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和蚊子叮了
吴笑这几年的路子真是合上了拍子,四十刚出头就当上了公司的业务主管,手里有了权,兜里有了钱,各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就接踵而来。别的不说,前一阵子,县里组织观看一场慰问演出,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巧合,认识了县歌舞剧团外号叫“一点红”的舞蹈演员雯雯,这个雯雯长得,不说了,那叫一个美。
吴笑和“一点红”两个人眉来眼去,没几天就打得火热。雯雯本来住在剧团的单身宿舍,两人相识不到两个月,吴笑就让她搬了出来,专门为她租了一套小两居。
单说这一阵子,吴笑的父亲吴磊柱病得不轻,白天吃不进饭,夜里睡不着觉,不得已从村里到了县城,住到了县医院,医生初步诊断已经是食道癌晚期,只能维持治疗。没办法,吴笑和比他小两岁的妹妹吴珍寸步不离地在医院照看父亲。
“一点红”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每天在微信里表情不断,一会是艳红的嘴唇,一会是敲打的锤子,一会是大哭,一会是大笑,弄得我们的吴笑心神不定。
只说这一晚,已经是十点多了,父亲输完了所有的液体,不像前几天焦躁不安,很安静的入睡了。难得如此,兄妹俩在父亲病床的左右各支起一支简易床,准备睡一会,不料想这时吴笑的手机铃声响了。
“吴哥,不得了啦,赶快过来,赶快过来!”看见是“一点红”雯雯的号码,吴笑猛地翻身跑到楼道里接电话。
电话里,“一点红”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只说了一句就开始嚎啕大哭,吴笑想问点什么,电话已经断了。
“吴珍,你辛苦一会,家里你嫂子有点事,我回去一下。”吴笑走到妹妹跟前说了几句假话,马不停蹄地开车去了雯雯的出租屋。
开门一看,床上的“一点红”雯雯上身穿着吊带小背心,下身只有薄如蝉翼的三角裤,雪白的双腿蜷曲着,高耸的胸脯像两个发了面的大馒头,直吊人的胃口。
“你,真是坏蛋,为我租了这样一处破屋子!你看,这里,坏蛋蚊子叮了我两个大疙瘩,好痒啊!”看见吴笑走过来,雯雯噘着嘴撒起了娇。
这样一团鲜美的肉放在眼前,我们的吴局长怎么会春心不动!
翻身上马,一阵酣战,真是淋漓痛快。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吴笑推开怀里的“一点红”,枕头下摸过手机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关了。
“醒醒,快醒醒,说,手机是你关的吗?”吴笑高声喊醒了睡眼朦胧的“一点红”。
“是又怎么样?你一倒头睡了,破手机不停地嘀嘀,烦死人了。对了,哥,明天团里要演出,你答应要给我买白金项链的,什么时候兑现啊?”“一点红”抱住了吴笑,噘着嘴说。
“医院说好今天要会诊,我走了。”吴笑没有搭理雯雯,用湿毛巾随便擦一把脸,直奔医院。
父亲的床前围满了人,妻子、儿子、妹妹的嘴里发出高低不一的哭泣声。
“后半夜父亲突然发病,给你打电话,开始不接,后来关机了,打通嫂子的电话,才知道你压根就没回家。”妹妹边哭边对吴笑说。
没过几天,我们的业务主管吴笑先是被免了职,同时,妻子的离婚诉状也送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