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我的文学我的梦(散文)
小时候,可崇拜作家了!
在这深秋时节,好似陡然间从梦里醒来。不知不觉中,我的人生已经进入秋天了。
问题是,置身人生之秋,我的“文学梦”还是没有踪影。
我的理想在哪里?我的初心呢?我的文学梦,还在我心中、身上吗?
一
文学,是我心中的女神。自幼喜爱文学,钟情于诗文的缪斯。
中小学时代,曾经立下远大理想,要当工程师。同时,一直是热爱文学。记得,我的学生作文,总是被语文老师 当范文,在班上朗读,拿去平行班阅读,还经常在高年级课堂上阅读。
记得,读高中时,班主任宿百安老师鼓动我们说:你们好好学习,将来考进清华大学,毕业后当一名“红色工程师”。他说,清华大学一进校门,迎面空中的大幅横匾上写的是“红色工程师的摇篮”。这些在年少的我们眼里富有煽动性的话,大大地激发了本来就激情飞扬的我们的雄心壮志,使原本沸腾的热血与青春更加沸腾红火。可惜,1978年,最终没有考进一流大学。
1982年大学毕业后,回老家的县城企业,从事技术设计工作。业余时间又想当作家,大概是文学女神,在我身上二次苏醒了。她,似乎很爱我呢!
那个时代,作家头衔很荣耀、很神圣!在人们心中,被称为作家的人,都是大人物,是大地方的大人物!在人们心里是备受爱戴与敬仰的。我看待作家,平时阅读其作品,都是怀着一份崇敬,是视角向上仰望他们的!他们,与古今中外那些圣贤、先哲是平起平坐、一个数量级的!我心里一直觉得作家就是思想家,他们的作品往往闪烁着某种思想的光辉!他们总是把人生、社会看得写得又深又透。
于是,开始买书读书,订阅文学期刊。记得每月都定时在街边书亭买《读者文摘》(今天的《读者》)《小说选刊》,间或还买一部分《人民文学》《上海文学》《十月》《当代》《百花园》《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当代小说》等。以及一些中外文学名著。下班回家,业余时间,带灯拉夜的,又读又写。写完一篇,郑重其事用稿纸正正规规抄写,再用信封装好,写上地址邮政编码,送到邮电局邮出去。那时还没电脑,更无网络,没有现在的电子邮箱发稿。我总是专门投稿大报、国刊。在心里把自己的每一篇拙作,悄悄地看成是超人的杰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高和体重!哈哈,初生牛犊不怕虎嘛!不懂事,不知道深浅,便也不知道害怕!
但是,买了几年书、读了几年文,写来写去,也没有什么成果。几年下来,仍然没有发表作品。后来,没有信心,就停下来了。未能继续坚持下去。第一轮文学路,无功而止。
二
后来,又开始搞摄影,那时候还是胶卷感光式照相机。没有数码相机。幸运的是,我的第二个胶卷(135胶卷,一卷约拍36张)开始发表作品了!是拍摄的彩照,在县城租房住处附近的邻居门外、临街院墙上拍的丝瓜,几根长约一米多的大丝瓜,看上去颇为喜人!标题是《国画》,我有意识拍摄成模仿绘画风格。发表在《北京成人教育》。后来,陆续在《烟台日报》《工人日报》《中国教育报》《山东工人报》《齐鲁晚报》等报刊,发表了一些艺术摄影。由于资金短缺,后来渐渐不了了之。
特别是那年夏天,在一次周日外出拍摄途中,骑自行车70华里,从居住地牟平县城到烟台市里拍照时,我的相机与装相机的布包包,在一个很长的下坡路上,在风驰电掣飞速骑行中,从挂的自行车前车把上掉下丢失了!竟然毫无觉察。此事给我极大的打击!——那时候还年轻嘛!问题是,相机还是我借妹妹的。那时候,自己连个相机也没舍得买!关键在于,拍照接近一个月,里面的照片也许比相机更重要、更贵重。从此,一气之下不再摄影!
此事,曾经写成豆腐块散文《我的从影生涯》,发表在当年的《烟台日报》上。算是对我一年多的摄影创作艺术历程的“全总结”兼“墓志铭”!哈哈。
90年代初,开始写作音乐评论、中外名曲鉴赏文章。在《烟台日报》《中国教育报》等报刊发表了一些。后来太忙,没有时间,也鸣锣息鼓了。这同时,业余还做一些科普创作。在各地专业报刊发表了许多科普文章。星期天(单休),都是泡在牟平县图书馆里阅读、学习各种科技报刊知识。
三
同时,又回头拾掇起文学,开始阅读、写作散文、诗歌。经过几年努力,1994年终于开始在《烟台日报》、《烟台晚报》、《现代科学生活报》上发表散文。都是豆腐块,1000—1500字,你写得再长也没用,不易发表不说,都会被编辑砍掉,“削”成这么大。几年里,也就这样半死不活地偶尔发表一篇,始终没有突破,这是有些沉闷的起步阶段。
直到1998年起,发表文章才多起来。我也自费买电脑,开始用电脑写作,在因特网上用电子信箱给报刊投稿。遗憾的是,2001年底,去烟台开发区外资企业从事技术设计工作后,因工作过于忙累,经常晚上加班。而且晚上时常要乘车长途跋涉赶回家。那时候,家还在牟平,没搬到烟台市里。因此,全面停止了业余文学的阅读与写作。
这一停就是10年。
2010年,我的文学之路,迎来了一个拐点:文学的10年长梦,终于醒来。其实,文学女神的此梦,不是主动醒来的。如果没有那个家庭大事件的触发,此梦还不知什么时候会醒呢!抑或不再醒来?一直继续沉睡下去?
起因是2010年1月3日,84岁的母亲心脏病复发,突然去世了。母亲的离开,对我打击太大了。整整4年,我没有走出来,就是无缘由地思念,不可遏制地怀念,完全舍不得母亲,怎么都想不开,经常是以泪洗面。4年里,大约有350次与母亲梦中相见。其中,许多梦境,我都在次日早晨认真细致地做了书面记录。有一些梦境,我至今历历在目,经常忆起,难以忘怀。就像真实的生活场景一般活灵活现。
大约6年后,才终于能够接受母亲离去这个悲惨的事实!但是,即使至今,仍然是经常想起母亲,思念母亲。而且常常是即时热泪横流。所以,我一直很小心,尽力回避一些东西,把自己的思绪填得满一些,叫自己没有空闲和精力胡思乱想!免得触及这一点。
次年2011年,我又拿起笔,尝试着写文章。其实,起初并不是为了文学,只是想写母亲,写心中的无限悲痛与追思。并非有意识重启新一轮文学创作!在一些心情灰暗、消沉颓废的时刻,我甚至曾经想过,是否死了算了,去找母亲,去那一个世界陪伴母亲、侍候母亲。况且,人生的苦难、疼痛,那么多那么多!那么长那么久!
四
事实上,从这一次启动,我的写作基本上是重新开始了。
谈何容易!搁笔10年,阅读也很少。文学修养已经很低,也不了解当时的文学形势,甚至几乎等于是从零开始。自己便有些自卑,觉得似乎已经被时代淘汰了。无论脑力、记忆,语言文字,都不行。特别是文学语言和语言的艺术闲置10年,更是差不多已经清零了。根本就没有信心!那时候,阅读时会遇上一些年轻人热情飞扬、优美迷人的文字,就觉得读起来是那么美丽动人,充满了青春气息和梦幻般的缤纷七彩。每次阅读以后,便更加自卑,觉得已被新一代文学青年远远地抛在了后面,被时代抛弃了!感觉自己远远写不出那么美的文字!有了这种心境,便已不战而败了!
幸好,我是一个不甘落后、永不言败、百折不挠的人!也算是格言说的“七次倒下八次起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品牌!即使活到一百岁,我也不会认老、服输!不会自动向人生、生活缴械投降!所以,私下里一次次为自己打气鼓劲儿;一轮轮思索,比他人找差距,不断阅读报刊文章,了解其时的诗文行情,有什么新特点新变化。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写作方式方法与状态,去主动适应现时媒体的风格特点。这般摸爬滚打刻苦努力,直到2015年2月6日,才在齐鲁晚报发表散文。
这期间四五年,经过无数的困苦挫折,屡投不中,一步步被挫折击打得简直抬不起头来。越写越不自信,身上的包袱越来越重。曾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写作的材料?是不是应该放下了?这样,几年的创作苦闷期过去了。终于,第二轮开始发表作品了!
这个二次启动,实在是太难了!基本上,等于是从零开始,从头重来。期间,真的是无数次心灰意冷、几乎放手不再写作。自卑时,越写越觉得不会写了!值得庆幸的是,每一次的灰心失望,都被下一次的新一轮冲锋号角唤醒、击退!
每一个回合,我都战胜了另一个自己!重新站起来,挺立在新的起跑线上!
五
二次开元,给我注入了新的动力和自信!我开始冲锋,拼搏。
我希望,我的一生不要太平庸,希望在文学方面有所造就。不论成功失败,只要努力了,就不后悔!至少,尝试过、努力过、尽力了!那么成功失败,都是可以接受的!即使不成功,也必须创造一个无悔的人生!这就需要好好努力,起码不能再停步,这一次我决心一冲到底。在我今后的文学道路上,将永远没有休止符!
为了集中精力、全力写作,多年一直坚持打乒乓球的习惯,被迫终止。在体育俱乐部买的会员信用卡,大部分钱算是白丢了。要集中利用所有的业余时间,进行文学阅读与创作。我的第一业余爱好——欣赏音乐,也基本上停止了,没时间听音乐。也不再写作音乐鉴赏、评论文章。睡眠,也按计划减少了,挤出来一部分给文学!
一切,为文学让路。每天真的是分秒必争啊。
六
现在立志,犹为未晚!
也是几句名言激励了我:“生命,从50岁开始!”“人生能有几回搏!”还有摩西奶奶的“人生永远没有太晚的开始!”这些名言那么激动人心!平时,只要一想起来,我便似打了强心针,立即精神焕发浑身是劲!
我现在再次立志,还不算晚。还来得及!即使不能成名成家,起码也能大幅度提升自己的文学水平、文学素养和综合素质、人生境界。
只要持续不懈努力,只要坚持,只要坚守,这本身就是成功!努力本身,永远没有失败!
从2016年起,我开始按计划,有意识有目标有目的地正式拼搏。没黑没白地阅读写作、辛勤练笔。我想把10年没有文学阅读和写作的损失亏空补回来。
平时,如果有三五分钟的空闲时间,我绝对不会白白浪费,一定要阅读一篇文章,或者翻一页书。夏天中午,在室内坐着不动也大汗淋漓,我一般不睡觉不休息,一直坐在电脑前用功。经常是,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站起来一看,木椅子平面上全是汗水。
我要与时间赛跑,和时间抢夺成就与生命!我故意给自己加压力,没有动力的时候,我就咬着牙坚持坚持再坚持。每天都在努力苦读、思考、写作。甚至过年,大年初一,我也要插空读一会书。走亲访友在车上,我一般都在阅读手机或者随身带的书刊,很少有坐车不读书的时候。有时车上读书头晕,都把我读呕了。我不曾虚度一天,除非我累倒下或病了。但即使在医院打吊瓶,不能写作,我也是在病床上抱本书阅读。
人生不努力,荒废一生,对不起父母、对不起生命、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天地良心,因为老天叫你来人世走一遭,不是叫你来儿戏、玩耍的,是希望你拼搏、奋发,创造一份新的人生!五光十色、光彩夺目的人生。打造一个自我新天地。这样,几乎每天我都是累个半死。如此当然是又苦又累,但是心里充实踏实,感觉没有辜负这一天!觉得对得起自己的今天!
既然上帝赋予我们新的一天,我们就要好好创造这一天!建设好每一天!
在这生命之秋,我要奋发图强、再次起跑,二番冲锋,让人生的秋实更饱满更绯红,令秋后的收获更丰硕,使隆冬里的自己、人生的参数——更高、更快、更强、更精彩!
辛苦了!拙作编辑得很好,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