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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晓荷.遇见】初识老知青张继富先生(散文)


作者:于雷 布衣,374.7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767发表时间:2018-08-29 07:19:50


   那还是2012年初夏,我在上海浦东杨高南路一家公司上班时,公司财务部经理张晓松女士〈早年出生成长于新疆喀什〉因为与我相交比较熟悉,后来,通过她的介绍,我认识了居住于浦东六里街道的张继富先生。他是一位上海老知青,早年曾在新疆支边工作多年,自退休回沪后,每周双休日,他都会前往上海的闸北公园以及虹口公园跳新疆舞蹈。我那时候,对新疆舞蹈根本不了解,更谈不上兴趣如何。
   因为是夏天,晚上炎热的天气让人很难入眠。我们公司的张晓松女士就常常在临近傍晚时分骑着一辆自行车前往公司不远处的浦东中学前方的空地上跳新疆舞蹈。那时侯,她与张继富先生自由组织起了新疆舞蹈小队。因为新疆舞蹈的独特魅力,那些常在此观看欣赏他们跳舞的一些上海群众都陆陆续续加入了进来。起初他们都是一帮初学者,后来通过张继富先生和张晓松女士的带领指导,那些初学者通过虚心与勤奋的日复一日排练,以至于后来一个个像模像样的跳出了新疆维吾尔民族的传统舞姿。我因为下班后闲来无事,就常常独自一人,有时跟随着张晓松女士前往他们组织的新疆舞蹈团队里观看。那些跳新疆舞蹈的都是一些中老年人,观看的人中少有年轻人,我当时一个23岁的小伙子站在边上每每观看,内心确实显得有些羞涩。那些日子,张晓松女士经常希望我也能参加他们的新疆舞蹈活动。因为她知道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内向,平日里也很少说话,这样下去也总归是不好的。她希望我通过一些娱乐活动,通过这种舞蹈的熏陶,从而改变我内向性格的心灵世界。然而,好话虽不假,但在我这里经常是左耳进,右耳出。我当时内心也没有多少勇气去学习跳新疆舞蹈,认为那是中老年人的生活娱乐方式,又有哪一个年轻人愿意接受这种方式呢?
   记得有一次,我所在那家公司的一位同事突然发现了我混入在一帮老年人的舞蹈队里跳舞,他把这个事情秘密的传到我的上级领导以及其他同事的耳边,大家议论纷纷,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几天后,我所在分店的主管找到了我说道:“于雷,听说你最近下班经常与一帮老头老太混在一起跳什么新疆舞,有这事吗”?
   我低声地说:“是的”。
   领导此时显得很严肃,批评着我说道:“你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做年轻人该做的事情,整日去与一帮老人混在一起娱乐,如何是好”!
   领导的话音刚落,自己的内心一愣,似乎一道闪电直直的打向了我的脑海里。由于自己的内向性格,我没敢多说话,内心显得更加胆怯了。之后的大半月时间,我再也没去观看学跳新疆舞了。然而,一天天枯燥乏味的生活就这样过去了,后来心想,自己真为自己而感到可笑。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干嘛要让别人去左右呢?每个人的双脚和大脑是长在自己的身上,他人的思想和生活方式那是他个人的事情,他没必要用他的思想方式去束缚别的人。所以我最后忆起雨果说的一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内心鼓足了勇气,继续朝着自己的生活方式走去。
   我所认识的第一个上海老知青张继富先生,熟悉的人都称他为“阿巴克”。
   我说:“别人为何都称呼您为‘阿巴克’呢”?
   先生说:“‘阿巴克’三字是自己为自己随意起的绰号,意为‘年轻化’”。
   可不是,别看他如今60来岁的年纪,生活上除了对新疆舞蹈的热爱,有时与人说说笑笑,那幽默风趣的性格使得内心世界里确实显得挺年轻。他这个人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的善良随和。每次当我下班来到六里街道观看他们跳舞时,阿巴克大伯都会最先出现在观众们的面前。且看他头戴维吾尔族小花帽,鼻梁前挂戴一副向上翘起的假胡须,身穿一套白色带花边的民族舞蹈服,外套一件绿色的大马褂,脚穿一双黑色皮革图案花纹的靴子,那种装扮,实在引人注目。每次,当阿巴克大伯在舞蹈场上展示着那独特而又具有民族色彩的舞姿动作时,总是给周围观看的人带去欢乐。群众们望而兴奋,个个鼓掌而拍。我因为来的多了,阿巴克大伯常常向我投来一个个微笑。
   他走到我的面前,和蔼可亲地向我打招呼:
   “小伙子,您好”!
   “大伯,您好”!
   “小伙子怎么称呼”?
   “哦,我叫于雷,我已经关注您很久了”。
   阿巴克大伯乐呵呵,然后立即把我拉向了一边,说道:
   “想学跳新疆舞蹈吗”?
   好学吗?我笑了一笑地说。
   “怎么学不好?只要你虚心刻苦的去练习,没有学不好的”。
   我因为这件事情前些天被公司领导说骂了几句,内心胆怯的心理依然没有除去,准备想打消学习新疆舞蹈的念头,阿巴克大伯明白后,劝导着我说:“新疆舞蹈是不分年龄差别的,年轻人也是适合跳的嘛,别人反对,那是他们不懂,你干嘛要听他们的呢”?
   就这样,我在阿爸克大伯的一些劝导和鼓励下,开始认真的学跳起了新疆舞。
   这往后的日子里,我每晚七点都会准时到达浦东中学前方的场地上跟随着阿巴克大伯学习新疆舞蹈。因为是拜师学艺,我从此称呼阿巴克为老师了。初学舞蹈那会,我由于身体紧张,面目表情不丰富以及脚步跟不上音乐节奏而没少被阿巴克老师说骂。
   他一直提醒着我说:“跳新疆舞蹈时,身体一定要保持放松,注意面带微笑和音乐的节奏感”。
   然而,在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改掉这些个坏毛病。老师教舞非常认真,不仅对我这样,对每一位学员都是如此。为了从基本步练习,往后每晚两小时的舞蹈活动,我一直都跟随在老师身后学习脚步和手势动作,比如新疆舞蹈的三步抬腿,交叉步,身体的平衡技巧等。当我在经过一些天日的刻苦练习后,虽然脚步和身体动作依然没有达到一定的规范性。但是,我多少可以在场下听着维吾尔族乐曲摆出几个舞蹈动作了。
   记得某个晚上,舞蹈场上忽然聚集了很多跳新疆舞的男男女女,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人原来都是经过阿巴克先生和张晓松女士一手调教出来的舞蹈学生。如今他们都各自订购了不同款式颜色的新疆民族舞蹈服。此时,穿着红黄裙子的女人们和穿着绿蓝坎肩的男人们以及一些即兴上场娱乐欢跳的观众们,他们互相聚集一起,在那欢快动听而又激昂的民族乐曲声的伴随下,尽情展示着不同的舞姿动作,是那样的激情燃烧而又快活。当我初时听着那一首首维吾尔族乐曲,内心无不充满着喜悦与震撼。我才知道,这种民族曲调让人听来居然拥有这么大的感染力。在我情不自禁展示出刚学会不久的几个舞蹈动作时,阿巴克先生从跳舞的场地中央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快步的向我走来拉着我的胳膊向我说道:
   “走,小于雷,随我跳舞去”。
   我因为脸皮薄,一边腼腆地笑着,一边左右摇头向后退步,显示出羞涩的样子。阿巴克先生这时显得略微严肃,他一边紧紧拉着我的手把我领向了舞蹈场地中间,一边说道:“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怕什么,既然学舞了,就要多跳,这样你才能进步”。
   还没等我开口回话中,阿巴克老师已经在舞蹈场地上再次欢乐地跳了起来,我不知怎么办,就只好即时模仿着阿巴克简单灵活的舞蹈动作在自己很不规范而又兴奋地状态下跳了起来。那些周围过路欣赏的观众们此刻集中视力盯向着我,这让我看到他们那么多双眼睛时,内心立刻紧张了,脸上肤色瞬间变得通红滚烫。往后的日子里,因为我在舞蹈场上练舞与观众见面的次数多了,内心胆怯羞涩的表情从此逐渐消失。
   自从我跟随阿巴克先生精心学习新疆舞蹈的那些日子里,每晚他都少不了在我面前给我讲述他在新疆的生活工作往事。每次,当他谈起这些,我都少不了拿起纸笔进行记录。因为我觉得,通过阿巴克老师那段在新疆的生活工作经历,我会较深入的了解到当时大多数知青们进疆的故事。这将对我本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好的事情。
   我认识的第一个老知青阿巴克先生那天向我详细地回忆说道:“我是1965年自愿加入支援边疆建设运动的。最初被分配在了焉耆农二师二十五团工作,76年又被调到库尔勒三十团工作。当时,我们在那边生活条件异常艰苦,白天因为要开荒造田,劳动强度非常大,一日的三餐无非吃些玉米馍,大白菜,萝卜。等到了晚上啊,我们又要住进地窝子里。那时候,因为没有电灯,没有一切设备,能看见的也只有那一张张并排铺在稻草地上的木板床了”。
   我说:“这样能睡好吗”?
   阿巴克先生接着说道:“春秋还好,可是一到了夏冬天,总避免不了蚊虫的骚扰和寒冷”。
   “那你们可以住在房子里啊,干嘛要住进什么地窝子里呢”?我反问道。
   阿巴克先生呵呵地笑着告诉我说:“小伙子,你不知道,当初我们去祖国最艰苦的边疆地区进行垦荒运动,仅仅我们上海知青就达到了十万上下,哪还有正规像样的房子可住啊。然而,困难只是暂时的,当时的人们确实转动了不少脑筋,大家集思广益,最后在上级领导的一致要求下,我们这些知青们纷纷盖起了地窝子。或许对于现在的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说,不知何为地窝子?一般像我们当初居住过的老知青都知道,地窝子就是在地上挖个大约两米半的坑,坑顶铺上芦苇稻草,然后在其外面和上泥巴,这就是一间简单的地窝子了”。
   我自从听了阿巴克先生这些话后,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幅幅无法描绘的画面,这种画面对于我,确实显得很模糊。我无法想像,他们当初去边疆垦荒是处在一个多么艰苦的环境下劳动生活的呢?此时我觉得,自己能够生活在今天这样一个和谐美好的社会主义下,将是多么的幸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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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散文,叙述与张继富先生的相交相识,生动再现了这个上海援疆老知青退休回沪后的生活,特别是广场上的新疆舞,让老人充满年轻,就如他那自己取得绰号“阿巴克”,意为年轻化。文中生动的叙述了自己跟随老人学跳新疆舞的情景,再现了老人对新疆舞蹈的热爱,老人那幽默风趣的性格使得内心世界里确实显得挺年轻,而且这个老人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的善良随和。从与老人的交谈中,了解到当年十万上海知青到新疆垦荒是处在一个多么艰苦的环境下劳动生活,作者有着深情的感悟。优美厚重的散文,感谢发文分享,推荐阅读共赏!【编辑:秋觅】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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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秋觅        2018-08-29 07:22:31
  这篇散文,叙述与张继富先生的相交相识,回忆了当年支青到新疆支边的艰苦奋斗,也生动再现了这个上海援疆老知青退休回沪后的生活,特别是广场上的新疆舞,让老人充满年轻。欣赏佳作,期待更多精彩!
秋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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