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PK大奖赛”】那年,我二十(散文)
人之二十,称之弱冠。弱者,人生观尚未定型也。
有人说:20岁,是筑梦的起点。
是,也不是。
有人在20岁,刚好正在做青春时的梦;有人在20岁,却是一个懵懂无知的青年,思想未定型,梦想无方向;有人在20岁之前,早已拟定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想必你会问我,你呢?悄悄地告诉你,我懂事早,在16岁时就开始帮母亲干农活。在16岁我就拟定了向文学领域发展的方向,我梦想将来做一个诗人或作家。
我的家乡没有城市的繁华,但有的是城里没有的,出门可见小桥流水、乡间小路、稻田桑梓,农家炊烟、牧牛小调、鸡鸣狗叫……
乡间路上,有我上学的身影。那时的我们,读书是一种快乐,书包里只有两本书——语文和数学,没有文具盒,没有三角板,没有课外读物。走在乡间路上的脚步声,如云一样的轻松与轻盈,天空是蓝色的,小河的水是清澈的,没有课外补习的重负,没有父母给予的思想枷锁,身心是自由的。
小河边上有我放牛的身影。八十年代,当我读到梁晓声的《在小河那边》,那意境与故乡的小河特别的相似,情境却多了一些曲折与变化。故事中,错的命运,错的地方,错的时间,错的情感,风吹灭了那盏煤油灯,谁也不愿意将它点燃。一对恋人,最后回到了同一个家,却是兄妹。从此,让我更加坚定了文学的梦想。
田间地头有我栽秧割秋的身影。当我看到一些摄影师镜头里春播秋收图时,一幅幅画面与我当时在田间地头的情境一脉相承,将农耕与秋收渲染图提练到了一个艺术的高度。遗憾的是,那时我未曾留下自己的一个农耕片断,那怕是一张黑白照,也会让我倍感欣慰的。
农家炊烟里有我儿时的一首歌谣。我最喜欢的是《童年》,我最爱唱的是那首《河边青青草》。清晨,小河边上的农家炊烟袅袅,好像一首未断句的诗,更像一幅未绘完的画。我的童年,我的青春,我的身影,都融入其中,根深深地植于土地之中,那片肥沃的土地让我成长,今生今世都无法让我遗忘!
河边放牛,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儿时的我喜欢在放牛的时候哼一曲小调。有一天,当我哼得正是兴头时,村头的那个小芳笑我老是跑调。从此,在乡间牧牛的路上再也听不见我的歌声,就因为她的一次嬉笑。
今天,当我每次进入酒吧或K厅,我都不敢触碰话筒,因为我有儿时的阴影。我恨自己,最缺的是音乐细胞。在我离开家乡的那一天,她含着眼泪在人群中目送我远行。她那一次含情相送的目光,让我整整保存了40年。
当我进入20岁,也是我离家出走的那年。
人们常说,20岁是筑梦的起点。我不仅把20岁当成了起点,我还把它当成了自己断奶的时间。既然已经20岁了,我要独立,我要寻梦,我要在人生的路上追寻。
或许我改变不了世界,但世界是可以改变我的,让我在追梦的年代里迅速成长。我从20岁整整走过了40年,在这20年中,我的做一个诗人或作家的梦想没有实现,阴差阳错做了自己不喜欢的职业——医生。
执业医师这个岗位,虽不是很喜欢,但既然做一行就要爱一行,我尽到了救死扶伤的责任,在医学杂志上发表了医学论文10余篇,90年代末还成了重庆市的网络名医。一路走来,艰辛自不用说。我曾在自传里写到“愚好文不好医,非学医者,而以医为业,再活五十春,也许会成为名医,如斯而已。”
回顾自己的一生,从20岁开始走过的路,一天知春一天知秋地慢慢走过来,在一天天中长大,在一步步中成熟。
小时候,想长大。长大了,却又想回到童年。
其实,长大的过程,是一个艰辛的过程,也是人生涅槃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需要的是正确的定位,需要的是人生正确的方向。只要奋斗过努力过,对于那年20岁的筑梦,才会有勇气大声地说出来:不计人生得失,只要青春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