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心】张青俩口子不是英雄(随笔) ——读书系列
《水浒传》是我国古典文学中的四大名著之一,历来都受到读者的亲睐。在宏观结构上,作品采用人物小传式的方式写作,主要人物一人一传,人与事相互关联,人与人相互关联,干联枝蔓,相互拥有,然后汇聚到梁山义旗下,形成一支浩浩荡荡的可与朝廷对抗的起义大军。
因为作品的主旨在于揭露朝廷腐败,民不聊生的黑暗现实,鼓动人们起来造反的意图也非常明显所以,历代统治者都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不仅御用文人污蔑它是“诲盗”之书,说它“妖言惑众,不可使子弟寓目”,而且朝廷也颁发诏令,严禁《水浒传》的出版与流传。明朝的崇祯禁过,清朝的康、雍、乾三朝也禁过,但终归禁而不止。
《水浒传》的社会意义及其文学价值是客观存在的,但这并不是说它没有瑕疵。抛开诏安问题不谈,单就梁山一百零八将中的张青、孙二娘俩口子算不算英雄,就值得商榷。
读《水浒传》第二十七回《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后,掩卷深思,感概万千,心潮久久难以平静,总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觉。梁山一百零八将中的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俩口子是英雄吗?
张青原先在光明寺种菜园子,因一点小事与寺主发生冲突,他就把寺庙里的和尚全杀光了,并且放火把寺庙也给烧了。在山下,他与山夜叉孙元相遇,他欺人年老,与其打斗,不料被孙元用扁担打翻在地,误打误撞,后来他就做了孙元的女婿。
孙元死后,张青与孙二娘在十里坡开了一家饭店,或者说开了一家黑点,以出售人肉包子为主。凡南来北往的客人,背包沉点的,长得肥点的,先下蒙汗药,撂倒后再由蠢汉抬到后房,放在案板上,扒光衣服后就开膛破肚。肥胖点的,年轻点的人肉,当黄牛肉包出售,价格贵些,年龄大且痩点的人肉,当水牛或老牛肉包出售,价格当然便宜些。人的内脏当牛的内脏卖到附近的乡下人。
他们夫妻也立了规矩,有三种人不杀:一是和尚,一是妓女,一是被解押的犯人。但他们也有破了规矩的时候。有一次,张青不在家的时候,孙二娘就宰杀了一个头陀,等张青回来时,这和尚已被“卸下四足”。
在饭店餐厅的后边,有一个专门用来杀人的屠宰场,屠宰场的墙上还钉有人皮。这一回他们要宰杀的是武松和押解武松的两个公人,他们再一次破坏了自定的不杀犯人的规矩;当然,强盗是不讲什么规矩的,他们看中的是武松那高大肥胖的人肉和随身所带的银两。武松常走江湖,他们自然不是对手。从这里不难看出,他们屠宰的都是些什么人,我们没有看到朝廷命官,更没看到腐败分子,只不过是些南来北往的普通旅客而已。
人们在谈论《水浒》时,大多用逼上梁山,官逼民反来概括,这当然是不错的。但是,无论是明君领导的太平盛世,还是昏君统治的天下大乱,滥杀无辜都算不得英雄。
人们说,梁山一百单八将,人人都是好汉,个个都是英雄,笔者不敢苟同。张青俩口子的行为,不仅违背了梁山大旗上的那个“义”字,而且也违背了人类正常的伦理道德。所以笔者认为,他们俩不是英雄,倒有点像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