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谎言(外四首·家园)
◎谎言
你说眼泪是咸的。于是
眼泪滴落的时候,就有大海的声音
在耳边辽阔
你说柿子熟了,梦就多了
他靠过的那棵柿子树,也像梦
挂满了红灯笼
一只小猫咪(他爱过的),抬起前爪
抚摸红色的灯笼,向天空深处望去
你说茉莉开始枯萎。最后的花朵
没有香气。如同妹妹
走进黄昏,把昨天的影子
安放在事先挖好的墓穴
填土。立碑
◎壶口瀑布
一直没有弄懂。梳子滑下头发的那刻
听到了愤怒,咆哮
黄色的水浪,溅起他的侧面
背影。模糊而又遥远
你伸出的手,够不着他内心的荒凉
于是,继续听
婴儿的哭声,像初绽的花朵
在你耳中释放色彩
而雀鸟。雄狮
豺狼。战马……
它们是尘世,是古迹
纠缠在头发根部,渐渐苍白
◎裂变
入了秋,云层就高了
可窗外的风,绿着
远离棉花的温暖
远离云层里种植的石榴。桔子
双层的玻璃,被它拍得咯咯作响
而你,在窗内
呆呆地,看一本旧画册
中间撕裂的部分,有房屋
有百合
一只蓝鸟,坐在高大的榕树上
像乌鸦。也像喜鹊
◎坏葡萄
三天不过,就没了骨性
他们说:八月的气温高
房屋缺失通风的要口。一些鸟鸣
都躲在墙外
而你,盯着变质的斑点、流水
上香。祈祷
把椅子摔断的经过,留存暗处
清洗。包扎
并缝合
◎碎
你一直向前。未曾停过
风在身边,发出最原始的声音
催促着。而寺庙依旧很远
疲倦的脚步,踩过碎石、沙砾
不问汗水变硬的过程
背过太阳和月亮的脊背,像秋天的树枝
一弯再弯。可你还要继续
扶起倒地的青草,把碎了的
比如杯子,炊烟
装得下春秋的梦境,引到高高的石阶上
接纳每一滴落地的雨
(文/网名:紫陌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