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pk大奖赛”】车之梦(散文)
一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的农村,我家算是条件较好的。生产队里有一辆飞鸽牌自行车,由于年代久远,已经锈迹斑斑了,但在那个时代依然是人们心中的宠物。上海产的“凤凰”和“永久”牌自行车,天津产的“飞鸽”和“红旗”牌,是那时自行车的代表。
父亲把这辆自行车买了下来,花了50块钱,这辆自行车“入驻”我家,给我带来了莫大欢喜。年龄稍大的时候,我就推着这辆横梁二八型自行车,因个子不够,先是掏腿骑,半圈半圈地划着走,摔了好多跟头。
让我记忆最为犹新的是,多次的碰撞和摔倒,自行车的横梁断了,父亲就托三伯在五交化买了新的横梁换上,丑小鸭一下子变成了白天鹅,在村里骑着自行车疯玩时,有人问车梁的事,我则骄傲地回答说是新买的。
这辆车虽然破旧,但为我们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对做小生意的父亲来说那可是离不开的,父亲每天早上四五点钟起床,用自行车驮着烟丝、锅盖等到歪子街或者常蝉痷赶集,回来的时候,父亲总会给我带回来一些好吃的东西,我高兴得手舞足蹈。
人生不可能是一番平坦的,正值壮年的父亲因病逝去了,刹那间大厦倾倒,打破了这一切美好。
上学时,风里来雨里去,黑黑的自行车陪伴我走过了多少春夏秋冬。虽然在上世纪90年代时候条件已经变好,很多同学都是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我对此有过自卑,也有过黯然神伤。
艰难的求学历程,那辆破旧的自行车陪着我一路走来。
二
后来省吃俭用的母亲又给我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在陆营街买的,依然是飞鸽牌的。
在毕业上班3年之后,有了到南阳工作的机会。
从潦河镇到卧龙大桥南头工作单位是13公里,从工作地点到潦河镇是13公里。每天往返在两地之间,靠的就是这辆自行车。
约摸持续了两个多月,萌生了买辆摩托车的想法,看中了一款曲梁的大阳90,5千多元。东拼西凑后在文化路北头一家摩托店里,购得了人生第一辆机动车。
从1999年的下半年到2005年,大阳摩托车一路忠实地与我相伴。
后来公安部门对摩托车加强管理,必须要挂牌,购买附加费、车牌需要1千多元,那时仍是捉襟见肘,只好向对门邻居借了一千块钱,把摩托车的手续办理完毕挂牌入户。
三
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的经济实现了腾飞式的发展,可谓一日千里。那辆大阳90摩托车,也快到了完成使命的时候。2005年我在认真考察市场综合考虑口袋中的钱之后,虽然囊中依然羞涩,但买辆轿车的想法蠢蠢欲动。当时市场上车辆还不多,外国进口的宝马奔驰汽车,价格不是我们这些平民阶层所能够考虑的。中级车市场,多是本田、大众,低档的是桑塔纳、捷达之类的车型,价格十万多元。
既然想买车了,先拿到汽车驾驶证是当务之急。老家门上一侄子在北京路北头和别人一起开办了一家驾校,三位兄弟商议之后一起报了个名。
笔试科目我顺利通过了,用教练的话说上过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言之有些学员科目一多次未考过。
当时驾校的训练车是北京212吉普。第一次上车熟悉车辆的时候,教练坐在右侧,起步还行,拐弯时一激动直向树上撞,好在教练侧还有刹车装置,才没有酿成祸端。
科目二是所有学员的一场梦靥。每一个开驾照的人说起科目二都可谓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不完的心酸往事。当时一辆车分配了十多个人,每人上去练上两把,然后是不停地等待。周一到周五还要上班,只好利用宝贵的周六周日,所以持续的时间就比较长。
学习驾照是为了开车,驾照也没考到手,但买车的事却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如是多次到北京路菲亚特专卖店咨询,还是感到菲亚特的车型和价格都比较理想。卖车的经理说,近期将组织一个团购,和汽车厂家协商,价格可以再便宜一点,到时候及时通知大家。车大概9万多吧,其实这时候手里的钱还不足,走着说吧,到时间再打饥荒。
练习了一个多月,预约上了科目二考试,地点在卧龙岗上白河驾校,倒车入库有两次机会,可以失败一次,同去的弟兄三个全军覆没。好在第一次失败后,门上的侄子教练,当去把车调整到合适位置时。趁考官没有注意,或者考试就有这些猫腻,侄子替我考了一场,当然算是顺利通过了。考了驾照13年,开车13年,也算是老司机了,但现在倒车入库依然不过关,尤其是狭小位置。所以,再有同学朋友为驾照考试说找个考官说说情,我都会耐心细致的做思想工作,开车不仅关乎别人的安危,也关乎自己的安危,一定要有真本事,不能马虎过关。无数的马路杀手,其中就有掏钱买证或者别人替考的情事。
科目三路考相对简单些,教练带着我们在312国道上,练习过几趟,也就驾轻就熟。这时候,向梁同学借了2万块,抽时间把菲亚特一款叫西耶那的轿车买回来了。新车确实让人舒心,虽然驾驶技术生疏,但只要小心谨慎,还是比较安全的。
中间出了一次事故。有一年春节过后,在体育中心那儿玩,小心翼翼地拐弯过程中,一喝过酒的小伙子驮着一位女孩,风驰电掣义无反顾地冲上了车的右侧,右侧的大灯撞碎,摩托车摔在地上,女孩子也摔在地上。当时没有经验,吓了一大跳。汽车、摩托车被交警部门拖走,女孩子被送进市医院。花了几百块做了全身检查,无甚大碍就回家了,随后赔了一些钱,毕竟人家受伤了。
四
今年5月份,有朋友推荐一款上海大众的车,我一眼相中了。开了13年的菲亚特,准备做一个置换。把车开到了大众4S店,让专业的评估师进行鉴定。等了半天,给出的结果是,这车店里不收,如果确实想留在店里,也就值个一千多元。
我一下子懵了,这可是一辆汽车啊,起码不值个万儿八千的。心有不甘,索性开回家,继续寻找买主,并且发动群众找买家。
亲戚朋友中有几家还没买车,想直接送人,无奈应者寥寥。一位懂行的朋友建议千万别给亲戚朋友,这车况老化维修费高,尤其一旦出个事故将无法应对。我幡然悔悟,是啊,要是出个事故,不是把亲戚朋友坑了吗?
联系瓜子二手车免费评估,打电话约了评估师,等了多半天,评估师来到一看,说建议你发个朋友圈找一下买主。还要给瓜子网出3000元的介绍手续费,这样下来就不划算。
位于单位附近有一家二手车行,就把车开过去,让人家拍照,留下了微信和联系方式。过了几日后,那位漂亮的车行老板联系我说,找到车主了,我问价钱,答曰:800元。在反复拉锯式的讨价还价中,最终答应给1500元,还说这车不好遇买主,机会可不能失去,本来有些心动,想咬咬牙处理算了。
董哥和长照兄弟介绍来一个买主,三千一口价。在这样一个卖车的博弈中,最高的一千五,最低的八百,已经把我蹂躏得痛不欲生,立马应允,到二手车市场办手续过户。
当年买车时为了缓交购置费,用了朋友的名字。十几年前的身份证是15位,现在变成了18位。现在过户时,需要身份证号一致。打电话要这位朋友身份证时,居然在家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好找车管所的“黄牛”,花了一百块钱,这事还没办成。只好求助朋友找了车管所的熟人,三下五去二,这事很快搞定。用这位在车管所上班的弟兄的话说:“身份证号15位升级18位,是自然可以辨识的,是公安机关的事,还让再变更,是没事找事。”
这辆车带给我无尽烦恼,但毕竟陪伴了我13年,一路风雨一路歌,患难与共。最后依依不舍和这辆车留影,也留下长久的思念,在离开我的日子,希望这辆车能发挥更好余热,少出事故,给新的车主带去更好的服务!
车之梦,和我相伴的老自行车、新自行车,到摩托车,以及菲亚特轿车,它们的变化升级,既是我个人的成长历史,更是伟大祖国快速发展、欣欣向荣的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