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外婆,我又想你了(散文)
时间无声息地从眼前划过,让人触摸不及,还没来得及好好生活,就已经是树枯人苍。岁月的车轮,无情地压碎多少的过往琐事,但却压不碎我心中仅存的那份思念。
前两天在群里,两个舅舅的对话(小舅:“你们知道是一月一日是什么日子?”二舅:“是家母的忌日。”小舅:“十一月一日是家母三周年的忌日。”二舅:“是阴历吗?”小舅:“对,阴历十一月一日是家母三周年的忌日。”二舅:“时间过得真快呀!不知不觉三年都过去了。”)又唤起了我对外婆的回忆……
我仿佛又看到一个衣衫褴褛,和蔼可亲的外婆。那时,外婆的眼睛都瞎了,每次我去看她,她都一瘸一拐地摸索着给孩子拿好吃的。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的:“外婆,孩子不吃,我拉着外婆的手说。”“给孩子拿,让孩子吃。”她又挣脱我的手,又一瘸一拐地给孩子拿去了。那不知藏了多长时间的糖果,都黏了,她还颤颤巍巍地塞到孩子手里……
外婆,还记得有一次,你的腿摔断了,我去看您,您蜷缩在炕上,还颤颤巍巍地从贴着衣服的兜里掏出一叠皱皱巴巴的零钱,硬往我手里塞。“这是来看我的人给我的,我也用不着,你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吧!”“外婆,我不要,我有钱呢!”触着还带着体温的零钱,我的眼睛又湿润了。紧紧握住外婆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外婆,当我听说你又一次从炕上不小心摔下时,我的心在滴血。那一次,您从一米多高的炕上摔下,要不是嫂子及时赶到,将你扶起,后果将不堪设想。看着你摔伤的脸庞,见到我们还是那样的亲切,微笑着招呼我们,还从墙角摸索着又给孩子拿好吃的,我一把抓住您的手:“外婆,你看您都摔成啥样了?还拿!”外婆笑了:“没事,外婆不疼!”外婆啊!您知道我当时的心是多么痛吗?您心里只想着别人,从来没为您自己想过。
看着您整日穿的破破烂烂,我前前后后给您买了四身棉衣,可是,您只穿了一身。有一次,您让我给您从柜子里拿件衣服,可翻来找去却只找见一身。您对我说,您眼睛看不见了,柜子都是婆婆整理的,也不知道她放到哪了。
可是,外婆,您知道吗?就在您走后,我竟然在婆婆身上看到了我给您买的衣服,而且都是崭新的,您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生气吗?我不知道她咋会那么狠心?能说会道的婆婆竟然能干出那种事,本想跟她理论,可又怕引起一场不必要的家庭风波,只好强忍住了。
外婆,在您出殡的那天,您的儿女都哭得死去活来,可我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我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眼前都是您生前的模样。
亲爱的外婆,再过几天就是您三周年的忌日,您在那边还好吗?愿天堂里没有痛苦忧伤,只有温暖阳光相伴。
亲爱的外婆,此时此刻,我又想您了,不自觉间,眼眶里又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