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祝福江山】马克思的爱情故事 (随笔) ——读书系列
《马克思传》的作者弗兰茨·梅林是德国工人运动著名的活动家、德国社会民主党左翼杰出的理论家、政论家、历史学家和文艺评论家。中文版的《马克思传》是根据1957年出版的俄文译本转译的,书中叙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马克思主义的经过,叙述了马克思在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创立和活动中所起的重大作用以及第一国际建立的历史。本书是1973年刚出版时笔者在广州当兵时购买的,一直爱不释手;现在重读,仍然倍感亲切。全书上下两册,洋洋百万言,马克思和燕妮的爱情故事在里面就象滔滔大海中的朵朵浪花。
1818年5月5日,卡尔·马克思出生于特利尔。他的家系已无从考查,只知道他的家庭很普通。马克思从未提过他中学时期的任何同学,只知道他中学毕业证上注明的时间是1835年9月24日。在毕业考试中,他的神学考得不好,历史学也考得不好。不过,他的德语作文考得还不错,主考老师认为“很有意思”。这篇作文的题目是《青年选择职业的思考》,他在作文里这样写道:“我们并不总是能够选择我们自认为合适的职业,我们在社会上的关系,还在我们能够对它们发生决定性的影响之前,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被规定了。”可见,还在少年时代的马克思,头脑中就已经闪现着一种思想火花。
1835年秋天,卡尔·马克思进入波恩大学。就在这一年快要结束的时候,马克思刚好达到十八岁的幸福年龄,这时,在姐姐索菲亚的撮合下,他与儿时的玩伴定了婚。这位姑娘就是燕妮·冯·威斯特华伦。
燕妮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具有非凡的才智和品德。她比卡尔·马克思年长四岁,但也只二十刚出头。她正当青春靓丽的年华,身边自然围绕着许多爱慕者、求婚者,而且,凭她这样一位身居高位的官员的女儿,豪无疑问,未来的前途必然是辉煌的。而她却把终身交给了如老马克思所说的“艰险莫测的未来”人,而且为此牺牲了自己所有一切。
的确,卡尔·马克思的未来,比老马克思预测的还要艰险。因为他号召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推翻现政府,他被一个国家驱赶到另一个国家,过着动荡不安的生活,只能靠微薄的稿酬养家糊口。也许,从普通的含义来说,燕妮·马克思没有能力帮助丈夫减轻生活上的负担,这位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她,与一个饱经风霜的妇女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但从更高的含义来说,在理解丈夫的事业方面,她是他当之无愧的伴侣。
钱是什么?用经济学的术语表达就是货币。货币的背后是物品,就是各种各样的人们能看得见的物质、以及用物质打造出来的产品,包括人。货币的功能是媒介作用,人们可以通过这个媒介的作用拿一物换另一物;同时,货币的本质就是物品,所以谁拥有的货币多,谁拥有的物品就多。马克思在《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引用了歌德“俘士德”中的一首小诗,很能说明问题:
什么諢话!你的脚,你的手,
你的屁股,你的头,
这当然是你的所有;
但假如我能够巧妙地使用,
难道就不等于是我的所有?
我假如出钱去买了六匹马儿,
这马儿们的力量难道不是我的?
我驾御着它们真是威武堂堂,
真好像我有二十四只脚干儿一样。
同时,马克思还在《手稿》中引用了莎士比亚在“雅典的泰门”中的台词:
金子?宝贵的、闪亮的、赤金?不,神灵们!
我不是游手好闲的家伙,
这东西,只这一点,就可以把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
坏的变成好的,老的变成少的,懦夫变成勇士,下贱变成高贵。
......
它把癞病人弄得可爱,它尊敬偷窃,
并且给他地位,奴颜婢膝和威势在元老院中;
它把求婚者带给老龄寡妇;
带着厌恶的面容把伤口化脓的她们从医院里送走,
把她们变成香嫩的少女,也就是这个家伙。
可恶的金属,你这人类的贱娼,你挑拨各民族的不和。
啊,你这国君的花言巧语的刺客,
亲生的父子会被你离间!
你这闪光的冒凟者,
你沾污了纯洁的初婚新床!
马克思认为,俘士德和莎士比亚对货币的描画很中肯。马克思指出:“货币的力量有多大,那么,它的持有者的力量就有多大。所以,我是什么和我能够什么决不是由我的个性来决定的。我是丑的,但我能够给我买到最美丽的妇人,所以,我不是丑的,因为丑恶的作用,它的可怕的力量被货币否定了。”
当燕妮读到马克思的著作时,她感到自己的丈夫显示出来的不仅是才华,而且包含着深邃的思想。
马克思病了以后,燕妮为了侍护丈夫也病倒了。女儿们上学没有鞋子和衣服可穿,而她们的女伴们都为这一年的世界博览会而穿红戴绿时,她们却穷得生怕家里来客。已经17岁的大女儿,理解父母的处境,感到十分痛苦,她甚至准备背着父母去学演戏。
这时,马克思甚至想放弃对女儿们的继续教育,把全部家具拿来偿还已经将自己告到法院的房东,然后向其余的债主宣告破产,嘱托一位英国朋友给两个大女儿找份家庭教师工作,把儿子安置到别的地方去,自己带着妻子和小女儿搬到专为贫民建造的简陋的小房子里去住。
有位诗人说:爱情不是花天酒地,而是同舟共济。尽管马克思穷困僚倒,但燕妮仍然不离不弃,与丈夫相濡以沫,共同撑起这个没有窝的家。
就在马克思一家步入绝路时,恩格斯救了他们。1860年春天,他的父亲病逝了,他就成了“欧门--恩格斯”公司的重要领导人之一。1863年初,恩格斯也遇到不幸的事:玛丽·白恩士,这位与他同居了十年的爱尔兰的农家姑娘去世了。他写信给马克思说:“我无法向你描述我现在的心情。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是全心全意地爱着我的。”但马克思的回信没有表现出恩格斯所期待的那种同情,他对恩格斯女伴的死,只是冷淡的说了几句,接着详细地叙述自己现在所处的绝望境地。不过,后来马克思作了自我批评,说自己真是“非常自私”。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生的小小的不愉快,但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由于受美国经济危机的影响,公司的收入大大减少,但恩格斯还是想尽一切办法使马克思摆脱了困境。
马克思一生有很多朋友,在这些朋友中,有两个人至关重要:一个是恩格斯,他不仅在经济上给予马克思以无私援助,而且俩人在思想上更是志同道合。他们共同喊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响亮口号;他们共同发表了《共产党宣言》,向资本主义制度吹响了进军号角;他们共同组织了巴黎公社,向资本主义制度打响了第一枪。再一个就是燕妮,她不仅把自己的美丽和温柔无私的献给了丈夫,而且在精神上给予了丈夫事业上的极大支持。以至于马克思,这位一向与伤感无缘的人,在弥留之际还悲痛地谈到这位妇女所带给他的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在物欲横流的资本主义社会,在白头偕老无从谈起的西方文化氛围中,马克思与燕妮的爱情故事真可谓是一花独放。马克思与燕妮的爱情,被了解他们的人喻为最圣洁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