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尚
安尚一直觉得自己具有贵族气质,他看过很多国外的小说、哲学,也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有教养的绅士,他的这种思想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强烈并肯定。其实这与他的家庭有很大关系,不过他也一直在行为上这么要求自己。
他的父亲是八十年代第一批万元户,家里还有当年去县里领的一个大红花挂在老宅子的正厅里。他的父亲经营鞋厂,在去世前给他留下了一大笔财产,包括一个占地80亩的鞋厂和几百万资金。
当然,他父亲不只有这点财产,主要是有一部分分给了继母和继母的儿子。对此他耿耿于怀,也发誓一定不能像父亲一样做这种风流的事情,此种痛苦时刻提醒他。
但事与愿违,他现在正在办公室与自己的下属调情。
“安总的文采真好,这首诗到底什么意思啊?好深奥的!”女下属将身体偎在他身上。
他略微起身,然后站立,脸上带着威严的表情开始朗读:“生活捆缚了人的灵魂,将美好也一起葬送。你像高墙上的薇儿,在风中瑟瑟抖动。那是你晶莹的睫毛,对,还有带着泪珠的双目。我将纯洁附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上帝仁慈的爱。”
朗读完,他许久回过神问:“你就是薇儿,纯洁美丽。只是在高墙之上。”
女下属有些不知所以然问:“薇儿是谁?我是晴儿呢?”
“这是我给你写的一首诗,为所有的美好写的。她们站在高墙之上,而我在远方,很远很远。”
“安总为我写的诗啊!”女下属立马抢过他手中的纸,然后抱住他的胳膊,顺势搂抱他的腰身。
他的心悸动了一下又一下,女人温热的胸起伏不定,他双手抱紧女人,忽又推开她,双手抱着头,似有难言,痛苦的表情下,忽又镇定自若地说:“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为你写了首诗。”
女人似乎没有听懂,死命扑上去。
他已经头晕目眩,但嘴里清醒坚定地说:“你不能破坏我的家庭,我也没有钱给你。”他以为说了这句话后,就是和女人制定了协约一样,还是具有法律效力的约定。
一个小时后他回到了家,已是夜里11点钟,老婆孩子都睡了。他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孩,老大八岁了,老二刚一岁多点。
阳台的风,在这个盛夏里也是温热的,好在星星是亮的,他躺在躺椅上,没有睡意,倒多了几分诗意出来。
在他看来爱和情是不一样的,但是他又说不清楚那是爱那是情。对老婆就是爱吗?似乎并不是,他总觉得老婆高攀了自己,也确实是这样的,自己有千万家资,而老婆不过是一个小县城的小市民。所以他觉得自己是怜悯老婆的,只是对于老婆没有给他生个儿子,内心是有些意见的,但他并不表现出来。
在外面他从来都标榜老婆的好,他对老婆的爱。真正内心里只有他自己在这样的深夜才清楚才愠怒几分。
“喝酒了吗?喝点水吧!饿不饿?”老婆穿着宽大的棉麻睡衣,手里端着一杯水放到他手边。
“你该穿那件桃红色真丝睡衣,这件太难看了。”他带着刚才的一些不愉快情绪。
“老二总抓我,那件衣服太贵了,很容易被弄坏掉的。”
“去睡吧,我还要想点事情。听我的去找个保姆吧!”
“没必要的,我能带,保姆都不靠谱的……”
老婆还没有说完,他摆了摆手让她快进去睡觉。
差异,生活习惯的差异,他嘟哝了一句。悻悻地站在玻璃窗前。
对于自己出轨的行为,他觉得对不起老婆,只是从有了第一次以后,这种内疚已经变得淡薄,第一次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莫不是巧合?他微妙地笑了一下。
对于女下属来说,他说不给钱是假的,总会多少给她些好处吧!
但是去年的那次,也就是他出轨的第一次对象,是他的同学,这个女人长的不漂亮,但是眉眼之间流动着让他冲动的情意,即使他自控能力较强,对于那份痛刻骨铭心,一样无力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记得,在他犹豫和纠结中自己也说了那句话:你不能破坏我的家庭,我也没有钱给你。事后,女同学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像是消失了一样。那句话或许起了作用,他是这么认为的。
原本对自己今晚的行为有所懊悔,但是想起去年的事情,也就轻快了很多。他也想到一点:或许女人爱慕他的才华,所以才愿意付出身体,对的,他竟然真的这么认为了。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舔了下嘴唇,放眼别墅外的灯光,非常迷人的夜晚。
他吹起了口哨,忽又意识到已是深夜,松快的换上睡衣,正要冲个澡,看到手机一直在亮,打开一看。
他心沉了一下,想什么来什么,是女同学发来的信息,有些激动和忐忑。
“睡了吗?我在你家门口?”
他不敢回信息。
“我刚到这里没有几天,想见见你。”
他还不敢回,手心冒出了汗。
“没别的事,我从老家回来,给你带了点特产,就是有点晚,不打扰你吧!”
他身体放松下来,舒展地回:“你回来了啊,太客气了,这么晚还特意送过来,我马上下来。”
别墅大门外,女同学抱着一团东西,爽朗地笑着递给他说:“你抱回家吧!”
他一摸,肉乎乎的,是个孩子。心立马紧张起来,心脏也骤然跳动地厉害,头上冒出了汗,脸也越来越烫。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是特产吗?你有孩子了?我可不敢要,家里有俩呢!”
女同学笑的狂放:“对啊,他难道对你来说不是特产?还有一个我自己抚养。你真厉害,只一次就是双胎。”她说的轻松欢快。
女同学撩了下长发,像去年笑的一样有味道:“我就住在你对面,孩子还吃奶,我先抱回去,你记得来看他们。”
安尚悬空着手,他觉得自己受打击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但此时他想到了那晚和女下属的苟且之事,忙不迭打了电话出去……
人啦,别太得意忘形。保持本性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