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头
“妈妈,我又考了两个一百分!”一出校门,东东就一脸兴奋地跑到了妈妈吴月的跟前。
东东是班里的学习标兵,年年考试都名列前茅。
自从丈夫因病去世后,吴月便开始沿街叫卖冰糖葫芦。冰糖葫芦扎在一捆草垛上,带在自行车后面,东东远远地就能看见母亲。每到儿子放学时间,吴月就会骑车赶到实验小学的校门口,一边等着接东东回家,一边还能卖一些冰糖葫芦。
“奶奶,我要吃冰糖葫芦!”说话的是东东的同班同学李瑞,李瑞的父亲当着局长,穿着高档衣服,背着高级书包。因为父母工作忙,一直由奶奶接送。
“你考了多少呢?”李瑞的奶奶走到吴月的跟前,边掏钱买冰糖葫芦便问孙子。
“语文七十二,数学不及格。可是奶奶,告诉你吧,还有一位同学考的成绩比我还低呢,两门都不及格。你答应过,只要我有了进步,你就会奖励我买遥控飞机,说话要算数啊!”李瑞拽着奶奶的衣襟说。
“买,买,买个屁!人家一个卖糖葫芦家的孩子都能考一百分,看你,真不争气,回家告你爸爸,看他怎么收拾你!”一气之下,李瑞的奶奶拉着孙子就要离开。
“李瑞,给,算我请客,不要钱。”东东从妈妈的草垛子上取了一个冰糖葫芦,紧跑几步送到了李瑞手里。
“谁稀罕你一个不值钱的冰糖葫芦,爱给谁给谁去,不要!”奶奶不由分说,从李瑞手里夺过冰糖葫芦,用力扔到了地下。
东东看着越走越远的李瑞,眼里的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东东,东东,快过来,你看这是什么?”看着孩子委屈的样子,吴月什么话也说不出,伸出一双粗糙的手,给孩子擦掉了满脸的泪珠。
“这是你同学奶奶刚才准备买糖葫芦时掉出的包,里面有许多钱,我这就给李瑞的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来取吧。”吴月和东东母子俩把自行车停到路边,从学校给每位家长发下的通讯录里找到了李瑞家的电话。
“东东和东东妈妈,谢谢你们,包里有身份证,还有好几张银行卡,都是被这个不争气的孙子气的。孩子,给,这是几百元钱,拿着买零食去吧。”李瑞的奶奶从包里抽出钱,数也没数就给东东手里塞。
“我们穷,但我们能凭着自己的劳动去生活,不需要你的钱。但是今天我必须说一句话,那就是学会尊重别人,其实您都这么大年龄了,该懂得应该早懂了吧!”
听了吴月的话,这个年近七十的老人红着脸低倒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