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花季·雨季(散文) ——写给女儿
女儿,你一点点长大,如今已是碧玉年华,母亲既欣慰又感慨——欣慰你的健康成长,也“欣慰”你犯下的那些小小过错;感慨生活的不易,感叹时光的飞逝,以及它的强大、丰富,让我们敬畏生命,敬畏生活,并带着一颗感恩之心,继续向前。
人,来到世上,都有一个从小到大成长的过程,父母陪着你,疼着你,那是因为爱。而你,终究要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从我们中间分离出去。在很多方面,你有自己对事物的独特理解,已经形成了小小的世界观。在一些问题上,你不必苟同于父母,直接表达你自己,这样就很好。
我从来不觉得大人会比孩子们更聪明。恰恰相反,有时候,正是你们“犯下的错”,你们的直言无忌,让我们拷问自己:那才是事物的本来面目啊!或者那是你们的小设计、小创造,是我们成人,非要给它加上一层伪装,而忘记了它们最初的样子,搞得面目全非。小时候,你喜欢在墙上画画,看着你的“天才作品”,我们都觉得很无奈,心疼着那雪白干净的墙壁。在警告之后,你有所收敛,但有时还是会偷偷地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画下一些小小的太阳、五色的花朵、美丽的蝴蝶。每当我打扫卫生、整理房间的时候,便会经常发现你的作品。也许,你只是觉得墙壁太单调了,给它们颜色和生命不是更美好吗?家里好几年没有刷墙,看到那些画,就看到了你的童心。
那年暑假,带你回姥姥家,邻居的外孙子,也干过一件淘气的事情。他对农村屋子里的蚊帐很新奇,在里面钻来钻去,当时天气炎热,他觉得里面太闷了,于是拿了一把剪刀,剪了几个圆圆的窟窿,然后躺在里面睡觉。结果被姥爷发现后,狠狠地吼了他一顿,并打了屁股。当时,他愣愣地看着发怒的姥爷,说:“我给它做几个洞,是想让里面通通风,这样躺在里面睡觉不就会更凉快,更舒服吗?”
哈!孩子们的想象力真的很神奇。这些想象力如果插上翅膀,那么,在他长大的将来,会不会有新的创造,进而改变生活和世界呢?
步入高中,学业变得紧张起来。许多家长和孩子的愿望是将来能够考上理想的大学,进“985”或者“211”。这不仅是孩子们的竞争,也是家长和老师们无尽的付出。可是,要知道,你生在河北,作为一名河北的考生,要考入这样的大学有多难。有人,为了孩子,不惜拆重金,买天津户口,买辽宁户口,甚至买西藏户口。这是一场求学路上的苦旅——为了教育,为了孩子,家长们不惜一切。毕竟,在现实的社会里,金钱可以买到一些机缘,从而改变孩子的一生。可是,很惭愧,你的爸爸妈妈都是老实人,也没有做得足够好,去给你创造这些条件,真的对不起。所以,你的求学路,你以后的人生路,都需要靠你自己去走,爸爸妈妈真的不能陪你太久。
进入花季的年龄,一些早恋的问题也就来了。有男孩子喜欢你,给你写小纸条,表达爱慕之情。有时候你也会有意无意中说起,某个高年级的男生既帅气又稳重。甚至,有男生主动要求送你回家。那天晚上,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和你一起进入我们租住的小区,看我站在路口等待,他紧张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然后掉头跑掉了。
我问:早恋了?你答:没有,他只是送我回家。
好吧!我没有多说什么。
一个学期后,你突然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他的话,有点喜欢,有点不确定,有点担心影响学业,不知道以后怎样相处之类。我也和你讲了许多,关于恋爱,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你很高兴这样的谈话,我也很开心你愿意和妈妈讲这么多。要知道,很多孩子进入这个年龄,大多保守着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很愿意和家长交流。体味你小小的欢喜,小小的忧愁,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以及穿过时光忆起的,那个十六七岁的年龄曾经做过的傻事。
妈妈只能感叹说,年轻真好!
年轻真好,要努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们读书不仅仅只是为了高考成绩,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会提高你对文化的信仰,丰富你的思想智慧。妈妈很欣赏一句话:愿你千帆历尽,归来仍是少年。该努力的年龄就不要懈怠,有了翅膀就要高高飞翔。而妈妈也会做好自己的事情,等你偶尔的回归。
这个年龄阶段,对于很多事情,你需要有分辨能力,也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凡事要有自己的观点,不能人云亦云。如果不认同,可以保持沉默,但不能违背自己。对与错,可能一时很难分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自有答案。我们活在世上,求真知,求真理,日常小事可以糊涂些,但大事不可以。坚持做自己,不容易,可能会孤独,但它却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而妈妈希望,你就是那个坚持做自己的人。
花季,雨季,最美的年华里,写给你。
2018.1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