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洗尽铅华(散文)
昨晚的晚餐极其简单,一个窝头,一碗稀稀的玉米粥,再加上前几天在县城早市上买的茄泥咸菜,淡淡然听着音乐,心里怀着对大鱼大肉的无限向往,细嚼慢咽。从现在开始晚餐就拒绝那些荤菜了,就像姜育恒带点忧伤的曲调:“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似乎经过了几十年的轮回,我又重新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伙食,家里大锅熬饭,偶尔也煮点瓜粥,但主食无一例外的就是玉米饼子或者窝头,偶尔有点咸菜就可以用奢侈来形容,且不论好不好吃,但是能填饱肚子,爸爸一有空闲就出去做点投机倒把的小生意,妈妈更是日日夜夜在自留地里忙碌,目的就是能吃上这种饭而已。当时我的理想就是能顿顿有大馒头,有肉菜,最低要求就是能吃的肚子涨起来,当时每顿饭好像都是订好了数量,我多吃一口爸妈就少吃一口,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时光荏苒中几十年过去了,似乎一个轮回让我重新选择,我不吃馒头米饭,更不吃炒菜荤菜,很耐心的复习着小时候过的日子,真的感到一种繁华落尽,洗尽铅华的心痛感觉。说下来现在的吃法和那个时候没有丝毫区别,目的也差不多,当时是吃饱为了活下去,现在也是吃粗粮为了活下去,原谅我前一阶段整天贪婪的把肚子搞得和气球一样,亲,那是在自残呀!
很多很多的岁月似乎和小时候有了共同之处,当时春天去采槐花和榆钱回家来蒸着吃;现在特意到集市上高价买回来也和面活在一起享受野味,夏天吃鸟有点残忍就不多说了,冬秋天和爸爸一起扛着镢头到田野里挖田鼠的洞,丝毫不像现在一般担心什么病毒,有口吃的就不错了,管它从哪里来的?现在则要请专家给自己制定一个健康食谱,仔细看看发现其实就是专家把一些小时候吃的东西又重新拿出来罢了,小时候的理想曾经无限美好:朱门狗肉炖着,美酒佳肴吃着,过人生人的生活,现在看那个时候的理想的生活太单调,似乎转了一圈,现在的理想就是好好活着,无非把场景一换,换个童年的伙食大吃大喝而已!没有什么可以怀念,可以怀念的就是,我们认真吃当时被我们极度嫌弃的玉米窝头。
人总会在某个时候返璞归真,在某种情况下懂得自己想要什么,我们小时候和现在大环境迥异,但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活着,我总想超脱这个本能,但现在一直没做到,也许铅华落尽之后,应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吧。只是活着这个前提永远是第一位的。
不管飞得多高,走得多远,都要记得认清自己,要懂活着的不容易,珍惜自己的一切!洗尽铅华,世界和我都还在,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