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 祝福祖国】初冬,觅一片落叶留住岁月的脚步(散文)
初冬,觅一片落叶留住岁月的脚步
初冬,趁阳光温暖,趁落叶未尽,收集曾经的繁华,装进还未填满的秋季日志里。
我带着女儿也带着童心,一起把秋天的旋律寻找。最恰当的事情就是登高望远了,女儿特别期待爬山,因为山上有太多未知的小零碎,等待去收集整理,更主要的是亲密地接触大自然。女儿的兴奋勾起了我的欲望,决定带她去大自然中寻找日志里没有记载的秋末情怀。
在这初冬的晨雾里,感觉时光如白驹过隙,从春风万里,到草木萧条,只不过是躺在日记扉页里几张纸而已,过往的大喜大悲,如今看来,只不过是曾经的一段经历而已,故事里的人物或远或近,都抵不过时光的脚步,除了生死大事,所有的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
花从未因我的疏离而颓废,叶从未因为我无视而不绿,果从未因我不懂而不成熟,可是人却会因我的错过,转身成陌路。我弯腰捡起一片落叶,想带回家夹在日记的扉页里,告诉自己生命里的每个相遇,都是缘份,要懂得要珍惜。
女儿面对一地金黄的银杏树叶,捡得不亦乐乎,像呵护小生命一般将它们整理起来,不一会儿由银杏树叶组成的花朵就在女儿手中成形了。我惊诧女儿组合美的能力,女儿不以为然地说:“本来树叶就很美丽,可惜它们都离开了妈妈,我只能给它们打扮一下了。”我看到小花没有绿叶,提示女儿,是不是可以给配些绿叶,女儿责怪我,要爱惜生命,树叶都是有生命的,能在这个季节还保留在妈妈身边都是强有力的生命,我们不能人为地破坏,就在我们讨论的时候,一片杨树叶在空中旋转着翻几个滚落在了女儿的面前,女儿兴奋极了,这么大的绿叶,如果不是它自己飞舞过来,我们是没有计划地收集它的。女儿捡起它,又迅速地跑开,从不远处捡回了两片杨树叶子,杨树叶的厚重和银杏叶的轻盈相得益彰,组成了一朵漂亮的花,女儿爱不释手。我突然发现,大自然的美,不只是在巧夺天工上,还在用心的组合里。如同女儿用几片落叶组成的花朵,如同女儿捡落叶的心情,如同女儿精心呵护的本真。美,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出不同的模样。我正夸女儿的花美,女儿却可怜兮兮地说:“可怜的叶子,它们离开妈妈,就永远地离开了,再也回不去了。” 此刻,我才意识到,叶子的一生即将结束,等待它们的将是新的轮回,与世间再见将是下一下季节里的新生,可是它们还能保持自身样子进行新的轮回吗?
晨雾散去,暖融融的冬阳,懒洋洋地照在身上,女儿跑来跑去,已经收集了一堆松果,她准备捡回去,给松鼠过冬,可是哪里又有松鼠呢?我问女儿,女儿说,不知道,反正要收集它们,落在地上没人珍惜挺可怜的,收集回家,给它们安个家。我被女儿稚嫩的表情萌化了,生命本无贵贱,我们应该尊重,还生命以本色,我告诉女儿,还是让它们躺在地上看着它们的妈妈吧。女儿不情愿地将收集的松果放在树根旁,然后说:“祝你们早日找到新家。”我突然觉得应该给它们一个告别仪式,此一别,一定是永别。我蹲下身子,将女儿放在一堆的松果摆了爱心造型,轻轻地挥手说了再见。女儿依依不舍地回头,说:“愿所有的孩子都有妈妈陪伴。”我知道一定是生命的凋零触碰了女儿对生命热爱的神经,才会如此伤感。我又何偿不是,不然我怎么会蹲下身子给它们送别?纵然生命从此开始荒凉,我也不能将这种情绪传递给女儿,我拉着女儿的手,告诉她其实每个松果都非常开心,它在妈妈的怀抱长大,又在妈妈的怀抱里成熟,直到生命的最后,依然依偎在妈妈的脚下,完成生命的全过程,如今躺在妈妈的脚下,对妈妈是深情的祝福,也有化泥成营养的滋润,来年春天,万物复苏,新的松果又开始新的征程。生命又是一个新的轮回,对妈妈的祝福化成了真心滋养。它们的生命堪称完美,因为它们内心繁华似锦。
还未到山脚下,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建议女儿只在山脚下玩玩,女儿说她要向松果学习,保护妈妈,不让妈妈劳累。
女儿忙碌在奔跑中,收集中,我目光追随着女儿,让时光慢些啊,我好有时间来享受做母亲的有效期限,让时光轻些啊,别惊扰了树上的叶子,让它们再多看一眼世间的春去冬来。可是泛黄的叶子一片片地从我眼前划过,我知道无法留住时光,也无法停在过去,得失间即是人生,得亦是失,失亦是得。如同女儿眼前的景色一般,不管是春花烂漫还是落叶满地,都能找到乐趣,发现美,创造美,这才是我应该有的生活态度。可是我却在匆匆地步履中,一心向前,丢掉了初心,也忘记了来时路上希望的样子,只是向前冲,总感觉前方的生活应该更精彩,忽视了眼前的景致,忘记了童年的天真和快乐,又把它归终为时过境迁,却知记忆最深处的笑与泪,才是生活最真的模样。
冬天,悄悄地来临,在秋末的一片落叶里,在冬阳还有温度的记忆里,留下一片落叶,写上过往的故事。把这片落叶写满童心也留满童趣,无论生命走到哪里,无论年纪多大,依然能够保持童年的纯善与好奇。
愿这个初冬,我拾起的这片落片,能留住时光的脚步,载满童真童趣,填满以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