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请给生命一份道歉(杂文)
金秋十月,大江南北,神州上下,人们都沉浸在浓郁的秋悦之中。然而,人间总是少不了悲剧的不期而至。10月28日10时8分,重庆市22路公交车途经长江二桥时坠入江中,车上15人无一生还。这起重特大交通事故引发了网上的热议,围绕事故发生的原因,网民们各持己见,议论纷纷,铺天盖地的热议简直到了沸点。我们暂且不去褒贬司机冉某与女乘客刘某的谁是谁非,先让我们的视线跟随着重庆市公安部门在事发后经过缜密调查走访,以及车载黑匣子(行车记录仪)的记录,发布的有关此次重大交通事故的信息,也就是22路公交车坠入江中的详细经过吧。
10月28日上午10时8分,重庆市万州区一辆公交车与一辆小轿车相撞后,公交车坠入江中,桥面距离江面50余米,水深70余米。事故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国家应急管理部,公安部,交通运输部迅速派员赴渝现场指导调查处置。动用了70余艘专业打捞船只,蛙人救援队、水下机器人、吊船等专业力量,围绕公交车坠江水域全面展开搜救打捞工作。终于在10月31日23时28分将坠江公交车打捞上岸,并且打捞上来13具遇难者遗体。目前尚有2名乘客还在失联状态,生还的可能性为零,善后工作有序进行中。
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还原事故发生的始末。10月28日凌晨51分,公交公司早班车男驾驶员冉某离家上班,5时50分驾驶22路公交车在起始站万达广场发车,沿22路公交车线路正常行驶。事发时已经是冉某第三次发车。9时35分,女乘客刘某在四季广场花城站上车,目的地为壹号家居馆站。由于道路维修改道,22路公交车不在行经壹号家居馆站。当车行至南滨公园站时,驾驶员冉某提醒到壹号家居馆站的乘客在此站下车,刘某未下车。车继续行驶途中,刘某发现车辆已经过了要去的地方,要求下车,但该处无公交车站,根据公司运行规定,冉某没有停车。10时3分32秒,刘某开始靠近冉某进行指责,冉某多次转头向刘某解释、争吵,双方争执逐步升级,并伴有彼此攻击性语言。当车行驶至万州长江二桥距离南桥头348米处时,刘某右手用手机击打冉某头部右侧,10时8分50秒,冉某右手放开方向盘还击,侧身挥拳击中刘某颈部,随后刘某继续还击,用手机击打冉某肩部,冉某用手隔挡并抓住刘某右上臂,10时8分51秒,冉某收回右手,用右手往左侧急速打方向(车辆时速是61公里),导致车辆失控向左偏离越过中心实线,与对向正常行驶的小轿车(时速58公里)相撞后,冲上路沿,撞断护栏坠入江中。
以上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没有虚构,没有夸张。不是影视剧里的惊险镜头,不是传闻,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我们现实生活中的一幕。真实的令人瞠目结舌,更叫人匪夷所思。悲剧发生还不足一周,已经在网络里炸开了锅。
看到网民们对此事件的高度关注,本来不愿触及社会现实,一向喜欢让文字游走在文学范畴的我,这回真的沉不住气了,虽然见识不多,对社会现象缺乏观察力又井底之蛙的我,也想斗胆谈点自己的看法。也许我粗陋浅薄的文字会引来读者的批评。我已经做好了挨批甚至是挨喷的思想准备。生来胆小如鼠的我,也许是对崔永元老师的关注多了,潜移默化中洗了脑,让我也鼓起勇气,做一次斗士。让文字第一次冲出纯文学的囚笼,跑到人海闹市,对着大街上摩肩接踵的人流,来一声呐喊,醒醒吧,睁着眼睛睡觉的人!
公交车,连接城市街道,连接千家万户,用有限的空间,把熟悉与陌生的人聚集,演绎来来往往的故事,每一个站点都是起点与终点的重复。公交车是城里人出行的腿,安全又准点。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大幅提升,私家车的数量如雨后春笋,然而,公交车依旧用安全、准时、低价位给市民们的出行保驾护航。当我们花一元钱从城市这端抵达城市那端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过,几十公里,十几、二十几个经停站点的行程中,是谁保证了乘客的安全?一路上精力高度集中的又是谁?当你每次惬意地欣赏公交车外美丽的街景时,想到过司机的辛苦吗?我想重庆22路坠江的那辆公交车上与司机冉某发生口角的刘女士一定没有想过这些。哪会她没有想,这会儿的她一定是跪在上帝的面前,声泪俱下地忏悔呢。可惜她忏悔的地方离生命的乐园太遥远,遥远到地球人无法原谅!
我在网络上看到一位医生写的一篇文章,记忆力不佳的我没有准确记住文章的题目,却记住了文章的主要内容。这位医生从重庆这起公交车坠江事故结合医患关系,精准剖析了人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不对少说为佳,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自私自利,良知泯灭的社会现象。如今的人们遇到这种情况,大多都选择做“看客”,甚至是不敢正眼对视的“听客”,眼神里那仅存的一点正义都被合拢的眼皮吞噬了。现实生活中,正是这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自称正人君子的看客和听客们,坐以待毙地无形中怂恿了那些丧失社会公德的人斗胆与正义较量。旁观者的冷漠助长了为非作歹者的嚣张气焰,让那些身处险境的好人在无助无奈中忍受凌辱。就像人们对腐败分子的宽容一样,助长了硕鼠的贪欲,导致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受损,如果人人都对其零容忍,那些巨贪还敢肆意侵吞国家的财产吗?
我在想公交车上的另外13位逝者这会儿也都在忙着给家人写检讨,向世人忏悔呢,天堂里一定都是他们后悔的哭声,向正义负荆请罪的惨象。我曾经从网络上看了一段不足三分钟的视频。也是发生在公交车上的一幕,公交车正在行驶中,一个男子不知何故抢夺公交车司机的方向盘。旁边一个年轻男子飞起一脚踢在那个男子的头部,踢得那个男子脸上流血,倒在一边。公交乘上想起了支持正义的掌声。我想也许就是这看似处理不当的一脚避免了一次交通事故的发生。如果在坠江的公交车上当乘客刘某几次用手机击打司机冉某的那一刻,也有这么一脚的话,那15条鲜活的生命(包括司机冉某和刘某)就不会瞬间陨落。哪怕13个人中,7有一个人就一次不做看客和听客,也不至于让悲剧发生。呜呼!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看来今天我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我非医生,不懂如何解剖人体,了解其构造;我非心理学家,不懂得怎样解析人的心理活动。但我懂得和谐社会需要彼此理解。人要学会宽容,包容别人的缺点永远是他人敬仰的美德。
公交车司机冉某享年42岁,网上说生前是一位喜欢唱歌的人。是一位有着24年驾龄的老师傅,经年累月驾驶着22路公交车往返在这条固定的线路上,的确称得上“轻车熟路”名副其实的老司机,具备这样条件的司机应该是乘客的福音。然而,因为缺乏冷静处理矛盾的机智,终于酿成了一场大祸,连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葬送了。不惑有二的年龄正是人生精力充沛的大好时光。我想这位司机开了这么多年公交车,遇到女乘客刘某这样坐过站的乘客绝不会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首次与乘客发生口角。
公交车上乘客与司机因为上下车发生口角司空见惯,毫不夸张地说,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我曾亲历数次,也目睹过发生肢体接触的,但好在每次都没有发生交通事故。当我看到“当车行至南滨公园站时,驾驶员冉某提醒到壹号家居馆站的乘客在此站下车,刘某未下车。”的字样时,心里不知为啥对这位负责任的冉师傅点了一个大大的赞。他是一个履职的司机,提醒到“壹号家居馆站”的乘客在此站下车。我想司机没有渎职,完全尽到了一个司机的职责。女乘客刘某要求临时停车,想中途下车时,司机没有停车,这无可非议。非站点乘客上下车会受到过往车辆的意外伤害。也是公交车行车常识,这一点对生活在城里的居民并不陌生。当司机受到女乘客责怪时还能进行解释,足以看出这是一位责任心很强的司机。既然是这么好的一位司机,为何还酿成了这场无法挽回的悲剧,给15个家庭带来巨大的伤害。
我认为,人都是血肉之躯,都有七情六欲,人是感情丰富的动物,人是有尊严的。先祖造“我”这个汉字的时候,就已经明确地警示他人,“我”手握兵器“戈”,以此捍卫自己的尊严,不容他人肆意侵犯。“我”的躯体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不可分割。当一个人的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的时候,特别是受到无端伤害的时候,他的忍让是有限度的。他为了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他会本能地进行保护,包括语言和行动。当一个人的底线被挑战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地进行反抗。“兔子急了会咬人”就是这个道理。兔子非豺狼虎豹,天性不会咬人,当你要取它性命的那一刻,它为了活命,要咬你一口。当矛盾达到顶峰的时候,需要现场的人们不要冷漠地做看客、做听客。难道那13个人没有一个人想到车祸的后果吗?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是钢铁蜘蛛侠和奥特曼吗?
事故中最令人发指的是48岁的女乘客刘某,资料上介绍是与男友开一家布艺店的。她坐过了站也许是没有听到司机的提醒,或者是不知道公交车因为修路而改道而行,总之是啥原因导致她坐过了站,现在只有上帝晓得了。我想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坐过了站,都是小事一桩,大不了下站下车,换个方向原路返回,也就是浪费个一两元钱。其实一两块钱用“浪费”一词在当今社会都是对文字不该浪费的浪费。而刘某却执意要求司机中途停车,这显然是不合理的要求。每个行业都有其严格的规章制度,恪尽职守是每个员工必须做到的行为准则。作为公交公司的司机理应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不容置疑的行为却遭到乘客刘某的指责,面对女乘客刘某的指责司机冉某还能耐心解释,可以说做到了仁至义尽。可是刘某却把司机的忍让看成了懦弱,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地几次动用手机击打司机头部,司机反抗导致惨祸发生。试想,如果女乘客刘某骨子里对司机的辛苦有一丝理解也不会酿成此次车祸。如果刘某对自己或者他人的生命有一丝爱惜也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这就叫“人不作不能死”。可恨的是女乘客刘某的作死牵连了其他14人的生命。我想,到了阴曹地府那14个冤死鬼也不会放过刘某!
人死不能复活,生命对每个人而言没有第二次。重庆市22路公交车坠江事件用15条生命的血色代价,向我们敲响了反思的警钟。矛盾无处不在,关键是矛盾的双方如何理智地化干戈为玉帛,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假如冉某和刘某其中有一方懂得“忍一忍风平浪静,让一让海阔天高”的道理,也许冉某的歌声还会悦耳,刘某的布艺店还会生意兴隆,15个家庭还会完整。可见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学会“忍让”是何等的重要!忍让是和谐社会的前奏曲,忍让是人间最美的玫瑰花。忍让是一种爱,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世界就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两个不惑之年的人亲手制造了这起公交车坠江事件,痛定思痛,它告诉那些睁着眼睛睡觉的“正人君子”们,醒醒吧!你们不要把正义带进坟墓,趁着你们还活着,请你做正义的卫士,莫做邪恶的殉葬品。要懂得珍爱自己的生命,珍爱他人的生命。漫长的岁月里,公交车上也许还会出现乘客与司机的纠纷,也许还会出现乘客与司机肢体接触的一幕,希望那个时候亲历者们不要再做麻木不仁,熟视无睹的看客,要勇敢地站出来遏制悲剧的上演。江水涛涛,人去不还。15个回不来的人啊,你们要站在天堂里向生命虔诚地说一声“对不起”!给生命送上一份真诚的致歉!
泼妇:
本来只错过一站,
结果错过了一生。
司机:
都说冲动是魔鬼,
这下真去见鬼了。
(争吵长达5分钟……)
乘客:
个个觉得事不关己,
最后遗像高高挂起...
总结:
你若不为正义站岗,
你就得为邪恶陪葬!
休管他人瓦上霜:唇亡齿寒更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