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缺德冒烟儿，大便完了不冲水，臭死人了！哪个人做的事，好汉做事好汉当，站出来说说。不然的话不过今晚，屁眼就会烂的流脓！”
　　 机关二楼的楼道里有人在嚷嚷，不用出去看大伙都能听出来，叫喊的人是局里的老干事马步冉。
　　 “不就是没有冲水吗，不对是不对，却也犯不上这样骂人吧。这个老马，一直不进步，全坏在这张臭嘴上了。”说话的是和老马同龄的局办主任贺宇。
　　 贺主任说的没错，马步冉办事雷厉风行，写材料是一把好手，好几任领导都考虑过提拔重用他，可每每到关键时候，马步冉就会因为自己的一张破嘴把好事变砸了，以至于年过五十了还是一个跑腿的小兵。
　　 “你没看见吗？先老马一步进去洗手间的是吴局长。”办公室有两个人在耳语。
　　 “哎呀，总算修好了，赶紧去水房，把阀门打开吧，别耽误人们用水。”两个修理工从三楼下来，老点的师傅边走便对另一个小师傅说话。
　　 这一下大家明白了，刚才局长去方便时，正好赶上修理管道的工人关了水阀门，所以局长才没有办法冲水。
　　 吴局长的办公室就在局办的隔壁，大家刚才说的话，有一句没一句他都听到了，出去承认是自己所为吧，面子上过不去，不承认吧，马步冉一直嚷嚷着骂人，听着也心里也很不好受，怎么办呢？吴局长一个人在办公室的地上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老马啊，您也别喊了，我承认，是我干的，我不对，这就去冲，可以吗？一会等我冲完了你再进来，我连你的也一起冲了。这有啥嘛，你也太那个了吧！”年轻干事陈铭礼从座位上站起来，直接走进了洗手间。
　　 “小伙子敢作敢当，好样的！”马步冉伸出右手重重地拍在了陈铭礼的肩上。
　　 陈铭礼对着马步冉笑笑，什么话也没说。
　　 临下班时，吴局长把陈铭礼叫了过去，关着门说了好多话。
　　 半年后，陈铭礼被提拔成了局办副主任，马步冉依然原地不动，做他的老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