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鸿蒙见闻的迷茫(散文诗)
遇见鸿蒙
我与捺,错过了三千年。
我在时空的夹缝中,偷看,却看不到他一丝的容颜,我们的缘在哪里再现?
那一缕流云,不见在天边,我随风的脚步,也没能跟上,它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此刻,我还是个精灵,为找寻我的爱情,缥缈的随风落尘。
我看不见光明,只凭感应,再次化身成一撇,为捺的真身而找寻。
找到捺,好让一撇一捺相互支撑,托起一个所谓的人!
我不知道捺在哪儿,也不知道他有怎样的情?看不见、摸不着、猜不清。
但是,我有足够的耐性,我可以想象,我可以继续找寻,我也可以耐心的等,等到太阳化成灰烬,找到宇宙浓缩成原子针,我就不信,我遇不见捺的灵魂!
我不知道,在大小周天轮回几次乾坤,认识了和我一样的精灵。
那就是囡囡和茵茵,我们都是宇宙的一粒微尘,都为了爱,等待星宇的黎明。
忽明忽暗的星空,按着自己的轨迹运行,我们缥缈在其中,在星与星的夹缝中生存。
囡囡感言:箘菌、茵茵,我们不能无目的的飞行,我们的捺已经坠入红尘,要找到他,就必须顺应人伦,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捺的真魂。
于是,小小的我们,囡囡、茵茵和我箘菌,懵懵懂懂坠落,不知是哪个猛汉,把蚜虫一样的我们,射入混沌世界,从此,我们靠吸血生存,渐渐长成人形。
不安的我们,不能逾越地球的规定,必须等到,十个月的钟声敲响,我们才能见到光明。
啊、阿嚏!囡囡不小心的喷嚏,差一点,让承载她的母体丧生。
这时的我们,灵犀还能相通,我暗笑她母亲娇嫩,经不起风吹草动。
看看我的母亲,整日操劳,挺着肚子,还再东走西奔。
茵茵说:那个我将要称作我母亲的人,她总在商场出出进进,正在为我挑选防寒的衣裙。
我再次暗笑,她们哪里知道,我们是冻饿不死的精灵,我们有不怕水煮火烧的金身!
呵呵,呵呵呵呵!我暗自庆幸,
等吧,等吧!等到冲破红门,一定能找到我们要找的捺的衣钵,然后拽住他,傲立成一个真正的人!
我伴随一股洪流,冲破黑暗,降生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床上,盼来期盼已久的黎明。
我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是我应该称作母亲的人,在我不懂疼惜的时候,撕破她束缚我的肉体时,她发出的声音。
真奇怪,她明明已经筋疲力尽,却挑起眼皮,深情的望着我,她的样子,让我好心疼!
是的,是心疼!就在她看我的时候,我的心剧烈的疼了一下。
我惊奇地球的神奇,我惊奇我有了心,只可惜,我的灵,在心的诞生之时失灵。
我多么想安慰我的母亲,但是我发现我不能动,我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听着她疲惫的呻吟。
我的心痛,还来自另一个声音,那是一脸怒气的男人摔门而去的声音,那声音之大。仿佛地动山崩,震得这破旧的房子,摇晃着,就要破碎成粉尘。
我纳闷而无能地看着妈妈,两行液体,在她憔悴的脸上滚落。
我想替她拭去,可是我没了灵性,连爬行都不能,只能疼痛她的痛
哦!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妈妈整个人,都浸泡在血泊中。
看着妈妈渐渐苍白的面容,看着她在血泊中渐渐僵硬的身体,我想对她说话,我想喊一声妈妈,却变成了放声大哭。
血泊中的她,彻底没了气息……
好久好久,一脸怨气的男人回来了!
捧着一碗素面,然而,一切都晚了,他扑向血泊中的她,发出嚎啕声。
那声音太难听了,全然不顾及我的存在,他摇晃着,摇晃着已经死了的女人。
就因为我是女婴,妈妈她就遭到如此不平的厄运。
妈妈白白地丧命,让初入鸿蒙的我,无所适从。
天哪!这就是所谓的人,我不知道,我还要不要找到捺的行踪?
我的肉身,在一脸怒气的男人的怀里,得到片刻温存,我曾深深地感谢他的认可!
然而,就在我心生感谢的同时,他的举动,让我大放悲声!
只见他,一掀一掀铲开土层,然后狠心的把我扔进土坑。
他无视我的悲鸣,飞扬的黄土,肆无忌惮的砸向我的身。
我第一次懂得了恨,我的感恩之心死了,只剩下恨!
我的灵在绝望中开始升腾,我要飞出去,
我要问问囡囡和茵茵,她们的境遇,是否与我相同?
我在狂风中叹息,我在暴雨中飞行,却一直找不到她们的身影。
我自问,难道她们两个已经降生?也和曾经的我一样,没了灵性!
我后悔来到鸿蒙,后悔为了所谓的爱情,用我自由的撇,去找寻外斜的捺君,
啊!人啊人!你一撇一捺,为什么这样无情?
我不懂诗文,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情,我的灵,不停地盘旋着,又飞回我的老营。
我突然发现,几个撇捺正在掘我的坟,我看到了,看到我白嫩的肉身。
我纳闷他们要干什么?
就听一个撇捺说:看看,多鲜嫩的女婴,用她的肉做一碗混沌,一定阳气大增!
另一个撇捺摸摸我说:你摸摸,她还有体温,用她的心做烤串,一定美味无穷!
哇呀!我好恶心啊!
是他们饿疯了?还是他们比我的父亲更残忍?亦或是以人肉取乐,游戏人生!
更或者是,富足得厌弃海味山珍,才把人肉来寻?
我的灵魂在悲愤中看见,愕然的李白、杜牧、吴文英。
他们好像诗语穷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书写人吃人!
我愤怒了!我褪去诗人的身影,我要夺回属于我的肉身!
我纵身一跃,灵归附体,没等我立定,早已飞沙走石,日避云浓。
几个撇捺,见到此情此景,吓得落荒而逃,逃得无影无踪。
唉呀呀!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就这么点胆量,也想人吃人!!!
不知道为什么?
有一种颜色,铺天盖地的飞来,满世界都变成红装素裹。
全然忘记五形之宗,淹没了绿色,致使生命之源没了着落。
终于,我在一处幽谷里,找到了囡囡和茵茵,他们两个木讷讷地呆立着,仿佛不认识我。
我化开她俩印堂穴,囡囡和茵茵惊呼,青龙木救我!
我道,什么青龙木?莫非你俩掉进勾陈土,中了邪!
好、很好!既如此,让我请出二、八、十的玄武水,先灭你三、六、九的朱雀火,断你生土之根一、五、七,再将四、七、十的赤口白虎之金身,泻你陈土斩妖魔。
万万不能让你空亡陈土,继续假意猩猩,妄称厚重装仁德!
呜呼,人类呀!为什么这么多的无可无可?
你们看那老妪,颤巍巍地拿着簸,老翁瑟瑟缩缩端着箩,他们为了所谓的生活,不停的劳作在太阳下山了的黑暗的山坡。
他俩骨瘦如柴,他俩手掌开裂,眼睑的沟壑,诉说着此生的坎坷。
我左手拉着囡囡,右手拽着茵茵,我发誓要让天祥地瑞,要让风柔鸟悦,我还要给老妪夫妇永恒的快乐!
噼里啪啦,是什么在作响?震颤天河!
我寻声望去,那边有几个彪形大汉,正在鸣礼炮。
他们杀牛宰羊供猪猡,多么鲜明的对比呀!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