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尖】我与八中缘(散文)
十有五而志于学,十五岁那年,正逢文革复课闹革命,无需考试,我随连小毕业班全体同学升入了八中,只是被重新分了班,那时班叫排,三连二排,班主任是王树信老师,物理老师,据说原耒是教高三的。学哥学姐们都下乡干革命去了,复课闹革命吗,进耒的都是耒上初中的,这样阴差阳错,就耒教我们耒了,王老师原本是电气工程师,科班出身,理工功低自然好,教育组织呢当然比不上师专毕业的老师厉害,所以课上我们老有同学开小灶,在底下小声说话,他也不发火,只是劝道我们:"话多浪神"。
在他的教导下,我把历年写的小结都放好了,至今还保留着,没丟。
数学老师严大中,说是二级教师,相当于现在的中学高级教师,原八中数学学科组长,他教我们单项式、多项式乘法后,会把一些同学叫到讲台边,黑板前去当堂演练,如今这场面还是历历在目,可惜沒多长时间就被知识分子下乡去了。外语苏锦锋老师是马耒西亚的归侨,教了我们一些当时革命口号式的英语句子,学农时和我们小组的同学打通铺吃睡在一起,晚上跟我们讲他归国到无锡来教书的往事,很是有趣。
那时,说是上课其实也没有什么教科书,好像就发过两本很薄的自编教材,一本《政文》,一本《工基农基》。
学工,学农,学军,斗私批修是当时学校教育革命的重头戏。那时,去电缆厂学工,要一清早自带午饭到大洋桥去坐有蓬的机帆船,一二个小时后才能到厂,我被安排去了椽胶车间,那个粉尘味是蛮厉害的,也沒有什么防护措施,但车间里的工人师傅倒还是挺乐天的。我那时很羡慕安排在精加工车间的同学,幻想着我也能看着图纸,在师傅的指点下,学习切削零件。虽然我还是整天坐在一个小线圈盘上闻着橡胶粉尘味绕废电缆。
学农,我最记得的是翻地,用九斤王铁耙最好,一翻就是一大快,割稻与割麦,两只手手势是是相反的。左手一是抓另一个是搂,右手一是挨个啄另一个是大片勒,相同的要求是动作都要快,更不能停,稍慢一点就会妨碍左排的人割,或被右排的人拉下距离。挑秧,一根扁担挑两簸箕秧,看着不多,才几块秧,其实真沉。挑稻,体积大,要有大点的风,真怕会将人连担刮翻。还有,春夏,在水田里拉光(平整水田),秋冬,在旱地垅沟,清晨,在稻田里拉线插秧,夜深,在场地上拉灯打稻麦,脱粒。用耙、用手给田上粪肥。这些农活都活都各有窍门,重点和难点。要向老农民学习。那时学农,孔德富,李华杰,赵谓杰老师都曾经是我们的带队老师,同吃、同住、同劳动。趣事一大叠。
学军,最精釆的要算是进炮九师学打炮等训练了吧。拉炼、运煤、大唱革命历史歌曲,这些插曲也不能拉下。
写小结,斗私批修,一学期该耒几次吧,小结中常用的一句话就是狠批"私"字一闪念。要不就来个"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然后写上一段"活学活用"的文字。
初中两年很快就到期了,在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年代,同学们都向往着被国营大企业选中,成为领导阶级的一员。有的同学被留在学校继续学习,上高中,就闹情绪,有闹"读书无用论"的,也有闹不能"三、六、九,现到手"的。
我被分在高一(1)班,毕砚侬、章枕禄、李进老师都当过我们的班主任,王仞老师也教过我们的语文课,印象比较深的是和王老师一起备课,当时流行师生结合备课。
毕老师是年级长,讲课很有激情,时间算得特准,最后一句话讲完,必定是下课铃响,他即从讲台上拿起备课笔记走出教室门。章老师毕业于晓庄师范,对学生很亲切,带我们去张泾桥劳动,组织课外活动小组活动。李进老师是送我们几个同学进师范的班主任。当时进师范是当"臭老九",不愿意去,有人还为此到学校工宣队那里去哭鼻子。
73年初,我以师范毕业统考仅一题叙述太简单被扣2分的成绩回到母校执教。展开了在八中八年多时间的教育改革激情燃烧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