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刊视界】杨家刀传说
甘县的牛池沟村依山傍水,古朴静谧,泛着清冷光泽的青石板小路,曲曲折折,从东头向西头延伸。街道两旁,全是土木结构的老房子,青砖黛瓦。
隋朝末年,天下大乱,负责守卫隋文帝陵园的杨姓大臣,为躲避各路反叛诸侯的追杀,便率领着皇家子孙逆漆水河而上,见此处山丘谷底交错,森林茂密,三面环水,地势险要,便在牛池沟北岸建造了旧部城。牛池沟村民风剽悍,有习武的传统,特别是明末清初时杨京生手里那把刀,锋利无比,逢物劈物,刀下之物必成碎片。别看杨京生其貌不扬,瘦骨嶙峋,十里八乡的人都很怕他。据说谁家的小孩晚上啼哭,只要大人喊一声:“杨京生来了。”小孩立马止哭。
那年,从甘肃平凉下来个叫马宝的汉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公然向杨京生叫板。别看马宝个头不高,精瘦精瘦的,但他的武功可谓无人能及。他手里的那把剑,剑出如风,削铁如泥。他纠集十来个喽啰,打着:“脚踏陕甘两省,拳打盖世英雄”的旗幡,四处招摇撞骗,宣称自己杀了九十九位武林高手。消息传到杨京生的耳朵里,他肺都快要气炸了,把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眼珠子也几欲滴出血来。
这天大清早,马宝提剑端立于杨京生家的大门前,叫喊着要杨出来一决高下。村里人蜂拥而至,将杨京生的家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杨京生从容不迫地从家里头走出来,瞥了马宝一眼,说大门前不好比试,不如到村口的空地上较量。马宝点点头,紧跟在杨京生身后,朝村口走去。
两人怒目相视,再也用不着说江湖上的客套话,刀剑交手,对打在一起。两人忽如蛟龙出海,相互缠斗;忽如猛虎下山,刀剑对撞,火星乱溅。杨京生来了个鹞鹰飞扑,马宝轻快闪身。马宝腾挪轻移,回身出剑。杨京生提刀相迎,扼住斜刺而来的剑锋。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打得难分胜负。围观者呼声不已,掌声不断,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个个脸色涨红。
杨京生见这样打下去不是个办法,便诈败,且战且退。马宝不依不饶,步步紧逼,每剑都欲置杨京生于死地。眼看招架不住了,杨京生立刻扭头朝前跑去,马宝在后边紧紧追赶。忽然,杨京生来了个鹞子翻身,挥刀朝马宝的脑袋瓜砍去。马宝躲闪不及,人头落地,鲜血水柱般喷出。马宝手下的喽啰们见状,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打颤。杨京生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大吼道:“念你们也是受苦人,今天就饶了你们。你们要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谁胆敢再作恶,我下回见到,决不轻饶!”听罢此话,喽啰们齐跪下来磕头,谢不杀之恩,把头都磕破了,直滴血。
围观者一片欢呼,齐赞杨京生武功盖世,天下第一。杨京生微微一笑,摇摇头,十分谦虚地说:“天下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我不算什么!”
十年后的一天晚上,杨京生被人用剑刺死于卧室,额头上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有:“杀人者马宝”!不过,没有人相信杨京生是被马宝杀的。因为十年前,许多人亲眼看见马宝的脑袋瓜儿滚落在地上,他不可能复生。到底谁是凶手呢?答案只有一个,马宝的儿子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他要替父报仇。可马宝的儿子究竟长什么样,现今在何处?无人知晓,无人能说得清。杨京生到底是被何人所杀,便成为江湖上一大悬案。自此以后,牛池沟的人怕习武会与江湖人士结怨,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再也无人去舞刀弄棒,“杨家刀”就像天上的彩虹一样,成为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