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羊肠沟,一座唤起乡愁的村庄(组诗)
◎羊肠沟,一座唤起乡愁的村庄
在羊肠沟的最低处
我就是水流,卵石
就是萌发新芽的草木和花朵
映衬着古老的时光
我可以这样清晰地看着他们
劳作的人民、正在灌浆的五谷,和
展开翅翼飞翔的锦鸡
最原始的生态环境里,质朴的美
让我忽略了体内的粗糙
他们都是这个尘世的发光体
用自身的热爱和眷恋,收获着
泥土地里越来越旺盛的梦想
他们用高过田垄、天空的额头
虔诚跪拜一滴滴雨水的润泽
一座最能唤起乡愁的村庄
羊肠沟
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事物
但在我站在群山之巅大声呼喊时
它们都亲昵地抬起头来
像是刚刚做了一场梦
像是刚刚做的梦,此时已经变成了现实
◎在羊肠沟的竹林里
许多人家,开始撤离羊肠沟
而他们院门外的竹子
踩在月光的背上,挺进来
夜色里,我和它们对视
它们尽了地主之谊
给我一抹绿荫,庇护着我白天里
性格间多余的燥热
它们给我述说掩映的窗子里
一些温馨的旧光阴
一些可以串起的农家篇章
我看到,有些农具像生活的雕塑爱物
在墙壁的斑驳上,守候着
一户人家劳碌岁月里的渴望
而竹林的影子,又恰好地弥补了
庭院里难以捡拾的单薄
走过羊肠沟的竹林,我还听到
有声音钻出地面
那是一场春雨后,竹笋体内的坚冰
开始有了松动迹象
◎他是羊肠沟的掌舵人
七拐八扭,我们到了羊肠沟
暮春时节,阳光的温暖气息
在体内掀起愿望的小高潮
他站在村口
他挥手向我们执意
身后群山起伏着一个人明亮的视线
风卷花香,几多春日的奢华
走近,再走近,羊肠沟的轮廓
在他的唇齿间,清晰起来
一草,一木或者一把泥土
我们都对于大自然的安排,充满孩童般的敬畏
充满无限的爱意和痴迷
世界上,再也没有哪一处山野
可以如此容纳我们肆意的歌唱
他指着溪水,说溪水的源头
他指着灌浆的麦苗,说五谷丰收
他指着自己,说人生岁月里的
壮志凌天
他说到一条大路替代小路的蜿蜒时
我们看到了,一个农耕时代的村庄
如何有了丰硕的血管,鲜活美好
他是一个乐于掌舵的人
羊肠沟,这块正待开垦的处女地
竟然可以,在午后的山峦上
描绘出未来新娘的惊艳模样
◎该有多少花儿盛开,才能表达出最真诚的爱
该有多少花儿盛开
才能表达出一个人真诚的爱
在羊肠沟,我跟在队伍的后面
一次次地,扣心自问
它们就是羊肠沟淘气的孩子
奔跑在羊肠沟高高低低的胸膛上
它们可以在风中跳跃,摇摆,点头
可以拿出自己所有颜色的糖果
来向一片土地,示好
这些没有贵贱之分的花儿
又恰好地点缀了那些石头的笨拙、悬崖的凌厉
这些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花儿
与你四目相对时,称赞了
那些过去的繁忙,今日的静谧
更重要的是,它们又加重了人们情感上的筹码
在这远离城市的偏僻一隅
我们的羊肠沟人们,又如何保持着一份朴素情怀
坚守着自己的土地,憧憬着
千百年来不变的未来
就是这些花儿,以低微的姿态
站立于羊肠沟的房前屋后,沟沟叉叉
就是这些花儿,以纯粹的品格
匍匐在一个村庄的胸怀
或坐,或站,或躺于一油菜籽垛架上
我都不能抑制内心情感的花儿
感恩般地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