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秦晋之旅(散文)
我是一个江南人,2017年的初夏跟随阳光城摄影组踏上秦晋之旅,历时9天的行程,从萧山机场飞机抵达太原,经过了山西的万年冰洞、悬空村、李家山村、碛口古镇、黄河画廊等景点后,又进入陕西境内的高家堡、红碱淖、统万城、波浪谷、延安、乾坤湾、壶口瀑布、西安市区等地。所到之处,每一处景点都让我赞叹不已,让我回味无穷……
当我徜徉于依山而居的山村窑洞,看到一堆堆高低不平的泥土堆砌成城墙的时候;当我站在高高的山坡极目远眺太极乾坤、清水湾那一幕幕壮丽的天然景观的时候;当我走近黄河看到滚滚的黄河之水奔腾咆哮着从天而降的时候;当我乘着一艘小船投进黄河母亲的怀抱尽情地观赏黄河落日的时候,当我走近巍巍的宝塔山凝视着通体放光的宝塔的时候……我不由地被眼前这片神奇土地上的一幕幕壮丽奇观深深地吸引住了,心灵一次次地被震撼了……
一、五彩缤纷的万年冰洞
秦晋之旅第一站来到位于山西宁武县的芦牙山万年冰洞,它形成于新生代第四纪冰川期,距今已有约三百万年的历史,故称万年冰洞。导游介绍说,它的奇特之处,就在于洞外无论温度有多高,洞内永远是冰雕玉砌,温度始终处于零下4度的状态。
洞内有晶莹夺目的冰柱、冰椎、冰葡萄、冰花、冰瀑、冰挂、冰笋等,呈现出千姿百态的形状,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在五颜六色的灯光映照下,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幻化出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我们这群摄影爱好者被色彩斑斓的冰洞奇观所深深地吸引住了,在冰洞内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被景区的管理人员再三催促快要关洞门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二、空灵的悬空村与李家山村
翌日清晨,宁武县依然是烟雨蒙蒙,我们一行人兴致勃勃地来到浓密葱茏的悬空村——一个依山而建的空中楼阁。村里的房屋都建筑在百米高的悬崖绝壁上,街面都是圆木铺架的栈道。
雨中的山村,雾气迷离,氤氲缭绕,我贪婪地深吸着,沿着陡峭的山路缓缓前行着。偶遇一个憨厚淳朴的老人,我与他搭讪,而他的一口当地人的土话让我懵懵懂懂的,如同走进远了远古时代,有一种梦里不知身何处的感觉……
与悬空村具有异曲同工之意的李家山村,也是一个建造在大山里的村落。它隐于大山深处,是著名画家吴冠中1989年10月采风时发现的。当时他惊呼“这多像汉墓!”之后李家山村就受到了外界的极大关注。山中建筑有十三层之高,层层错落有致,与山体自然结合。走在其中,如同走进了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般。
陪同我们的是当地导游小左,把我们带到了居于山中最高层的他奶奶家里。
这是一座独家进出的五开间的院落,干干净净的,廊檐下并排着五个窑洞式的圆门,一个圆门就是一间屋子。老奶奶拿出自己种的压扁了的黄豆,还有自家杏树上长的杏子,盛情款待我们。我细细地品尝着,看着老奶奶那慈祥的眼神,一股暖流从心间缓缓流淌着、流淌着……
三、碛口黄河画廊落日奇观
汽车一路向西,于黄昏时分来到山西临县的碛口古镇。我们入住一家窑洞式民居,放下行李,乘上当地的大巴车马不停蹄地来到黄河边。
曾经几次走近黄河,而今终于投入了她的怀抱里。耳边顿时响起了那首《黄河颂》中所唱的歌词:“啊,黄河!你是中华民族的摇篮!万千年的古代国文化,从你这儿发源,多少英雄的故事,在你的身边扮演!啊,黄河……”
一艘小船,将我们带进了“黄河画廊”。沿河的崖壁那一幅幅经过千百年黄河水冲刷而天然形成的崖壁浮雕,像磁石般紧紧吸引着我的眼球。那一幅幅壁画,惟妙惟肖,鬼斧神工,令人惊叹!
当太阳偏西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了黄河沿岸的东面,等待着黄河落日壮丽时刻的到来。不一会儿,夕阳发出了淡黄色的光芒,蓝色的天空中涂抹着的几块白云渐渐地披上了金辉。太阳渐渐地向西滑行着,悬挂在对面山峦的上方,阳光像水泼般地倾洒在黄河水面上,夕阳的倒影在水里被拉得像一柱又长又粗的抖动的圆柱,发出熠熠闪烁的光亮。在落日的衬托下,周边的云朵由雪白泛出红霞,云层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紫,一会儿又变灰……
落日西沉,终于滑下了山脊,对面的山峦上只留下一片红霞,渐渐地最后的一道光芒也消失殆尽了。此刻的平静的河面变成了灰暗色,显得那样的寂静,那样的沉默……
四、红石峡与红碱淖
离开碛口,我们来到了陕西境内,当晚住宿于榆林。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来到了红石峡。导游介绍说,所谓的红石峡,是指这里东西两边都是红色的崖壁,中间是碧绿的榆溪河水缓缓流淌,一直流到城西。这里的崖壁上刻有古代各朝驻守榆林的文人与武士的题字,还有宋元时期的石窟艺术。可惜我们来是的早上,若是在晴天的落日时分来到此峡,在绚丽的晚霞映照下,便可以欣赏到“红山夕照”的红石峡奇特景观了。
与红石峡迥然不同的是红碱淖,虽然它们都是以“红”字开头的景点。红碱淖位于陕西神木县境内,处于陕蒙交界处。这“淖”字,大家都读不出来,我特意百度一下,读音为“nào”,是蒙古族语,水泊、湖泊的意思。
景区大门口王昭君高举着琵琶欢迎我们的到来,这里流传着有关王昭君的传说。据说,王昭君当年远嫁匈奴路过尔林兔草原时,她忍不住下马驻足回望,想自己即将告别中原远离故土,今生今世再难返回,悲伤和惆怅顿时涌上心头,眼泪便止不住地哗哗直流。她流了七天七夜的泪,这里便形成了一块六七十平方公里的红碱淖,因此这又称作“昭君泪”。王母娘娘因此感动,就派了七仙女下凡,每个仙女手持一条彩带,从七个方向走来,于是就有了现在七条季节河同时流入了“红碱淖”。
湛蓝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湖面也映成蓝盈盈的。烟波浩淼,天水一色。这里,草原风光与江南景象融为了一体。曾经见过最美丽的青海湖,这红碱淖,虽然没有青海湖的色彩斑斓,但这岸上的红色泥土对我还是特别有吸引力的。
不远处有一群白色的精灵在湖面上嬉戏着,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它们有的停在水面,有的展开双翅悬在半空,但它们都是昂头向上的。我不由地举起相机,时而快步,时尔驻足,一幅幅美丽的画面定格在了相机中……
五、高家堡古城与统万城遗址
陕西神木县境内有个叫高家堡的古镇,是榆林市一座历史文化名镇,也是陕北保存最完好的古城之一。据说,此镇内的文化遗址众多,如镇南的寨山峁细石器遗址,镇北的仰韶文化遗址,镇东的石峁龙山文化遗址,均有大量的灰陶、彩陶、磨制石器、玉器、陶窑址和石峁遗址等。
目前,高家堡古镇基本上还是原始的建筑物,随行邓大姐告诉我,这里还是《平凡的世界》的拍摄基地。被她这么一说,我更加地留意起高家堡古城中的每一处建筑物,果然发现有好多房子的门前挂着原西县某某某的牌子,顿时感到尤为亲切,因为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里多处说到了原西。
结束高家堡游玩后,我们来到了位于陕西靖边县城北的统万城遗址。
这是东晋时南匈奴贵族赫连勃勃所建的大夏国都城遗址,它是匈奴族留下的唯一一座都城的遗址。像听故事一般,我津津有味地听着景区讲解员说着统万城的历史渊源。
公元407年,匈奴族铁弗部的赫连勃勃建立大夏国,公元413年,赫连勃勃命大匠叱干阿利,发十万人营建都城,叫统万。当时的统万城达到了空前的繁荣,无论在规模、布局及建造等方面,均显示出其在地理位置及战略地位上的重要性。公元427年,魏军攻克统万城;公元431年魏灭大夏;公元433年置统万镇,因其地水草丰美,用为牧地;公元487年置夏州,以统万城为夏州治所;五代时期,统万城在军事及交通上仍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到了公元994年,宋军攻占夏州,太宗下令迁民毁城,统万城外廓城,即毁圮于此时。
经过沧海桑田,历经世事沧桑,统万城掩埋在茫茫沙漠里,眼前所剩下的只是一堆堆毁圮的白城子,只有瓮城还存在着。站在瓮城的旁边,听讲解员说着“瓮中捉鳖”典故的来历,以及地底下那座曾经的城池,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们这一行22人旅游团队哪像是来摄影的,倒像是来这里考古的专家,我不禁哑然失笑……
六、最神奇的波浪谷
秦晋之旅,最让我期待的是波浪谷了。波浪谷在靖边县龙洲闫寨子,俗称闫寨子。其实当地人开始称她为“红砂峁”,因为美国有个波浪谷,摄友们就称其为中国的波浪谷。
波浪谷分一期、二期、三期,分别为A区、B区、C区。载着我们汽车到达景区最里端的B区入口处时,首先映入眼帘是一片片土红色的砂岩,层层叠叠的,带着波浪般的罗纹。导游介绍说,在一亿五千万前侏罗纪时代,这里的地貌好像撒哈拉沙漠一样,沙丘不断地被一层层浸渍了地下水的红沙所覆盖,天长日久,水中的矿物质把沙凝结成了砂岩,形成了如此层叠状的结构。
好想踏入那层叠状的岩石上去留个影,或站,或坐,或躺,甚至去亲吻这片神奇的红土地,可是,我们被隔离带挡住了,只能沿着人工栈道步行远观。
越往里走越是震惊,终于可以贴近她了,那是“一线天”!狭窄的洞口,两壁岩石贴紧了似的,可以进去吗?只有一人通过的缝隙。“太挤了!太挤了!”出来的游客气喘吁吁地大呼小叫着。我没有半点的犹豫,跟着同伴一起挤上了这“一线天”。
我们这帮人要进去,里面的人要出来,两路人马在此僵持了一会,我们没有退路了,只有葡匐前行着……
七、从乾坤湾到壶口瀑布
黄河在流经延川县秦晋峡谷时,由怒吼咆哮变成了蜿蜒曲折,形成了五个S型的大弯道,由北向南,它们分别是漩涡湾、延水湾、伏寺湾、乾坤湾、清水湾,其中的乾坤湾在山西永和和陕西延川的接壤处。这里是国家地质公园,是一个规模具大的景点,包括乾坤湾、会峰寨、清水湾、黄河栈道等。“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最美就数乾坤湾。”这是汽车在通往乾坤湾途中时路边的横幅上所写的字样,我的兴奋劲儿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乾坤湾就像一幅天然的太极图。极目眺望,郁郁葱葱的青山,沟壑纵横的丘陵。乾坤湾的寓意,也许就是象征天地、日月、阴阳、刚柔、乾坤之象吧。
这次旅行原来的行程中只安排乾坤湾,得知景点门票中还包含了清水湾,便临时决定再去附近的清水湾一转。清水湾与乾坤湾究竟有什么区别?从高处俯瞰,同样是S型的曲线,同样是圆圈,要说区别的话,就是一个堪称第一,另一个位居第二。反正,黄河九十九道湾,第一第二我都俯瞰过了,这趟旅行也值了。
匆匆游完乾坤湾和清水湾景点,我们赶往陕西宜川县壶口乡观壶口瀑布,到了那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壶口位于黄河西岸,上高下低,上陡下缓,形成了巨大的落差。壶口以上,水在宽槽中缓缓地流淌着,到了深槽的上端,400米的水面一下子窄缩到30至50米宽的深槽中,形成了非常壮观的大瀑布。黄河之水奔腾着、咆哮着、汹涌着,犹如从天而降而的巨龙,气势壮观,如雷贯耳。奔腾的黄河水互相撞击着,形成了一团团巨大的水雾,飞腾到了半空中。如此奇观,令人惊叹不已,不时地发出了一阵阵惊呼声……
八、宝塔山的灯光
我到过革命圣地延安,参观过延安革命纪念馆、王家坪、枣园和1938主题街区。这一次我又到了这里,不禁想起了那句“巍巍宝塔山,放射出神奇的魔力;滚滚延河水,翻卷着革命的巨浪。”我向往那巍巍的宝塔山、那滚滚的延河水……
哦,终于见到了宝塔山,就在我的面前,离得那么的近。那一刻,我心潮澎湃、激动万分。轻轻地触摸着宝塔,静静地聆听着,好像听到了当年红军将士为长征胜利纵情欢呼的阵阵回音,在耳畔不停地回响着、回响着……
当我们正要乘公交车回宾馆的那一刻,宝塔山的灯光突然亮了。我情不自禁地凝视着它,一种特别的神圣感在心间油然而生……
巍巍宝塔山,滚滚延河水。延安,是毛主席成就中国革命胜利的摇篮;延川,曾是习主席知青插队的地方。是巧合,还是必然?神奇的土地必然培育出伟大的人物,伟大的胸襟必然成就伟大的事业。这是一颗璀璨的明星,这是一块神奇的土地!
……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9天的行程,所到之处虽然走马观花,但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黄土高原的魅力所在。那一幕幕场景,那一幅幅画面,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