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燕儿书屋】日有所思2
一、 西门庆和大官
今天打开QQ,向一位朋友请教问题,谁知打开小窗,却发现她津津有味地在看《金瓶梅》。
这可是禁书啊?我吓唬道,别看了,扫黄的来了!
“这要是黄,那日子就没法过了。”朋友抬起头,“不就一个西门庆吗?比现在当官的好多了。”
切,什么话?官们也有好的啊。
“有是有,但大部分不如西门庆。”
我感觉她这话太不可思议了,忍不住地争执起来,可朋友振振有词地说:“是你见过的官多,还是我见得官多?”
她这样一说,我倒哑口无言了。细细想来,长这么大,大大小小的官们,我只对村长有过一点了解。就是去年,村长和庄上一个少妇幽会,被村长老婆和那少妇的老公当场捉住,这事闹得邻近几个村子都知道。至于其它官们,像镇长县长省长还有中央的大员们,它们在电视媒体上给我的印象都是正直清濂让人尊重的好官。但电视报纸毕竟只是媒体,在现实中,这些官们的真实生活,我的确是不知晓的。而朋友就不同了,她做过农民、当过奸商、教过学生娃、充过记者,最后挤身于文人之列。官们请她写书,朋友对官们了解地太透彻了,她说:“那些当官的,开会时讲得好听‘严肃地批评贪污腐败’,几十分钟后,各自搂着小姐进包厢了……大家乐呗,反正公款逍遥,普通百姓谁有权管他们?谁又敢管?这些人比西门庆坏多了!”
我被朋友这话惊得目瞪口呆,她笑我没见识、少见多怪,随后又不无嘲弄地道:“坏就坏吧,不能因为出现几个坏分子,就否定建国六十年的巨大成就!”
朋友语气幽默,她祝我圣诞开心、笑口常开,可我愣呆在那儿,半天无言。
——2009-12-25日记。
二、爱上不该爱的人
别人爱上我没办法,但我不会让自己爱上别人的。因为爱对于我来说太遥远,爱对于我来说痛苦大于幸福。
——2009-12-29日记
三、弟弟
黄昏时,亚子打来电话,我们聊了十多分钟,他结结巴巴地埋怨我把他当成外人:“姐,我要开公司挣钱帮你手术……姐,家里冷不冷?棉衣被子都齐备了吗?姐,有难处你就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亚子信誓旦旦,说我是他感觉最亲的人。我打趣道:“除了你媳妇之外是吗?”
“不,”亚子说,“媳妇天天唠叨让人烦,在我心中姐姐应排第一位……”
这个诗人弟弟啊,从我和他认识的那一刻起,他所说所做的每一个行动都让人感动不已!
亚子一直在深圳打工,最近打算回老家开公司,我为他的资金担忧,他说:“姐,你放心吧,我既然要做生意,就有准备。”
这个我在网络上认识的诗人弟弟!这个给我感觉充满理想和斗志的弟弟!这个我曾写了“给柳亚子一封信”的弟弟,此时正在千里之外,想着怎样挣钱帮他那网络上素未谋面的得病姐姐……
“弟弟,你让我说啥好呢?好好保重自己吧……”
放下电话,我望着清冷的院子,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元旦。
——2010年1月1日记。
四、“坚强”是个贬义词
夜间十一点钟,我正说下线,百合的QQ却亮闪起来。一看头像就知是手机上网,我责怪她这么晚不休息?她没回答,却兴奋地告诉我,今天她和妹妹去逛市场,讨上了大便宜。说原价400元一件的大衣,减价60元,她卖了三件,另外还有一大堆其它衣物。“这些虽是处理品,”百合说,“都是新的,我穿不了,想给你些。”
我摆摆手:“你上次给的,我还穿着呢,要那么多干吗?你给你妹妹吧,她挺难的……”
百合有个双胞胎妹妹,她老公得骨癌今年去世。三十二岁的男人,抛下娇妻幼儿撒手人缳。出殡的那一天,大街上男女老少都哭……
这日子怎么过?人年纪轻轻,说没就没了!
当百合在电话里流着泪地对我说了这事,我真是百感交集。那时我对百合说:“你不是怨老天对我不公吗?你看看你妹夫,他刚而立,上有老下有小,哪一点不比我有资格活着?可老天为啥要收走他,而留下我这样的废人?”
百合说:“你不是废人,这都是命……”
堂堂的英语女教师居然也信命了!我对她说:“劝劝你妹妹,不要让她太伤心,人来到世上,虽然有时强不过命,但我们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来改变它。反正每个人最终都要进入坟墓,早一点晚一点又有啥关系呢?
百合说:“真希望你能健康起来……你好坚强!”
我苦笑,人们爱用“坚强”这个词来赞美那些苦难者,却不记得有谁说过:坚强是个贬义词,坚强的根基是用泪水浇灌成的。
——2010-1-3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