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站在十字路口(小说) ——选择的背后
十月的傍晚、微风萧瑟的庭院。
章海北等人笔直地站立在门栅前良久,在他们的面前坐着阿婆,年迈的老阿婆。
静谧的院内仅有微风吹过盆景片叶的瑟瑟声,这和往日喧闹嬉笑的老宅子煞是不同。
“阿婆,我不信命!我还是喜欢她,真的,我想照顾她一辈子!”章海北打破了许久的静谧。
“小北,”阿婆从摇椅里欠起了身,来到章海北的面前,“你还是没有想清楚,以后的路如果想要走得太平、稳当,你就必须要干掉那些盘踞在路上的大佬,在这个徒步的过程中,她给不了你任何的帮助,徒添累赘罢了,你难道不明白吗?”
“两个人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如果非要绑在一起,那么最终的结果只不过是互相伤害而已。”
“我知道,可是……”章海北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转而十分的低沉与无力,“阿婆,我想我……我可能感觉有点累了。”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章海北的脸上瞬间浮上了鲜红的手印。
阿婆自小就异常地疼爱小北,即使是犯了错也只是进行单纯的口头训斥,如今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确实让人无法想到。
身后的章天南、余生与刑虎啸一行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这样的阿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阿婆缓缓地放下颤抖着的手,慢慢地转过身去,“我有点困了,你们先回去吧!”
逐客令!阿婆不想继续了。
“阿婆,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我只不过是想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章海北的声音有着些许的哽咽,看到满目失望的阿婆,他十分的心疼,无论怎样都不该说丧气话,不该惹老人生气的。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章海北,这一幕是断然不会出现的,如今的章海北早已褪去了原先那个对阿婆言听计从的顽童身影,他长大了,成王之路哪许他人指染!
“这个问题该你自己去想明白,你也不是孩子了,有些事你比我想的更清楚,我只说一句,如果你愿意舍弃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去找她,那你进来跟我道声别,从此往后我们就别再见面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自己默默地离开吧,离开这,去做你该做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
阿婆缓缓地掩上小屋的门栅,空留章海北一人矗立在门前。
“哥,你们先回去吧,我晚些时候去找你们。”
“海北,我们认为……”
“好了。”章天南制止了虎啸:“那我们就先回了。你自己决定吧。”
章天南带着刑虎啸等人离开了小院,身为哥哥的他在这一刻没有选择说出自己的观点,在他的心里无论弟弟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毅然决然地支持,这是身为哥哥唯一能做的!
这一次,章海北在阿婆的门前跪了很久,一直到月光撒进屋内。
迷茫的抬起头望了望夜空中的皎月,章海北的眼神越发坚定,默默地闭紧了双目,仰头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他起身了。
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阿婆的门前,向里面望了望,随后转身离去。
哎!这就是命!天命!不可违!!!
现在的他所拥有的一切,怎么可能轻易地割舍!
屋内的阿婆一直都没有睡,她一直在等待着小北的决定,当听到小北缓缓起身的刹那,阿婆的心脏立马被紧紧地揪住了,而当那脚步声越发靠近时,她感到了害怕,这么久了,自从老头子离开后,她还从未感到像这一刻如此这般的恐惧。
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直到小北离去才渐渐地舒缓,借着透过门栅的月光,阿婆的脸上映射出两道泪痕,她哭了,谁能想到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的老阿婆居然会流泪,时光不等人,人不服不行啊!
老阿婆缓缓坐起来,环视着空旷的小屋,尔后凝视着桌案上的老头子,心里五味杂陈一齐翻涌。
老头子啊,为什么你要走得那么急,现如今坏人的角色都要自己来做,看着小北那迷茫、娇小的脸,真不想去逼他,他说到底终究还是个孩子啊!可是……如果没有小北,咱们儿子的命谁来还,仇又该怎么报,哎!对不起了!孩子!从小便在眼前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