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人赏江山文】关于《醒》的第三种解读(八一) ——浅读温柔小娴老师的绝品小说《醒》
《醒》是剪烛西窗社长温柔小娴老师的绝品小说。小说采用意识流手法,直线切割,断面相接,将发生在农民工强子身上的故事真实再现。小说故事性强,人物性格鲜明,各具特色,让人读了为之动容。其实,我们都知道,醒,只是一个普通的动词,但在本文中却被小娴老师赋予了多重涵义。
首先当然是主人公强子从身体到意识的苏醒。作品第一节就明确指出了我(即主人公强子)所处的环境:因为在建筑工地脚手架上摔下来,目前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在经过医护人员精心救治后,强子最终苏醒了。这便是最简单最直接的“醒”。
在医院的多个日日夜夜里,强子一直处在昏迷、半昏迷的状态。在半梦半醒中,强子的意识里始终有一个清新秀雅的女孩,她叫清雅。清雅是强子小时候的玩伴,也是他学校里的同学。跟清雅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叫“二子”的男孩,而这个二子也是清雅的倾慕者。从小到大二子都是强子的玩伴,也是他最强劲有力的竞争对手。因为在与二子的不断竞争中,强子始终占据着主动,因此,在强子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梦,那就是有朝一日会娶清雅做自己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然而,这个梦却被二子和一个叫秀菊的女孩打破了,强子的心带着撕裂的疼痛,极不情愿地从往日美好的梦幻中清醒过来,而这种清醒,我们可以称之为觉醒。
秀菊是强子初中毕业辍学后邻居狗子叔给介绍的女朋友。秀菊长得不漂亮,但是踏实勤快。虽然她知道强子心里有别人,并不喜欢她,但她没有放弃努力。她几经辗转,找到强子所在的工地。在工地上,她第一次向强子透露了清雅和二子的消息,他们一起考上了北京的大学,而她也在无意中让强子看到了自己粗糙的双手,那是一双真正属于劳动者的手,那是和强子一样的手。强子因伤住院的日子里,正是秀菊拖着有孕的身体,日夜照顾在强子身边,强子在这一刻终于醒悟,秀菊才是他真正需要的那个人。
小说写到这里戛然而止,醒的两重涵义也昭然若揭。但,真的是这样吗?仔细阅读全文,窃以为它至少还有第三重涵义,那就是警醒。
我们在阅读作品的时候,不难发现,小说中除了上面提到的清雅、二子和秀菊外,还有另外几个人,他们是:强子所在工地的包工头,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般的存在;和强子一块打工的老葛;包工头家的老板娘和老葛曾经带强子去过的发廊里的洗头妹。如果说,包工头和老葛跟强子的两重“醒”或多或少还有些关联的话,那么老板娘和洗头妹的出现跟这两重“醒”则并无任何瓜葛,是完全可以剔除的。那么作者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安排这两个跟前面故事完全没有牵连的人物出现呢?她们真的是透明的“多余人”吗?显然不是。
洗头妹,是强子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接触的第一个女人。说到洗头妹,不能不提到老葛。身为过来人的老葛,发廊是他常去的地方,他在那里纾解属于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这种纾解,于老葛来说,只是一种简单的金钱交易,并不存在感情的纠葛和背叛。在老葛的心里,家和孩子还是排在第一顺位的。在这里,我们暂且不去探讨老葛的这种做法是否符合法律和道德准绳,因为我们的目标人物始终只是强子。
强子虽然被老葛带到了发廊,也和洗头妹有了简单的身体接触,但强子毕竟守住了自己的道德底线。从这里,也能看出强子的纯良本质。强子虽然也付出了金钱,却守住了自己的下半身。我们不能因此就否认他的成长和成熟。已经到了青春期的他,其实对于男女之间的性事已经从懵懂走近了成熟。而真正让他成熟的,让他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的是包工头的女人,也就是文中提到的老板娘。
强子曾经两次去过老板家。第一次是他跟老葛一路,那时他的心思完全在老葛借钱的事情上,甚至没有看清老板娘长什么样子。第二次是老板让他单独过去的,并且给了他充分的理由和充足的时间。这让强子有了和老板娘单独接触的机会。老板在外面莺歌燕舞,彩旗飘飘,相信老板娘也是知道的。只是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才不得不选择隐忍。
强子虽然才十九岁,但毕竟是个已经发育成熟的男人。长期得不到雨露滋润的老板娘,在明知自己男人不会回来的情况下,面对强子这枚送上门来的小鲜肉,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老板娘得到了暂时的满足,强子也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这个转变对强子来说,是仓促的,也是慌乱的,这从小说引子中强子和老葛的对话也可以看出来,面对老葛的询问,强子说,“是出事了,出大事了,你知道吗,我把工头的女人给睡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第一次的慌乱,当他跟秀菊在一起被老葛撞破的时候,他才能一边淡定地护住秀菊裸露的身子,一边冷静地说,不着急,慢慢穿。
身为包工头的老板,在本篇作品中的人设安排是非常巧妙的。看似无足轻重的几次出场,似乎可有可无,但若深究起来,对于他的城府和谋略真的细思极恐。首先,他一出场,就打破了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老板形象,他是个清瘦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一般都是精于算计的。这从他能成为包工头,成为别人口中的老板,能Hold得住身边年轻漂亮的女孩,也能得到印证。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男人,让强子单独回家面见老板娘,并给予了充足的时间,难道他不担心“羊入虎口”么?亦或者,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倘若我们假设老板娘和强子的这番云雨,是老板的故意促成,那么小说中至少有两点可以得到合理解释:小说第一节里,曾经有这样一句话,“自从躺在这里,我脑子里一直迷迷糊糊的,脑袋一阵一阵的疼。我忘了自己是怎么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的……”初读的时候,我们很容易把这种忘记当成是因为脑袋疼而忘记了,但换个角度想,也许这次事故并不是简单的意外,那么强子根本就不是忘记了,而是他在压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有目标有目的地算计了。这也印证了后面老板来送钱的时候曾经说过的话,“老葛,信封里的这一万你先拿着,给这孩子用,必要时给医生买点营养品,你看这些护士,日日夜夜的,也够辛苦的了。强子这娃怪可怜的,……。”强子这娃怪可怜的,因为什么可怜,因为这次事故吗,当然不是,因为他只是老板的一枚棋子。老板给他机会去做,但真的做了,又岂是老板能容忍的?所以只能找个情由,让他受点苦,也算是一个警告:有些人(或事)不是你该想的,更不是你能动的!这样分析下来,整个的故事才能与前面的“引子”相对应。引子的作用,就是照应全文的,并不是可有可无的。现在想想引子里的对话,是不是每一句都暗藏玄机呢?
小娴老师的这篇小说,虽然不足万字,但内涵非常厚重,她所反映出来的社会问题也是多方面的,是值得被广泛关注的。
首先,对于既定的目标,我们该如何去争取。这里不仅出场不多的二子给出了答案,同样的,善良淳朴的秀菊也用自己的行动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其次,农民工的安全保障问题。“进入施工现场必须佩戴安全帽”“高空作业必须做好相应的安全防护”这些虽然都已经明确写入了安全法规,但在很多施工现场,仍然像作品中提到的一样,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违规操作。
第三,站街女,洗头妹,为何屡禁不止?对于那些没有一技之长而又迫切需要金钱来养家糊口的女人,国家和社会应该给以她们什么样的引导和帮助?
第四,关于农民工的需求问题。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农民工的稳定在很大程度上关乎着社会的安全和稳定。在我国有数以亿计的农民工,他们常年在外,如何解决生理需求?小说《醒》创作于2014年,在个人印象中,那时候也正是国家出台夫妻房政策大热的时候。
关注社会热点问题,关注民生问题,这是一篇(部)作品是否能够得到广泛认可的重要条件,这一点,小娴老师做到了。作为江山绝品小说来说,《醒》的独具匠心的巧妙布局,丝丝入扣的前后呼应,同样是值得细细品味和学习的,因为与主题关系不大,这里不再赘述。
温柔小娴老师绝品小说《醒》:http://www.vsread.com/article-459105.html
欢儿老师从原文反映的意识层面和社会问题方面的赏析,精彩!o(* ̄︶ ̄*)o
祝欢儿老师生活愉快!佳作不断!o(* ̄︶ ̄*)o

另送棒棒糖若干,祝冰老师日日安康,天天快乐,时时幸福!

拥抱关注《醒》的朋友们,祝大家写作愉快!有空再来细细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