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冰凌花,或者地上霜(诗歌)
入冬这么长时间了,今天看见公交车玻璃上的冰凌花,地上看到了霜
我必须警醒了,至少,我必须认真地倾听,分析它们的来路
天气预报说,最近内蒙古大部有降温降雪的天气,只当是有人说,预报只是意向
比地震报告强得多,震后有话要说
好几次天空阴云密布还是雾霾高悬却不见雪落下
常临岸看,蓄势已久的黄河水却不见一声咆哮
总有人抱怨,房价一直喊涨却不见一个人歧视房奴,居者有其屋是永恒的追求
都说,爱情是婚姻的坟墓,却依然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为爱情献身
见过大昭寺的喇嘛念念有词地做法事,却不见一场免费的香火
电视里泡沫剧的主角,与生活里的主角绝对不是一回事
坐在公交车里的人,与在路上走的人,每个人都是生活的主角
或许年是一个虚拟,却不见一个人不想过年,不想回老家
恰恰相反,接年的鞭炮虽然震天,却未必达意,灰烬也入不了土三分
只有这个冬天不是虚拟的,生活是真实的
谈及冬天,我习惯性地看看天,有没有天降雾霾
低下头,有没有一部分枯叶被埋到松树下
谈及冬天,一路上人们冰冻的表情,冰冻的语言
冰冻的手指,没有冰冻住交警手里的指挥棒,环卫工人手里的扫帚
身后紧跟着一大批逃难的流浪狗,那么急促,惊恐
鸟儿的影子,飞从一处低矮的树丛到另一处低矮的树丛,没有受到垂怜
车流喷发的尾气,未燃尽的烟头,而每一团雾都像今早的霜
但我所能做的,只是把防寒服的帽子戴上,两手揣进袖子里
手机放进包包里,戴上耳机,听今日好诗
我无法描述的沉默是远处的大青山,正好有风袭来
冰冻了的光线,冰冻了像一个个山楂一样的小红灯笼,变幻着形状
唯有那冰冷的高楼大厦,坚强无比,宛如盘石,又多又密
冰,雾,霜,没有什么能比路过的如意河更接近冬的真理
阳光,味道,咳嗽,站台上接踵而至的人群
将它们紧紧地抱住,放进口袋里,然后,拉锁
尊严没有冻伤,日子清清楚楚
一个属于冬天的独特记忆
一窗冰凌花,一树雾凇,一地悲欢的霜
聚集在一起,在冬的季节里
不断敲响嘹亮的晨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