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老师们都在教室上课，正唾沫横飞时，陡从门外传来一股钻鼻的香气，陡地停止了不停翕动的嘴唇，使劲吸吸鼻子，心中赞叹一声：“好香！”感觉失了态，又吸动了几下鼻子，这才又继续唾沫横飞。
　　 底下的学生们虽无这多动作，可那眉眼、鼻嘴都也不安分。
　　 刘老师安抚好班上的学生，循着香味，走了出去。
　　 路上，碰到肖老师，刘老师吸了吸鼻子，笑问道：“那来的香？”
　　 肖老师擤了把鼻涕，回头看了看，小声回答道：“杨老师说，是黄老师准备的最后的午餐。”
　　 刘老师惊讶地问道：“真走？”
　　 肖老师叹息一声，道：“走了也好！这民师？唉——”
　　 得到准确的信息，刘老师转过身，与肖老师一道，说笑着返回了教室。
　　 看着一个一个走进来的老师们，黄老师拍着桌子，笑哈哈地大声催促道：“快来快来，都等老半天了！”
　　 老师们一听，赶忙放下教本，洗去手中的灰尘，纷纷围坐在了桌边。
　　 刘老师端起酒杯，笑着抢先问道：“真的，要走？”
　　 黄老师苦笑一声，凝视着酒杯，一仰脖，灌了下去。酒水在喉咙口略微打了下盹，顺着咽喉，刷地一下，流了下去。之后，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传遍了全身。黄老师闭住气，缓解了烧灼感，赶紧操起筷子，搛了一筷子肉丝，塞进嘴里，胡乱地嚼了几下，咽了下去。梗得喉管一哽一哽的。过了老半天，才长舒口气，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茫然地望着满桌的碗碟，再也难发一点声来。
　　 肖老师呡了口酒，搛了筷子菜，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慢慢地咽了下去。环视了一圈，笑笑，低声喃喃道：“这民师？唉——”
　　 黄老师又续上一杯酒，又一口灌下，抹一把唇边溢出的酒水，站起身子，摇晃了几下，终是站稳，苦笑道：“不是为了儿女，哪个愿意？都十多年了。”说完，慢慢地走出厨房，推上自行车，左脚踏在车踏上，刚想上去，又停了下来，打着酒嗝，道：“这钱，已交给了杨老师。”又打了个酒嗝，又道，“只是累了解师傅！”说完，一蹬地面，右脚一个漂亮的弧线，坐上车座，叮当着驶走了。
　　 老师们愣愣地看着看着。
　　 桌上，依然飘曳着股股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