慢慢靠近。我动它动,不即不离,相持了几分钟。没法靠近,只拍到了一张它躲在树的主干桠上的照片。它可能看到我频频举起捕捉镜头的手机,觉得不大对劲,攀枝援藤,很快地蹿过几棵树不见了。何时能靠近野性重的小松鼠?我想,需要的是人类友善的容纳和持久的耐心。
梁导讲解了约摸十几分钟,大巴车便来到了码头。一会儿,小轮渡也开过来了。上了小船,坐了十几分钟,我们到达了的湖心岛。虽说天气晴好,又正值休息天,但岛上的游人很少,一派萧条的景象。
一上岸,湖边厚厚的大冰块一下子把我们的眼球吸引过去了。“哇塞!”大家兴奋起来,赶紧过去拍照留影。我来到了岸边,突然眼睛一亮:清澈的湖水,一望见底;洁净与溪水无异。尽管湖面有偶尔一见、飘在水面的木块,水边也有与细沙不大协条的石头;但见不到空矿泉水瓶、包装纸等遗弃的杂物。淡季的小岛,能保持着天然的状态,游人的自律性可见一斑。
寒风中,海鸥展开翅膀,在湖面上欢喜地上下翻飞,不时地发出悦耳的鸣叫声,好像在欢迎从远方来的客人。加拿大的绿头鸭呢?一群一群地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玩嬉戏,人近亦不怯的。
原以为这么好的生态环境,加国无忧,我想错了。随着全球的环境变暖,地球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独善其身。听人说过去夏季气温达到三十度时,市民会跑上街头,过节似的欢呼雀跃,而今却多了一份担忧。听说这儿的气温曾破天荒地蹿上过四十一度,就像广州的天空也曾飘过雪花一样。地球变暖了,北极圈内的加拿大已明显地感受到了。有报道说南极州最大的冰架一一拉森C冰架的裂口长113千米、宽91米、深531米。北极呢?有专家预测,如果其冰雪全部融化,地球的海平面就会上升7米,包括上海、广州等众多城市就会被淹没。地球已向人类敲响了警钟,保护环境迫在眉睫。
这儿是游客夏季最喜爱的去处:连绵似绿毯的草坪、白色的沙滩,还有一个大型的游乐园。眼下草木凋零,未见返青的迹象;游乐园空无一人,挂锁歇业。难怪团队里的一个急性子中年人,站在树林前的草地上,望着寒冷的天空大声地嚷:“跑到这儿来看什么,来看什么呢?”他的意思是树木未抽芽,青苗未破土,鲜花未开放,这哪里是看风景的地方呢!我们同行的四人,相互望了望,会意地笑了。虽说春色未来临,亦不见奇花异草,但小岛的冬趣还是俯身可拾的。这不,离湖边不远的度假屋隐隐约约地掩盖在丛林中,我们的目光早已投向了那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循着岛上的小径探秘寻幽,刚刚从梦幻般的别墅群走出来了。
一看就知道,岛上的别墅是夏日度假的胜地。在我们上岛的左边,离湖边三四十米,是一大片英式风格的私人别墅及小巧精致的花园,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小路的两旁。入口处,我看见地上遗留下垒叠的几个沙袋尚未拆除,不用问这是御水用的。可能是夏季湖水往上涨时,怕水越过路基,漫入别墅,临时抵挡一下的。从一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树看,这个地方有些年头了。
你看那充满个性的房屋庭院,把主人的情趣、意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再看那悬在院子里的大铁锚,表示主人和航船多少有点关系吧,这是含蓄的。夸张豪放的大手笔也有:墙壁上一艘翘首的航船,一个手持望远镜瞭望的胖船长站在船头,兀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让人大吃一惊。也有向往返朴归真的,牛头的骨壳挂在墙板上,原始部落的几个小物件点缀在一旁。其他造型也有,稍多一点的是园林的花卉假山。尽管冬季呈现出的是衰象,但主人热衷山水,从残存处也是可以看出来的。其实时令性的枯荣也是蛮有意思的,从萧条演变为繁荣;又东风无力地看着百花凋谢,如此循环往返。难怪唐朝的诗人刘希夷由心田发出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感叹!
大地尚未苏醒的湖心岛,缺少了绿色,缺少了鲜花,眼前除了穿过白桦林的一阵阵寒冷的风,和不时掠过上空的海鸥,是谈不上些许生机的;尽管也有偶一见的绿树,那实在是太浅显的微绿,真不好意思恭维的。然而,度假别墅让我们看到了这儿人们的生活的情趣,是多么的丰富多彩啊!
转了一圈,我们来到了湖的另一边。停在岸边的一排栈桥,对面是一排水上小屋,引起了我的兴趣。走近栈桥的端头,远远地望着湖对岸现代化的城区,世界七大工程奇迹之一的国家电视塔直插云霄。我凝神细想,眼前这个有一百多个民族的国家和地球上所有的国家一样,经过了多少战争与和平,发展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这个世界十大宜居城市占了三席的美丽国度,现在的移民潮依然很热,是多少人向往的地方啊。
站在栈桥上,我想起了贺绿汀为1937年的电影《古塔奇案》中的插曲填的词:望断秋水,不见伊人的倩影,更残漏尽,孤雁两三声……”这首《秋水伊人》的忧曲曾流行一时,表达了战乱年代亲人流离失所;长空孤雁的哀鸣声,触动了多少人的思乡愁肠。而今太平的岁月,我们悠闲地在异域游玩,和平的阳光照在身上是多么的惬意呀!西半球的冬末,寒鸥凌空冷鸣,非但不觉苍凉,反而感觉湖心岛像一幅蓄势待春的冷面美人的油画。
站在栈桥上,我想起了一百多年前我们的清王朝因闭关自守,而落后挨打时,西方的工业革命为资本主义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发展。然而,因废气造成的污染曾使伦敦的上空出现过雾霾。正如同行的一位大学老师说的:“现在的伦敦,天气阴沉时,心情多少有点忧郁。不然,怎么会出现悲剧大师莎士比亚呢!”莫非工业革命时烟囱排放的烟雾,至今还未散尽?据说,现在伦敦的天空有时也不尽人意。由此可见,环境的治理和保护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站在栈桥上,我想起了二零一六年十一月四日正式生效的《巴黎协定》。今天,全世界人民都认识到:我们只有一个地球,要像爱护我们的眼睛一样爱护它!
站在栈桥上,我想起了中国发展的五大理念: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我相信,在四十年改革开放取得的巨大成就鼓舞下,只要我们坚持走绿色环保的持续性发展道路,中国的明天一定会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