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 • 祝福祖国】我家楼下的玉兰树(散文)
每天下班回家,都要从玉兰树下走过。只要闻到一种清新淡雅的花香,同时夹杂着一种麻酥酥的、又有点青草的气味,让人迷恋,让人陶醉,又让人产生一种饥饿感,心里马上就会知道,准是玉兰树又开花了。
抬头望去,翠绿的树叶中间,点缀着一朵朵娇小玲珑白玉般的花朵,犹如穿着白纱裙的美丽仙子,冰清玉洁,清新淡雅。我不由自主地深呼吸,在树下小站一会儿,让那沁人心脾的花香慢慢地流入心田,让那清甜的香味洗去工作的疲劳,此时,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玉兰花特殊的香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美好!
过不了几天,地面上就飘落了一层凋谢的玉兰花。我喜欢捡刚落到地上的玉兰花,乳白色的花瓣细细的长长的,摸上去如丝绸般的柔软,心里也感到特别舒适。花蕊处透露出淡淡的鹅黄,素雅润泽。花瓣形状如剑,难怪徐凝描写它:“枝枝转势雕弓动,片片摇光玉剑斜。”乳白色的花瓣被绿色的花萼紧紧地包裹着,形似身段修长、淡装素静、长裙飘飘的舞女。拈过花瓣的手指,也染上了爽心怡人的香气。将花朵带回家,整个房间里都充盈着花的清香!
玉兰花的香气更浓烈了,不用抬头,也知道树上有更多的花儿绽放了。此时的花朵,在绿叶间挤成一簇簇,一团团,在阳光下闪耀着,纵情地欢笑着,轻盈地摇摆着。烟花三月春雨绵绵的时候,玉兰花变得更丰满更润泽,散发出更浓郁的清香,花香烟雨和在一起,环绕着校园,整个学校的空气都清新了!
此时,我想起了文征明《咏玉兰》:“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遗霓裳试羽衣,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玉环飞燕元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春雨中的白玉兰,的确是“绰约新妆玉有辉”了,真是白玉生辉,风姿卓绝!
我家楼下的玉兰树,树干已经有七八寸粗了,栽在这里已经二十年了。想当初,刚搬到新学校,这棵玉兰树刚栽种,不盈一握,树高不到三米,只有光秃秃的树干,看着只觉得很是瘦小、羸弱。
第二年春天,玉兰树长出了新叶子,看样子它要在此扎根了,准备在这里长住了。谁知,等到玉兰树的叶子长大了一点点,一群三五岁的孩子也喜欢上它了,他们喜欢在玉兰树下玩,一手抓着玉兰树摇晃着,一边围着它转圈跑,跑时还不忘抓着玉兰树,整个身体却向树的另一边倒,为了不让自己摔倒,他们就使劲地拽着玉兰树,可怜的玉兰树,成天被这样摇晃着,没过多久,刚刚长出来的新叶子就变黄坠落了,眼看着玉兰树干枯了,活不成了,学校的花工找了几根长长的竹竿,给这一棵树搭了一个固定的架子来保护它。玉兰树有了那几根竹竿的保护,小孩子到不了玉兰树跟前,从此再没有小孩在玉兰树下玩,当然再也不会抓着玉兰树使劲地摇晃了。
那一阵子,我经常担心:不知道玉兰树还能不能成活?
第三年的春天,玉兰树上竟然又长出了新叶子,我很惊奇,也非常开心,这棵玉兰树终于活过来了!看着长出新叶子的玉兰树,我很是佩服玉兰树的生命力的强大,经历了那样的磨难,依然顽强地活着!
此后,我经常关注玉兰树成长的情况,不仅是路过时多看它两眼,时刻注意着不让小孩子靠近它,而且,当我回到家里,在厨房做饭时,常常伸着脖子看看楼下的玉兰树,想从高处看看玉兰树长得怎么样了,是不是长出了很多新叶子?我心里总是盼望着玉兰树能长快一点,能长得粗壮一些,能经得起风雨,能经得起磨难,变成一棵参天大树。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逝着,玉兰树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突然有一天,我发现玉兰树似乎一下子粗壮了很多,枝叶也繁密了不少。站在厨房里向下看,已经不用伸着脖子,只要稍微抬头,玉兰树就尽收眼底,感觉它已经高过三层楼了,真是神奇的树啊!
对于玉兰树的突然长大,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总觉得它是一下子变化的?也许,前几年玉兰树外表看起来变化不大,但它在不断地扎根,它在慢慢地积聚能量,等到它的根系发达到一定程度,地面上的那一部分才会突飞猛长,也许在几个月或者半年的时间,它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此后,玉兰树越来越高,越来越壮。现在,别说几个小孩子,就是两三个大人,也撼不动粗壮高大的玉兰树了!
其实,不仅树是这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从小需要父母的照顾,懂事了开始上学,直到成人大学毕业才能自立工作,那前面的二十多年的时间不就是蓄积能量、储存知识技能的过程吗?
现在,这棵玉兰树有十五六米高了,欣欣向荣,枝繁叶茂,春天给人们送来清新的花香,夏天烈日炎炎,为人们遮荫蔽凉,美化环境。
我很庆幸,有一棵美丽高大的玉兰树能时时陪伴着我,能让我尽情地欣赏它的美丽,能让我享受它清香淡雅的香气!但愿从此我也能像白乐天那样:“从此时时美梦里,应添一树玉兰花。”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到窗子边再望了一眼玉兰树,虽然已经是冬天,依然是青翠挺拔,充满了勃勃生机。在树的顶端,还有几朵零星的玉兰花盛开着,在阳光下闪动在橙黄色的树叶间,装点着生活,装点着美好!
由于对玉兰树的喜爱,我勉强凑成一首诗《玉兰》:“园中有奇树,郁郁复葱葱。白玉若仙子,雪花缀枝头。浓香春日漫,摇摇夏风生。袅袅秋风起,翩翩弄清影。”
附:我写的玉兰树叫“黄桷兰”,别名黄玉兰(广东),黄缅桂(云南),是木兰科、含笑属的常绿乔木植物。黄桷兰枝干挺拔,高达20米,幼枝、叶互生,薄革质,叶色苍翠,花单生于叶腋,橙黄色,花朵素雅,极香,香味清幽甜润,含苞欲放时香味最浓郁;花期长,温度适宜可花开不绝。有独特的生长习性。分布在云南南部和西南部,在长江以南各省区均有栽培。喜生长于温暖地方。花和叶是芳香油原料,可提取浸膏;木材优良,可供造船。分布于印度、尼泊尔、缅甸、越南。中国西藏东南部、云南、福建、台湾、广东、海南、广西有栽培;长江流域各地盆栽,在温室越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