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征文】欲殇(小说)
杨刚和王丽在大学相识相爱。杨刚比王丽高一级,因同是学生会干部相互接触而了解。王丽称杨刚师哥,杨刚称王丽师妹。
杨刚不仅长得帅,而且还有一定的组织能力,是许多女生暗恋的对象。王丽性格外向,善打扮喜穿戴,在众人面前不卑不亢,颇讨男生欢心。王丽父母是城中村居民,家庭经济条件较好。杨刚出身于农村,家境远不如王丽,能与城里姑娘王丽交朋友是件很荣光的事。
杨刚毕业后在王丽父母居住的城市找到了工作,就职单位是中外合资企业,效益很好。杨刚专业对口又善于吃苦钻研,很快成为部门的业务骨干。半年后,科室里分来一名女大学生李玉。她脸色细白嫩红,言行文明大方谦和,称杨刚为老师。
杨刚和李玉工作中配合默契,互有好感。闲暇时杨刚心中暗暗拿王丽和李玉相比较:前者任性骄傲,花钱大手大脚;后者温柔可爱,生活简朴节约,是居家过日子的好媳妇。
李玉的父母是知识分子,受其影响李玉勤奋好学追求上进,受到领导器重。李玉的家庭状况总体上比王丽家要强,杨刚爱情的天平逐步向李玉倾斜。李玉的父母在另一座城市生活,李玉住在出租屋里,反而为杨刚追求李玉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李玉身边没有亲人,有杨刚大哥哥般的关怀照顾十分惬意。
王丽毕业回到家乡时,杨刚已确定与其分手,与李玉建立恋爱关系。王丽质问杨刚为什么感情由浓变淡?杨刚先是以业务忙搪塞,后又以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等大道理表明本意。王丽不高兴,杨刚也自感愧疚。为此,杨刚专门请王丽吃饭,饭后正式提出分手并表示:“我对不起你,以后凡有事需要我帮忙时,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尽力而为绝不推辞。”王丽想到父母对杨刚家庭条件差本来就不满意,现在杨刚提出分手,自己再强扭也不会有好结果,于是勉强同意。俩人总算好说好散,顺利分开。
结束了与王丽的关系后,杨刚马不停蹄加紧发展与李玉的恋情。两人坐火车到李玉父母家里,征求大人意见。李玉父母对杨刚唯一要求是让其在城里买套房,婚后不能租房住,杨刚满口答应。
为了买房,杨刚冒着被公司辞退的危险,接私活加班干,只要能和心爱的人结婚,啥样的苦他都能吃。
半年后,李玉受公司委派到国外进修,时间一年半。
王丽与杨刚分手后不久,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烦人的是父母天天催她找对象早日结婚,一是怕她成为剩女,二是根据城中村改造安置房分配方案,如果她近期结婚,家里可多分一套住房。城里的房子价值可观,有人奋斗几十年也买不起一套房子,眼前的分房机会一旦错过,实在可惜。一家人全力以赴为王丽的婚事出谋划策。
越急越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不等人,一家人心急如焚。王丽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想到了前男友杨刚。王丽对杨刚说:“已假结婚名义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等分了房子后再离婚。”杨刚听了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声说:“不中不中不中,结婚可不是儿戏,这样做李玉知道了,我有口说不清。”王丽说:“只要保密工作做好,李玉远在国外,她父亲在外省,咱市她没有近亲,岂能知道。”杨刚说:“这事可不简单,让我考虑考虑再说。”
第二天王丽约他再议,说拿到钥匙后分给他四十万元作为补偿。四十万元对杨刚来说太需要了,一年多来上班加班拼死拼活才存了几万元,照这样的收入五年内难以攒够买房首付款。在金钱的诱惑下,杨刚先是动摇,而后同意,但他提出办手续前要签假结婚协议,王丽说当然可以。协议约定:假结婚后杨刚每周必须在婚房里住两天以上,有特殊情况随叫随到……
王丽说通了杨刚后向家里报喜,她父亲说杨刚曾出尔反尔不大可靠,王丽说这人我了解,我的事我做主,你就等着领新房钥匙吧!为了掩人耳目避免不良影响,王丽谎称新事新办——旅行结婚。一不举办婚礼,二不通知亲友同事,仅请有关人士吃了顿饭,俩人便在租用的二室一厅套房里“同居”——各住一室,相安无事。
孤男寡女同在一套房,吃喝拉撒近在咫尺,谈笑举止触手可及,日久生情难免想入非非,何况俩人曾经是初恋情侣。空间和时间上都给旧情复燃提供了条件,但杨刚上班一心一意工作,下班把有关资料带到家里继续钻研业务,尽力挣大钱让心上人李玉过上好日子,让辛苦劳累的父母脸上有光,对王丽的频频示好视而不见。杨刚的敬业和刻苦精神,王丽看在眼里,深受感动,觉得和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有前途。于是,她就以妻子的身份更加关心体贴帮助杨刚。王丽不相信现代社会会有坐怀不乱的男人,柳下惠死了两千多年,现在不可能再有那傻瓜蛋,即使是一块顽石,也要想法把他暖热。
周末,王丽通知杨刚夜里十点前回家有事相商。杨刚按时坐在客厅里。王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下身围着浴巾,上身一丝不挂,披肩发散发着清香,脸色红润,双眼微眯,面带笑意,含情脉脉,缓缓向杨刚靠近。面对白花花的酥胸及酥胸上美丽的富士山,杨刚心里翻江倒海。两座富士山晃晃悠悠,既喜人又诱人还逼人,如果迎合,愧对女朋友李玉;如果拒绝,则会遭王丽讥讽,胆小如鼠不是个男人。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也真有点傻了,何况李玉远在天边,这里发生的事她岂能知道?不知道就是啥事都没有,吃了眼前的美味大餐天塌不下来,反正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杨刚的精神防线如洪水决堤再也坚持不住,顺势搂住王丽亲亲热热上了床。激情过后,杨刚呼呼大睡。王丽不慌不忙,用手机拍摄两人的不雅照,随后又将激情污物妥善保存。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反正一次和一百次一个样。假戏假演变为假戏真做了。
王丽与父母如愿领取了安置房钥匙,一家人其乐融融高兴万分。转眼三个月过去,杨刚催王丽办离婚手续。
王丽说:“刚领完钥匙,办手续太早怕人家起疑心,等等再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杨刚又催。王丽说:“咱们何必要离婚呢?夫妻间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就这样过下去不是很好吗?咱现在有房有车,在同学中也算是佼佼者,你就不要再折腾了。”
杨刚听罢脸色大变,说:“那李玉怎么办?”
王丽说:“李玉就那么让你上心,她比我好多少?你执意要和李玉结婚的话,我把咱俩的事告诉她,她不会容忍的。”
杨刚说:“她就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王丽将手机在脸前晃了晃说:“我有证据。”
杨刚明白了一切怒不可遏,气愤地说:“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王丽说:“啥预谋不预谋,想和你一块过日子也错不到哪里,事已至此你就走到哪儿说哪儿,知遇而安吧!”
杨刚想不到事情会弄得这么糟糕,前走不合适,后退没有路,真是活受罪。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思来想去,事情的关键是“不雅照”,只要把“不雅照”删除了,一切迎刃而解。
周日下午,杨刚约王丽回家共进晚餐。王丽回家看到餐桌上热气腾腾的火锅及一大堆食材不由心花怒放。王丽认为,他终于想明白了,回心转意与自己开始过真正的夫妻生活了。在欢声笑语中,两人边吃边喝酒,幸福至极。
一个小时后王丽满脸通红,不胜酒力,已微醉状。杨刚将她扶到床上躺下,然后从其包包里掏出手机翻找“不雅照”。无奈,王丽手机设有密码,有关“不雅照”文档很难以打开。杨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越急越出汗,越出汗越打不开,一会儿工夫便汗流浃背,内衣粘身。
不料王丽尿急从床上下来去解手,看到杨刚摆弄自己的手机似乎明白了什么,头脑也瞬间清醒了起来,大声斥责:“原来你请我吃饭,是另有所图呀!”
“你手机密码是多少?”杨刚恶狠狠地催问。
“你休想知道!你占了我的便宜还想删掉证据,你真是个无耻小人!”王丽一手叉着腰,一手指杨刚的鼻子,言语怒气冲冲。
“那我就毁掉你的手机!”杨刚将手机举了举。
“你摔吧,我还有别的证据,你的罪证洗不清!”王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
杨刚怕邻居听到引起不良后果,急忙用双手去捂王丽的嘴,结果王丽左右躲闪,杨刚根本无法堵住王丽的嘴。杨刚无奈掐住王丽的脖子,王丽奋力挣扎,头部撞到了柜角上。
“你再胡闹,我弄死你!”杨刚声色俱厉地威胁道。
“你这个……恶棍……渣男!”王丽毫不畏惧,骂声不绝,极力做着反抗。
杨刚气红了眼,在酒精的刺激下失去理智,双手越掐越紧,不一会儿,王丽身体渐渐瘫软下来,不再踢腾。
冷静后的杨刚将王丽抱至餐桌旁,关严窗户,整摆一套餐具,处理有关痕迹,打开煤气阀,造成酒后煤气中毒假象,匆匆离开。
第二天上午,杨刚返回现场,看到王丽已死透,先后拨打王丽的父亲和120急救电话。
王丽的家人赶到死者身边时,医生和杨刚都说王丽酒后煤气中毒死亡。王丽的父亲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一个人吃火锅,更不相信她会独自酗酒,认为死因可疑,遂断然报警。
警方通过侦查,发现死者头部颈部有伤痕,有关监控存有案发当夜杨刚去过现场的摄像记录等。在证据面前,杨刚不能自圆其说,仅几天工夫就将作案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一向警方说明。
杨刚的父母听说儿子杀了人,仅数月头发由黑变白。
有关单位弄清事实真相后,认为王丽恶意造假谋取私利收回了不应有的房产。
王丽的母亲气恨交加一病不起住进了医院。
李玉得知此事后明确表示与杨刚断绝一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