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管局要提拔一名副局长。经人事部门层层筛选，马飞与另外三位处长均符合应聘条件。为体现公平公正原则，规定应聘者须参加人事部门统一笔试。成绩，作为选拔任用的重要依据。
　　 考试前，马飞探听到负责出题的是县人事局干部处的胡处长。他心中暗喜：我老胡比较熟悉，曾陪他吃过几次饭，也算有交情。随即，马飞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他先报了自己的名字。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想起来了他是谁，说知道知道。
　　 马飞与电话那头的胡处长联系上后，觉得有了底气。他背起黑色小包，脚步轻松地走进胡处长的家。寒暄几句，马飞也没有掖着藏着，话说的是直来直去。
　　 胡处长坐在沙发上，闻听面露难色，未知可否。马飞立马伸手从黑色小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茶几上。胡处长拿起两指厚的信封，掂了掂，许久才说，这事你可难为我，真拨了你的面又伤了感情，你也知道，提拔干部规则，我必须严格保密，你这是让我栽跟头。
　　 马飞听话听音，知道有缝可钻，不失时机地说，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者知道。胡处长又犹豫了片刻，起身坐到电脑前，马飞把U盘递上去。
　　 马飞回到家，在电脑上打开U盘，浏览一遍后，不由心中感慨，真不愧是有学问的人，这题出得让人摸不着边儿，如果不是我提前把试题搞到手，若要竞聘成功，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差得忒远。
　　 那天，在会议室考试，四个应聘者一人一桌。马飞由前到后把考卷粗略一看，眉尖上挑，心里一乐，胡处长真够意思，给我的试题与卷子上的考题一般无二，两万块钱值。
　　 马飞以为自己有备而来，志在必得，倒也没把另外三个竞争对手放在眼里。他环顾一下左右，两个监考人员满脸严肃，来回溜达，那三个人仿佛在苦思冥想。他顺风顺水，完美交卷。
　　 考试成绩公布。一人满分，两人不及格，结果立见分晓。马飞的头大了一圈：我有试题，考前做了精心准备，上下不会差五六分，老杨他咋会得满分？难道胡处长骗了我不成？马飞百思不解，他给胡处长打电话弄个明白。
　　 胡处长在电话里温和地解释，这你有啥困惑的？人都说一分钱一分货，自然我给杨处长的考题要比你的全面。马飞傻了眼，拍着自己脑门懊悔不已。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本以为万无一失稳操胜券，却被老杨抄了后路成为铺垫。
　　 翌日上午，竞聘结果出炉。令人迷惑不解的是，城管局任命马飞为副局长，特此公示三天。
　　 事后，马飞得知，城管局领导在敲定人选时，认为胡处长出的题，任是清华北大的学生也不一定全答对，杨处长竟得了满分，这事绝对不靠谱。断定他背后使鬼，提前走关系把答案套出。否则，没有得满分的道理啊？因此，判定杨处长的满分不真实，取消竞聘资格，保留追究其弄虚作假的权利。另外两人成绩不及格被直接淘汰，马飞按排序自然当选副局长。
　　 出人意料，两天后马飞在办公室留下一封辞职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