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遇见】古城墙边(诗歌·外四首)
◎古城墙边
我是城墙里射出的一颗子弹
遗留在人间
却立着
天空也射出了一颗子弹
一只小鸟淹没在墙边的草丛里
它躺着
到处都是瞻仰的目光
相机们记录下一段段历史
我立在死角
看着草丛里淹没的一段天空
那只小鸟没有瞑目的眼眶里
有我放进的
一片碧蓝
◎牢笼
尽管室外晴空依旧
可屋子里,还是有很深的雾霾
通向我的窗户和门
都关着
你立在室内
你看不到许多雾气正从你的心口吐出
我只能看到你两颗眼珠
一柱光
以及那些深藏的黑色从你的眼眶射出
它们一起击中了我
可我还是无言以对
面对你
我只是一座枯萎的等待唤醒的
牢笼
◎黄鹂
这不是最后一片领域
小黄鹂,不是随风飘荡的小雨点
风指挥着树,张牙舞爪
雨点,冰冷的身子
从家乡的屋檐不断地坠下
摔得粉碎
温室里,狗甩着身子
身形已经臃肿
室外,一只流浪的猫
无奈击打着水花
小黄鹂张开了嘴
整个世界在歌声中哭泣
愤怒的老树,折断最后一根臂膀
天边惊现一道闪电
在小黄鹂的歌声里
一根扁担突然醒了
这,似乎并不是最后一片真实的领域
◎墙中人
一堵墙倒下了
另一堵墙又要立起来
临走的老父亲告诉儿子
麻将桌上四堵矮墙
高高地困了他多少年
等离他遥远的死亡终于近了
他才离开了那四方的囚笼
把身体磨成灰末
装进四方的小盒子里
临死前,父亲的话总显得有些神神叨叨
世界上有好多墙啊
有的可见,有的未见
我是一个人,我是一堵墙
我是一堵墙,我是一个人
◎场外
这个夏日依旧炎热
奶奶嘴里依旧喊着死老头子
眼睛却被泪水染成红色
临近死亡,爷爷那句
“我错了”
让一切都已无声
谁的思绪逃出了场外
所有的知了,正在枝头上齐声叫着
仿佛在喊
知道,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