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门前银杏挂果赋(赋体散文)
小序:上世纪1995年秋,我被流放老高山绝壁石板岭村小,适逢村里发展银杏产业,我在山路边捡回一棵被抛弃的银杏幼苗,草草栽自家门前。二十二年来,我没有管理,任它自力默默潜生。久久不见花开,近日发现竟然结果百十。喜不自胜,写短赋一篇并词念奴娇一首为记。
银杏亦是珍宝,孑物留名公孙,遗种活化石,白果乃俗称。谓之此生物,树类老寿星。
东坡六十二岁流放海南,满腔真情汇入百姓。黄子四十五岁被贬石岭,高山捡回一棵幼杏①。随意种植门前,几锄薄土雍根。没有肥壤施补,依靠天露滋润。余也为求生计,繁忙难得照应。随它自生自灭,管它存亡命运……
我那门前银杏,居无山岳之峥嵘,伴无长川之秀丽。不见碧花簇拥,未闻芷草染熏。与蓬草为伍,和鸡鸭结群②。适闪电之瞬变,抗霜雪之突侵。无撑天之梦想,有隐者之闲情。质洁以示清芬,志昂凸显胸襟。去淫逸而内怡。修法度于而内心。
我那门前银杏,昂首自力更生。其枝繁如伞骨,笔直挺拨,撑起树冠连云;其叶茂似绮扇,气度非凡,降下温馨凉阴。其皮斑斑驳驳,独特彰显个性。寒暑更替,自有异景;不与桃红梨花争艳,不同蒲绿柳青较劲。疏筋通络,暗中孕育,汲大地之甘泉,纳日月之精华,蓄弱势而后发,运真气而长生。
我那门前银杏,元精孕尤物,草木亦菩提。处荒野角落,闲看白云苍狗花开花落;立幽池曲径,静观沧海桑田云卷云舒。目睹千古圣灯,年年自来处而来,眼见万里长江,岁岁向去处而去。不染香风迷雾,拒绝酒色财气。二十二年来默默生存,犹如高山雅士。与清风白云为同窗,结闲云野鹤作知己。二十二年来顽强扎根,年轮轮回,夏茂秋凋。来于尘土,归于尘土;不叹息颜色易变,只乐于彩赋流云。云烟养灵性;沃土铸精神。
戊戌年七月,突然出现奇迹,顿时惊讶欢声。我那门前银杏,竟然挂果橙黄,犹如玛瑙晶莹。一数仅有百十,颗颗饱满圆润,圆角分明。啊!我那没有惠顾的银杏,凭自身之能力,献慷慨之硕果。竟然给我这个乡巴佬以厚酬相赠,赐我这个爬格者畅欢笑,送我这个弱小者大爱心。二十二年坚韧,二十二年扎根,二十二年自立,二十二年孕成。不见开花,自有结果。顺时应节,与时俱进;追逐金乌,秉宏志于高冥;深扎沃土,若大冠之广径。化泥为养,点污浊为新清;癒伤合创,面斤斧而不惊。昂北风之呼啸,承瑞雪之轻盈。挺铁干以迎朔,振劲枝以受冰。裹盔甲以御寒,膨茎梢若陶罂。嗟夫!一方物华,万劫情种。肃穆于心,肃正于体。得道于心,赋德于形。闻古君子,莫不如此焉。今生植下银杏,竟看果实丰盈,莫非老天开眼,给乡佬一个喜讯,获得个风送滕王阁。乐得个意外佳音!③
念奴娇·门前银杏(变格·用苏东坡韵)
拍胸称绝,淡林处,真有奇珍尤物。七月金秋,银杏树,金果高枝挂璧。廿载艰难,顽强抵抗,化尽风霜雪。潜龙藏虎,僻乡埋有英杰。遥想荒岭当年,幼苗栽过了,门庭稀热。只见杆粗,花不放,心梦云图消灭。未料今朝,多情回报我,果増勃发,丰收添景,吉祥呈送圆月。
注:①上世纪1995年秋,我被流放老高山绝壁石板岭村小,适逢村里发展银杏产业,我在山路边捡回一棵被抛弃的银杏幼苗,草草栽自家门前。
②为生计要盐钱,老伴在此银杏树下搭了一个鸡鸭棚子。
③当我发现银杏结果的时候,真是我孙子进入高三的时节,莫非此兆头是预祝愿他高考取得好成绩。
五 问菊
秋心孰可知?清骨隐疏枝。
圃老因谁痩,霜浓为尔迟。
光阴三刻倦,旧梦几多思。
踏露同香醉,西风解语时。
六 画菊
浓摹亦可忙,泼墨绘秋秧。
深注攒花叶,精描聚页霜。
已然枝入卷,恍有蕊飘香。
挥笔凭随意,金风送夕阳。
七 采菊
芳丛底事忙?采朵晓来妆。
笑面三分秀,初心几许狂。
果然花照眼,不必鬓生霜。
羡我东篱客,真情拥一方!
八 梦菊
一枕觉来清,寒窗正月明。
竹兰添绰约,木石忆前盟。
点点秋容痩,轻轻蝶梦平。
飘然尘世远,醉酒忆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