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到了古稀之年，患脑梗，瘫卧在床，日日吊水。
　　 刘大两口子刚把娘伺候好，刘二进来，噗通跪在娘床前，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娘不能说话，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嫂子骂道：“刘二，你是来哭丧呢！咒俺是吧？”刘二忙擦眼泪抽噎道：“娘，哥，嫂子，眼下就轮到俺家了，可俺老婆昨晚上楼，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腿给摔断了！”大嫂瞪眼，惊问：“刘二，你啥意思？”刘二哭道：“俺得家里医院两头忙，顾不得伺候咱娘，还请大哥大嫂多多担待！”大嫂怒道：“开始你们就不愿意伺候娘，这是不是演戏啊？”刘二哭道：“大嫂，这事儿还有演戏的吗？”刘大无语，娘心痛，苦于说不出，只是默默流泪了。
　　 一个星期都过去了，刘二没来看娘。刘大和老婆商量：“弟媳摔断了腿，咱是兄长，要不要到卫生院瞧瞧她啊？”大嫂瞪眼：“俺就看不惯那个女人势利自私样，想去你去，反正俺不去！”
　　 刘大没办法，只得买了些礼物独自前往。他挨个房间找，在一个门前停住了，里面是刘二和老婆的说话声：“老婆，找你老表弄个假病历，可这讲人情，每天也得三十元的住院费！为不伺候俺娘，这样值得吗？”刘二低声下气地说道。“老不死的出院时，医生不是说，回家，好的话，能活半年；不好，只是两三个月吗？咱已经轮了一次，瞧老家伙的气色，估摸着这个月难撑下去……”刘二叹气：“你咋这样呢？”“咋样？要是让大哥两口子知道了俺装病，就和你离婚！”老婆恐吓道。
　　 刘大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推开门，大声说道：“你，你，你们，卑鄙！”
　　 刘二老婆正站在窗户前赏风景，“妈啊”一声惊叫，向病床扑去，竟撞翻椅子，重重摔倒，左腿真的骨折，躺在地上，杀猪般地嚎叫。兄弟俩，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