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写在开学季(散文)
每当秋季快开学的时候,我总有想写点什么的冲动,为自己,也为即将开学的大学生、小学生们。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同时也是播种希望的季节。学子走进校门,开始新一学期的学习,为自己将来的理想播下希望的种子。相信通过自己勤奋、刻苦的学习,将来他们的理想一定能够实现。
每当开学的时候,在路上,或者在小学校门口,看见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我总是有些莫名的感动。背着小书包可爱的孩子,像挥舞着翅膀练习飞翔的小鸟,背后是家长殷切的希望和鼓励的目光。又像即将扬帆启航的小船,家长们在他们小小的人生码头送一程,这艘小船满载着全家人的希望。这些稚气未脱的孩子就像早晨刚刚露出地平线的太阳,朝气蓬勃,全是新的——新学期,新书包,新同学,新老师,还有那飘着油墨香的新课本。
看看现在的孩子真是幸福,远非我们那时所能比。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长的心肝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上学有专车接送,无论是城市孩子,乡下孩子,在家里什么活也不用干。更有甚者,现在的孩子上学全程都有家长陪着——谓之陪读。
想想我们小时候就寒酸多了。记得每年这个时候,一开学,家里就要为我们的学费担忧了。父亲是个老病号,不能干太重的农活,家里的农活有时全靠母亲一人,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记得哥哥那年考上了大学,家里却拿不出钱给他上,我就陪着母亲到亲戚家一家一家去借,有时还要遭受亲戚的白眼,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时普遍都很穷,有的确实是没有钱,有的是怕你借了一时还不上,虽然在现在看来那时的学费其实很少,可是那时的钱值舍,还难挣。哥哥那时上学也争气,一直都是品学兼优,上了大学又以优异的成绩和表现,拿到了奖学金,整个大学期间几乎没叫父母拿钱。至于我和弟弟上小学期间的学费,很多时候都是先欠着,和老师打个招呼把书先领着,等到卖了稻子或牲口再交上。好在我和弟弟也都学习各个方面都优秀,深得学校和老师的喜欢,从来也没有因为拖欠学费而耽误上课和学习。可即使这样,那些家长有钱的孩子总是先拿到新书,贫穷自那时开始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自卑的阴影,虽然这一点点自卑最后都被我们在学校各个方面优异的表现基本抵消了。
说到帮助家长干活,我想现在的孩子很少有比我们那时还勤劳的。乡下孩子,特别是像我们这样贫寒农家的孩子,放学之后或者寒暑假,是要帮助家长干农活的。放鹅,放羊,放牛,割稻子……只要是一个孩子能干的,没有我们没干过的。现在回头再看,我们那时帮助家长干农活,就像是现在说的勤工俭学,既减轻了家长的负担,又借劳动锻炼了自己,是再好不过的劳动教育课了。记得升初中那年,全班的学生和老师都在等全乡的中考状元来报名,可只到开学第二天他们才看到我的真面容。开学的头一天我还在河边放牛呢,一个暑假,除了自学初中课程,完成暑假作业,其余的时间都和老水牛相依相伴了。本来以为开学头天上课也马虎,就没去报名,谁知初中课程紧,开学头一天就开始上课了。
说到现在的孩子上学都有专车接送,我们那时上小学和初中都靠自己步行。小学就在本村,也就两三里的路程,这还好说。记得上乡里初中时,十来里的路程,对一个没出过远门,十多岁的孩子就是一个考验了。记得刚上初中那会儿,走到五六里的路程就感觉走不动了,必须要在路边坐下来歇一歇。可是一个学期过了就练得健步如飞了,早晨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还能边走边背诵英语课文。平时放学了,和要好的同学一路边走边聊,顺带看看沿途的风景,不知不觉就到了家,既锻炼了身体,还别有一番乐趣。
说到吃穿,我们那时是最简朴的了,但我永远记得老师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可以穿破点,但一定要整洁。”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即使爱美的漂亮女生,有时也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可却洗得干干净净。上初中还没有住校的时候,中午在学校食堂吃,后来上初三住校了,还自己带菜,只有星期天才能回家改善一次。那时老师教育我们,不比吃穿,要比成绩和劳动,要比谁做的好人好事多。那是一个学习雷锋好榜样,提倡艰苦奋斗,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年代。
说到陪读,我们那时走再远,也不会有家长陪着,都是自己独来独往,这养成了我们自强自立的精神品质。
如果说现在被家长过分呵护的孩子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我们小时候就像荒原上一棵不起眼的小草。温室里的花朵,虽然在温室里开得很鲜艳,但一旦脱离温室的环境,就会经不起风吹雨打。荒原上的小草,经过风雨的历练,却能更加茁壮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