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灵】不慌(散文)
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格式化的办公室工作让人觉得枯燥无聊,这会手上没什么事,只等着下班前流程式的“钉钉”打卡了。新的工作岗位,面临着更大的压力,如何确保各种工作的实现,这需要自己把工作细化,量化,然后坚韧不拔地逐一完成。
回到一个新的城市,重新面对这个小城的淡泊和烟火气息,在生活工作中结识了新的朋友,旧日的同学也渐渐恢复了联系。工作闲暇之余,带上先生和老同学喝酒叙旧,日子倒也平静飞快。
偶与先生谈及过去,心头总觉得多了一丝不甘的怨愤,这时先生便对我说:“步入新生活后,过去的一切,就像你嘴里嚼完丢弃的口香糖,还有什么值得怀念呢,过好当下的生活,认真地工作,不贪功急进,日子不是过得安安稳稳么?”
金庸说:“情深不寿,强则极辱,越是浓得化不开的感情,越有变质或干涸的可能,越是拼尽全力去爱的人越容易带来失望。”不是吗,这几年,生活过得肆意落迫,身体受过伤害,饮过烈酒,交过损友,爱过烂人……当经历了各种伤害和孤独,才知道“成长”让自己走了那么长的弯路。
先生说我之前那种所谓的“爱”真是傻,“真正的爱不会让人受那么多伤害,起码总有一方没有珍惜。天时地利的时候不多,良辰美景的时候也不多,当遇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时要好好把握,这世上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后来想想,或许这是金先生对我说过最像样的情话吧。
回到老家,初中同学打来电话,说想在老家的某块地皮建个房子,由于某种原因历时将近五年都没能顺利开工,他在电话中恳请我,希望出于老同学的情面,让先生想办法解决他目前居无定所的窘迫。
回家后,我把老同学的情况反映给金先生,第二天,他便带着规划站及国土部门的相关人员,到达同学家要建房的地皮上做现场评定,后经多方沟通疏理,十个工作日内便将此事得以落实。先生说,与其说是和老同学帮忙,不如说是哄自己的老婆开心。
我常常和金先生提起,说将来有可能的话,就离开烟火最盛的地方,在老家买下一块地或一座废弃的老宅,我要把小宅装成朴素自然的北欧风格,然后开垦一片可以种土豆,南瓜、向日葵等农作物的土地,再把宅子的外墙砌成砖红色,就像一座古朴的城堡。
我希望,在城堡的里面需留得一方庭院,边上围着白色的栅栏,里面种着月季和牵牛花。闲遐时,穿一身棉麻粗衣,怀里抱一本自己喜欢的书,躺在舒适的大藤椅里,看阳光直直落下,看温顺的小猫打盹……
金先生夸我是“梦想的制造者”,但基于容易实现,他个人也喜欢,他说只要我的想法不出格,不违法,在他的职权能力范围内,一定会全力帮我达成人个意愿。
平时,老妈做了好吃的,便打电话叫大舅过来吃酒,大舅好酒,酒量也不差,有了美食美酒,老妈自然得帮大舅寻个酒品相当的人作陪这酒才喝得尽兴。酒桌上,先生和大舅是一对“黄金拍档”,几轮推杯换盏,桌间便生起一股“会须一饮三百杯”的架式。
大舅上了年纪,头顶上的毛发秃了一大片,整个脑门显得天清地闲,几杯烈酒下肚,面红耳赤,话也多了,光秃的头顶上渗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冒着水白色的热气。先生并不嫌弃,起身便从纸盒里取出纸巾帮大舅擦拭头顶上的汗珠。这下子,大舅急了:“小金,使不得,使不得,年纪大了,不是自家亲姊妹一般不愿去别人家吃酒,怕别人讨嫌,哎呀呀,你这年轻人太和气了!”
先生工作中严谨自律,但生活上的小事便不会计较了,装修新房子时,他会尊重我的意原和想法,并放手交给对方去做,我个人崇尚新中式和黑白灰的极简风格,先生说,只要我喜欢,一切按我的意思去装便可。
从进门的第一天起,他便把家里,新房及车库的钥匙一一和我配好,把生活中力所能及的事都尽力去做了。他说:“在现有的条件里,永远不用让自已的女人羡慕别人的女人。”仗着先生的宠爱,我被惯得无法无天。
还记得有一次,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得先生趴在床边笑不可支,原来粗枝大叶的我,昨夜临睡前不知几时将一只毛拖鞋带入了被窝里,睡眼惺忪的我,抓过先生手里的大毛鞋便说:“这么怂的事,一定是你弄的!”先生说:“对,对,对,像您这样的仙女怎能干出这样的事呢!”才凌晨三点多,两个逗逼被一只毛鞋弄得捧腹大笑。
先生说,他没啥大本事,唯一的优点就是爱笑,内心很阳光,懂得哄老婆开心。是啊,平淡的生活不是这样么,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对自己的身边的人并不需要求有多高多完美,只是恰好,那便是真的好了。
先生爱喝酒,喝完酒后爱说狂言妄语,记得有天晚上,我突然问他:“你做过警察,也在纪委呆过,平时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这肥圆的肚子,好酒一定喝了不少吧。”然后呢,他也不睡,迷迷糊糊的从床头抓起手机便说:
“老婆,这么多年你看我每天都有应酬,和那班兄弟喝酒,如果是米酒每次起码喝三斤,喝大了52度的烈酒直接干过一瓶,你瞧啊,我十几二十岁就会喝酒,今年都40岁了,喝了将近20年,我拿手机给你算下,一天3斤,一年365天,那就是5吨,我这肚子喝下去的酒折合起来将近几十万的人民币呢!”
“嗯,你的肚子是金皮囊,可值钱哩。”我一脸正经地对他说道。实在憋不住了,我便扯上床单捂住脸窝在被子里不厚道地哈哈大笑。他刚说的5吨酒,我不知他是怎么想象出来的,管他呢,这会他睡的床,估计也能想象是在酒池子里泡澡呢。喝醉了,他便在我面前“耍宝”,这时候,你要他的银行密码,把“购物车”的东西刷了,都能得逞。
金先生性情温和,为人耿直讲哥们义气,生活中严谨自律,工作一丝不苟,茫茫人海中,能遇得品行端正的良人相伴,那算是人生幸事。而美好的生活,无非是和默契且有正能量的人一起奔跑在理想的路上,低头有坚定的脚步,抬头有清晰的远方。
时光很闲,手机里和金先生有过命交情的朋友“飘哥”和“厚生”打来电话,说稍晚点带我们去吃好吃的食物,不消多久,几个好友便集合一起拥入喧闹的街头,几盘小炒,几瓶西山米酒,可酩酊大醉,可细叙长聊,有闲心,就四处走走,太累了,就回家躺平。饿了,厨艺很好的婆婆就下厨为我们制作羹汤。厨房里升起了火,屋子里飘散着热腾腾的香气。
早两年,我写过一篇小文名叫《嫁衣》,那时,正值人间芳菲四月,就像今天写文的天气一样。烟霏在文章里说:“她期待遇到那个人,在绽放明媚的季节里,赠我嫁衣,许我下世幸福!”或许说的就是现在遇到的人吧。
窗外,又开始下起了四月的雨,雨停了,暖风过处,春宴繁盛,烟霏笑着对金先生说:“加油,努力工作,孜孜不倦,好日子长着呢,一切不紧不慢。”
2019年5月6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