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PK大奖赛”】文章写在病根上(随笔) ——关于小说的一封信
阿巧先生:
来信收启。
如何写小说?
这个问题让我想了很久很久。
一篇小说一篇小说的读,一次一次地探究名人成名的原因,就是发现不了诀窍,除了觉得好小说读起来顺口、顺理、顺气又让人有所思、有所想并渴望一口气读完外,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现在我有点儿明白了:写小说,不在于国语功底的深浅。国语功底好的人可以写,而且能写出好句子,但他可能写不成小说,就是写成了也不会好看,原因在于:他写的不一定是人们想看的,他想的不一定是人们愿想的。离开了现实,再好的东西也受不到人们的重视。
写的功夫全在于小说之外。
小说就是讲故事,一个有过深刻生活阅历的人,即使他不会写,国语功夫并不到家,可他亲身经历的那些人和事说出来照样可以让人哭鼻子,照样可以让人七窍生烟,照样可以让人生出一种与他同喜同悲的境界。这才是小说的根源。作家采风,采得就是人家讲得起却写不全的那部分生动和精彩。
故事来自社会,来自人们的思想和生活环境。离开人群谈小说,就象雾里看花,给人一种不着边际的感觉。
画虎就是虎,画犬就是犬,来不得半点儿模糊,模糊了,就会画虎累犬,贻笑大方。这就需要多实践多观察多思考:你要写的对象是谁?他是干什么的?心里有了分寸,写出来才可信,才会吸引人;你写的事,在现实生活中是啥样子?提升到典型的角度还需要哪些补充和完善?你的话通俗不通俗?有多少人能看得懂?多少人能够真的理解并为之会心一笑?这都是很有讲究的,不是想怎样写就怎样写。那样,人家说会说你是胡写,也就没有人愿去关注了。
初写小说,总想写得思想深刻一些,内涵丰富一些,情节曲折一些。于是想啊想,从谋篇到布局,力求突兀,力求不凡,到头来落了个不明不白,让人费解。而让人费解的东西又是人们所不愿看的,于是就寓示了一次次的失败。其原因就在于没有找到真正的根源。
我听说:栾城有一个姑娘得了肚疼的病,许多大医院的医生让她又是做CT,又是看B超,到头来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这姑娘还是一到晚上就肚疼。这天,她和父母从一家外地大医院往回赶,错过了宿头,只得在一个小山村里借宿。房东是一个70多岁的老汉,家里有一些配中药的家拾,象是山中常见的采药人。父母便与房东有意无意说起了女儿的病。
老汉问:“闺女有婆家吧?”
父母忙说:“有!”
“那就让她们成亲吧。”
“可咱闺女有病,人家不愿意再结这门亲呀!”
“不妨不妨,”老汉说:“你让他们结了婚,啥事都没了。”
“啥?连大医院都治不好咱闺女的病,现在给人家送过去,人家会要?”
老汉笑了,说:“你不会说让神家看了,几时几刻圆房后,病就破了?”姑娘的父母想再说什么,见老汉没那意思也就只好做罢。
又过了俩月,眼见闺女疼的不行了,只好去男方家里说这事,情愿让闺女嫁过去,说:如果姑娘病好了,咱就是亲家,如果不好,你们权当没这事,咱悄悄地行事就行,约好三天。男方家里人一听,想:现成的便宜不拣白不拣,就答应了。当天晚上两个年轻人就圆了房。三天后,那闺女的病真的就好了。脸色红润,干活有劲,根本不象有病人。
这下男方家里人不放心了,想:“这闺女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咋说好就好了?该不是有别的啥吧?!”一打听,他们知道了那老汉家,就去拜望,想知道这是咋回事。那老汉笑了笑,说:“咋了,这女娃阴气太盛,郁结久了,还能不病?男娃子用阳气一冲,她也就啥也没了。这叫阴阳调和。回去吧,没事啦!”
于是两家皆大欢喜。
后来我就想,那么多医院那么多医生就不知道啥叫阴阳调和?恐怕不是,怕的是那些医生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土”办法,只顾去信那些仪器和教授的理论啦!可那些人造的和研究室里搞出来的,怎比得过生活中那活生生的实例?!
写小说就要象那个老汉,找到了病根,问题一下就解决了,找不到根上,只用“仪器”和“理论”——就当指别人走过的路和经过的事吧——反正不是自己的,那结果只能是“抓瞎”,忙活了一通,最终却不知所处、不知所云了。但愿有所帮助吧!
此致
顺颂雅安
伊阙之阙
XXXX年XX月XX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