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我在坚强地前行(散文)
那些痛苦的日子,我本想把自己的悲伤以及心路历程倾吐给这网络世界,也算作对亲人的一种怀念,使哀伤的心情有个排遣,使心灵得到一点安宁,或者在这样一个充满温馨的网络圈子里,能使自己减少点寂寞与孤独。
可是我却常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常常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心情的纷乱使我难以凝神专注。
当然,我的空落的心也正需要填充。我知道,我不能老这样下去,走了的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不能一蹶不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责任,那就是用我的行动,来实现妻子生前对我、对孩子、对这个家的美好愿望,并以此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我承担了一个必须静下心来去完成的修志任务,需要到档案馆里查阅几十年的档案,需要走访部门单位和社会各界人士,然后坐下来仔仔细细地梳理历史线索,然后把它整理编纂为一本志书。这需要时间的打磨。
我的心似乎沉静、实在了一些,因为这份工作容不得我懈怠和得过且过。我觉得还算幸运,因为它发挥了我的特长,把我从哀伤的情绪中救出,还给快要见底的钱袋增加了点收入。
然而,我还是逃脱不了心灵的寂哀,总在不由自主的回想,总在情不自禁的伤怀,泪水仍然有时不由得就溢出了眼眶。
然而,我在想,在做,在坚定地前行。我的心虽然空落但不会迷惘,虽然哀伤但绝不沮丧。
我知道时间也许会慢慢抚平我的伤痕,它会让我在对亲人的怀念里坚定地前行。
我怎能忘记三年前的一天深夜,姐姐从医院打来电话:母亲快不行了!我的腿忽然就软得站不起来,一番镇静后,我跑到医院,母亲就那么走了。
本来我是想在家里好好地睡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去伺候母亲。因为好多天来我太累了,只得抽空儿歇一个晚上,不然把自己累倒了,怎么能伺候好母亲。
可谁知,母亲在我没有在她身前的时候就突然走了,就和我们阴阳两隔了。从此,我再也没有母亲了。母亲走了,我意识到我从此和无数失去父母的人一样,前面的路全靠自己走了。
我有时也这样想,母亲走了,走了也好,就再也不操儿女们的心了,就再也不受那病魔的无情折磨了,就永远地解脱了痛苦。她老人家劳累了一辈子,也该好好地歇息了。
虽然,为儿我的心还不甘。
可谁知,三年后我的妻子却也被病魔夺走了生命!她竟撇下我父子俩跟随母亲去了,就陪伴在母亲的坟旁。
她的离去,我是紧守在身前的,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病魔无情地夺走了生命。
天还是这天,地还是这地,人还是这人,她就这样又和我相隔两个世界了!
我恨我的无能和无力。
我在她面前不止一次地信誓旦旦地承诺:“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我食言了。
可是,现实告诉我,这一切真的在我的力量范围内,的确是回天无力了!我不得不相信事实。
那天晚上,妻的病情突然加重,心率不断地上升,那个年轻的女大夫竟然让我把妻子连夜搬回家里,我硬是没有听她的劝慰,要求她无论如何再想办法,再想办法。我没有放弃,我坚决不能放弃!结果妻的病情好转了,她的心率降下来了,血压也平稳了,这让我看到了很大的希望。可是过了两天,她的病情又恶化,不得不转往省城医院。
在省城医院,我以为找到了大救星。可是,大夫们也是那样的无奈,有时我甚至觉得他们是那样的无情。他们的那一套治疗方案,根本就没有奏效,反而加重了病情。他们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我不是没钱,不是看不起病,为了妻子,我什么都舍得。可是不管怎么,他们都竟然无情地让我抓紧把妻子搬回。当然,事后我知道大夫们是为我着想。
在去省城医院的路上,我始终握住妻子的手没有松开,我多么想把她从死神的手里夺回,忽然间就看到路旁有一个植物园,其名称就是我妻的名字——玉兰(植物园),那茂盛的植物郁郁葱葱,显示着非常旺盛的生命活力,我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我妻子的病就要治好了!
然而,失望还是无情地袭来。现实就这样残酷地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无以面对,我又不得不面对。
日子就这么走着,时光就这么流着,眨眼就是冬天了。今冬好像比往年冷得快,雪花已经在天空预演了两次,一场冬天的大戏就要启幕了。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我坚信着。
那段日子,亲朋好友们都给了我莫大的安慰,给了我许多精神的鼓励,像寒冬里温暖的阳光,包围了我的心。我在久久地思索中,忽然间想对亲人们,对所有的朋友们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们应当从我的倾诉中意识到自己对家庭、对亲人的责任,一切都还来得及,不要把太多的遗憾和悔恨留给自己。
让我们都从新的梦想出发吧,善行天下,我尽我心,关爱亲人,从当下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