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 • 祝福祖国】在希望的田野上(散文)
周六我骑车行驶在家乡田野的小路上。此时正值金秋季节,一望无际的田野似金黄色的画卷,瓜果飘香,处处散发着清香的味道,洋溢着丰收的笑容。伴随着迎面吹来阵阵凉爽的秋风,那首熟悉又嘹亮的歌声《在希望的田野上》已悄然在耳旁响起。此时此景我倍感生活的幸福、温馨,庆幸自己赶上了好时代,不禁心情激荡,感慨万千,思绪不禁飞回了过去。
我的家乡在华北大平原东南部,常年以种植小麦,玉米为主,祖祖辈辈都在这片黄土地上辛勤地耕耘着,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生产力落后,收成低下,我生在七十年代,那时候的收获工具就是一把把老式的镰刀。芒种季节来临之际,只见农民伯伯们顶着炎炎烈日,挥舞着一把把明亮的月牙似的镰刀紧张地忙碌着。晶莹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后背与衣服紧紧地贴在一起。即使这样大家也顾不得休息一会,只想趁大好天气尽快把麦收完,这时我与小伙伴们便成了送水小使者。放学后,每人提着一个个铝壶、瓷壶兴冲冲地跑到田野里给大家送水,看着大人们喝着我们送来的凉开水,“咕咚,咕咚”喝得尽兴,我们的心里也开心极了。
割完麦子便该打场了,这时是家乡田野最热闹的时候。你看,各家各户的牲口都出动了,王伯伯家的大马车,李伯伯家的黄牛车,徐伯伯家的毛驴车,拉着一车车金黄色的麦子奔跑在家乡田野的小路上,马嘶驴鸣,骡欢牛叫,像赶集似的争先恐后地赶往麦场里。驾车的人哼着小曲,唱着小调,扬着长鞭尽情地享受着丰收带来的喜悦。
来到场里,只见一家挨一家的麦垛堆成了小山。打场开始了,大家相互帮忙把麦垛拉开铺散开来,像烙饼似地摊一个大圆圈,然后套上马、牛、毛驴拉着石碾子便开始了一圈圈的碾场。碾场是越热越碾,大多是正午阳光灿烂的时候,此时麦子最干,最容易掉皮,碾过后最干净。碾过第一遍后便开始翻场了,翻场的时候大家最是开心,你看第一个人翻最外圈,第二个紧随其后翻第二圈,第三个,第四个,……直到最里面算下来得有十多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木杈,上下翻飞地挑抖着麦子,他们一边忙活一边说笑着,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麦场。每到这个时候,我们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吃上一块雪糕,那时候雪糕极其便宜,二三分钱一块,卖雪糕的人最会做生意,你看他们挑着冰糕箱子,无论走到哪一个田间地头,走到哪一个麦场都会被孩子们围起来,不一会就会被一扫而光。这时大伙会趁机休息一会,你看有的倚在麦垛上,有的躺在麦秸上,有的半躺半卧在麦堆上,吃着凉丝丝的雪糕,看着一堆堆金灿灿的麦粒,谈论着喜人的收成,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们这些孩童也都沉浸在那无限快乐的童年之中。
碾完场之后便该扬场了,扬场是我们最快乐最陶醉的时候。大人们拿着一张张木锨把麦儿抛向高空,随着风儿,把麦糠吹跑,留下干净的麦粒。看着大人们干得那么有意思,我们这些调皮鬼也忍不住学着大人们的样子抛起来,麦儿没有抛向高空,却被抛满了场,抛得自己头上满是麦粒,抛不成干脆脱掉靴子趴到麦堆上打起滚来,滚上来,滚下去,感觉好玩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晚上跟着大人们睡着麦场里看护麦子,躺在凉席上,一边听大家拉着家常,拉着动人的故事,一边望着夜空皎洁的月亮,脑海里便浮想联翩,仿佛自己已踏着五彩祥云飞向了月亮,见到了绝美的嫦娥,与她亲切地交谈起来,感觉无比的惬意、无比的快乐。不知不觉我已陶醉在这月光如水的夜色里,陶醉在这美好时光中。
此时的季节最怕闹天了,一旦遇上阴雨连绵的天气,一季的收成会减少许多,这是最令人心痛又无奈的事情。到了八十年代便有了脱粒机,有了这个机器便能解决些许问题。脱粒机像一台台巨龙的嘴张开着,五六个人从他的嘴巴里续进一把把的小麦,然后从后面便喷出一片片的麦糠,同时麦粒漏下来堆积起一堆堆的。若是遇上阴天大家便会加班加点干,你看各处挂起的高高的电灯在风中摇摆着,从远处看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眨着眼睛。灯光下是勤劳朴实的乡亲们,只见他们挽着胳膊撸着袖子正全力以赴的在与老天抢时间。头上的汗水冒着热气,不停的顺着脸颊淌下,当快要迷住双眼的时候便拿起搭在肩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下,顾不得休息继续忙碌着。就这样整整一个夜晚在乡亲们的双手中悄悄地穿过,伴随着乡亲们辛勤的汗水一起流淌。迎来了黎明的曙光,收获了丰硕果实,疲惫不堪的乡亲们东倒西歪的或躺在麦秸上,或倚在麦垛上,或躺在麦堆上。他们的鼾声如雷,满脸都是笑容,看得出来那是开心的笑容,是幸福的笑容。
到了九十年代,小型拖拉机多了起来,大大提高了乡亲们的生产力。一台台拖拉机逐渐地代替了牲畜,只见它们轻松地收割,碾压,又轻快地在家乡的田间小路上来回运输。慢慢地大家的日子越来越红火,越富足。
时光飞逝到了二十一世纪,随着高科技的发展,一台台大型收割机、播种机应运而生。乡亲们终于摆脱了那种笨重、缓慢、效率低下的生产方式,现在的麦收季节只要站在自家的地头上,指挥着大型收割机如何割就可以。你看一个个庞然大物奔跑在家乡的田野里,轻轻松松就把一片片麦田收入腹中,然后吐出的是一颗颗金灿灿的麦粒,与此同时麦秆被粉碎进行了秸秆还田,养育着肥沃的土地。粮仓满了到卸载的时候,此时等待运输的时风二号、三号新型三轮车、四轮车把一片片丰收的果实运回家中。再看看这边,刚刚收完的麦田,大型播种机便急不可待的驶了进来,史丹利三胺和种子一起被播进田里。就这样乡亲们站在田间地头有说有笑的拉着家常便把麦收过完了,掐指一算连收带种一天不到的时间便干完了以前近一个月的活,大家把节省的时间去做工作,去打工挣取更多的财富。
微风吹来,我闻到家乡那阵阵熟悉泥土的味道,闻到那阵阵玉米的清香,闻到浓郁丰收甘甜的味道。顿觉故乡好似一位帅气十足的小伙子,越来越健壮,越来越阳光;家乡又犹如一位靓丽的姑娘,越来越高雅,越来越丰满。
此时,《在希望的田野上》这首歌依然在我耳畔响起,不知不觉中我已陶醉在这首我最爱的歌声之中;陶醉在故乡那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我顿觉生活无限惬意,幸福的涟漪无限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