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联办公室那些事
星期一上午,小战友又来了。一看,任主席仍然没有来,小战友就到副主席的办公室说了说情况。
副主席高兴地说:好呀。在部队干革命多少年,分到文联上班,我们大家都会欢迎的。
副主席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副主席的声音不小,相邻的办公室同事就听到了,大家一看又来了部队回来的,就有了对比。一把手多次拒绝我这一名转业军人来文联,这一个小战友来了,也是被三番五次“明天来!”敷衍着、拒绝着、忽悠着。
有人给我说:“副主席说的话,小战友听着舒服,但是他副主席能决定转业军人来不来文联?一把手说话难听,但是他有权力决定转业军人来不来。你说,小战友应该找谁?”
我一听感觉似乎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就感觉不对味了,就笑着说:“一把手说话难听,我相信;但是我是转业军人,他有权决定我来不来吗?他阻挡几次,不是没有拒绝我来文联吗?”
“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县长签字来的,当然文联一把手就对抗不了县长的权威了。这一个小战友,就不一定是县长签字之后来文联的吧?”
“我看不一定。咱们中国人都知道下象棋,知道兵马跑、车相士,还有将军和元帅。别看一个小兵、小卒,只要过了河界,车马炮都敢杀的,最后威胁到将军、元帅的安全了,小兵、小卒,也是可以取得胜利的。这一个小战友,我看是不能轻视的。”我拿下象棋来比喻,也是一个玩笑的。
副主席也是打电话给任主席,说了小战友来了。任主席也是说:“今天县领导有一个会,明天还有一个会,我都要参加,你叫他直接到后天来吧。”
我也听到了,感觉副主席的电话,任主席还是给面子的,直接就说后天了,省去了“明天来吧”的托辞,否则明天一天还是会白跑一趟的。
俗话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隔墙有耳,你说的话,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有了麻烦的。
这句话,很快就被验证了。
第二天上午,一把手任主席就找我谈话了。他把我叫到他的主席办公室,就严肃的对我说:“你在广电局工资低,我接收你了,你来文联之后工资高了。你对我还有意见?”
“没有什么意见吧?你听到什么话了?”我看着一把手任主席的眼睛,想知道他的信息来源。
“你在广电局不好好干工作,老是告状,哪个单位都不想接收你,你在广电局,没有人管得了你,我告诉你,你来到文联,你不好好干工作,我是有办法收拾你的!”文联一把手任主席如此明目张胆的警告,如此言行,足以给一个刚到新单位的人震慑作用的,就是老百姓说的“下马威”。
我有了短暂的头晕,很快就冷静下来,反问道:
“谁说我在广电局不好好干工作?哪一个单位不想接收我,你告诉我,我要看看他不想接收转业军人,他想接收什么人?都接收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接收自己中学没有毕业、没有文凭的关系户?你说,谁告诉你我在广电局不好好干工作了?!”我的声音很高,倒把一把手主席镇住了。
“你局长说的。”
“我的局长多了?是正局长,还是副局长,姓什么叫什么?你写清楚,把他的原话写清楚拿给我,我去找他讨论一下什么是不好好干工作。”我步步紧逼,看着一把手任主席。
“你广电局的……”
“广电局的局长,也有四五个的,你写清楚姓名吧。”
“这还需要写吗?”一把手主席说着就马上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他们说你不好好干,我说你是一个好同志!好吧,今天我还有一个会,我马上要去开会,有机会再谈吧。”一把手说着就站起来了,他要出门,我也就离开他的办公室了。
文联的同事,有的就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心里不舒服,来单位不久,就被一把手找来这样谈话,谁能咽下这一口气呀。
我的心里不平衡,有人给我说:“任主席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其实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这里边应该有人点火了。主席提到了广电局,你在广电局说了什么话?”
“广电局没有什么人和我说什么话的,他说广电局的局长,我叫他写出来,他不写,说不定广电局局长也没有给他说什么话的。告状怎么啦?现在是法治社会,转业军人拿不到自己应该得到的工资,找县领导反映情况,县领导给评一评理,不是很好吗?”我的心里仍然愤愤不平。
“他不是说你是好同志吗?你叫他马上写出来,拿到手里,什么时间他说你不好好干工作,你就拿出来叫他看。”
“刚才真应该叫他写出来的。不过,当时叫他写,他不一定给我写的。”我有了一些遗憾。
俗话说:好事无双,祸不单行。文联领导给我谈话,不是什么好事,谈话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吗?他会不会在什么时间又心血来潮,找我继续谈话?这不是杞人忧天,这是一个值得引起注意的事情。很快就被验证了。
第二天,主席叫我到他的办公室,说:“你是电视台编辑过来的,有一定的写作基础。你去把崔家巧的芝麻糖,写五千字吧。”
“怎么去呀?”我问。
“坐公交车去吧。”
“路费怎么办?”
“文联没有多少经费的,你自己先垫上吧。”
“我找人先借一点钱,看看能不能找到愿意借钱给我的人。”我说完,就离开任主席办公室,来到自己办公室。几个同事跟我说:谁借钱给你?又不是你自己的私事。公事应该到单位会计那里借钱的,领导不签字,会计也不会借钱给你的。你自己先垫上,说不定领导退休了,你也拿不到钱的。
我的工资是自己的钱,先垫上不太合适的。于是,我打电话给崔家巧乡办公室,询问崔家巧芝麻糖的事情。
乡政府办公室的人给我说:现在没有谁在家制作芝麻糖,到了冬天,老百姓在家制作芝麻糖,文联的领导就可以来看看,写一下芝麻糖情况的。
我向一把手汇报工作,一把手说:“崔家巧的芝麻糖,冬天才能看到,现在去不合适的。我再交代你一个工作吧,你去把水至镇的烧饼写五千字吧。”
“路费还是自己先垫上?还是公交车去?我还得借钱去吗?”我看着一把手问。
“这不是刚发工资吗?还借什么钱?你找关系好的单位,借车去也行的。电视台记者不是都能打电话找到车吗?你是编辑,编辑比记者权力大,打电话给水至镇政府,看看能不能来车接你去?”一把手在给我安排工作。
“我试一试吧。”我离开主席办公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我想着这一个事情,就拿起电话。同事说:“你真打电话要车吗?水至镇政府知道文联有车的,你打电话要车,你以为你是谁呀?”
“我不是打电话要车,我是打电话问一问水至烧饼是什么情况。写五千字,需要水至镇政府办公室拿一个草稿,或者直接写八千字,我来精简一下,正好五千字,完成任务的。”我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打电话叫电视台记者给你写好,你还给编辑一下,不是更好吗?”
“电视台的记者,都是写短稿子的,最长的也不过是几百字新闻稿件,新闻节目才20分钟,20多个记者每天采访,都想发表新闻,草稿字数超过一千字的就没有的。”我笑着说了电视台记者的写稿情况。
我打电话给水至镇政府,询问烧饼的情况。答复是:这是个体户的行为,需要了解情况,就打电话给个体户,不能什么事情都找政府了解情况吧?
我谢了水至镇政府办公室的同志,就打电话给电视台关系好的记者,了解情况看看有没有这一方面的情况。结果不很乐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