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人赏江山文】风雨无情人有情(八一) ——浅析宫国军老师的绝品小说《今夜有暴风雨》的成功之处
文艺复兴时期英国伟大的剧作家和诗人莎士比亚曾经说过,“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话揭示了阅读的神奇和结果的多元性。同一篇(部)作品,因为阅读的人所处的环境不同,身份地位不同,心态不同,所读出来的味道和感悟自然也不相同。但经过长时间的持续阅读,随着阅读量的不断增加,我们不难发现,其实,但凡优秀的作品除了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外,也还有很多共性。譬如以小说为例,一篇(部)好的小说应该具备深刻的主题思想;鲜明的人物个性;完整的故事情节;逼真的环境描写和精巧的构思角度等等。
柳岸社团作家宫国军老师的《今夜有暴风雨》就是这样一篇优秀的作品。小说从主题到题材到人物形象都很积极,很阳光,充满正能量。小说情节一波三折,既有面对考验时人物心里纠结、权衡利弊的真实状态,又有对人心细腻的揣摩和把握,温暖动人。小说的优点很多,个人以为特别适合初学者阅读和学习。
一、立意高远,时代感强
小说《今夜有暴风雨》创作于2018年7月,它主要讲述了红星村人在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面前,以党员干部为首,上下一心,团结一致,战胜暴风雨,努力走出困境的故事。在强大的自然灾害面前,以吕书记为首的红星村支部和村委会成员,包括年轻的共产党员,他们不顾个人安危,心系全村百姓,秉持不让一家落伍,不让一人掉队的原则,终于克服重重困难,带领全村百姓走过危机四伏的大草原,走出暴风雨,走到了象征安全和希望的灯光下。
二、构思精巧,插叙自然不枝不蔓
这篇小说构思极为精巧。在故事发生,发展,高潮,结局的大脉络下,用回忆的方式插入三个家庭相对独立的小故事。通过这些小故事,可以看出这些党的基层干部们在平凡的岗位上,在平时琐碎的工作中的真实状态,也正是这些常态的积累,干部们才能在大灾面前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三个故事相对独立,同时也独立于整体的大故事。当然,剔除了这三个小故事的《今夜有暴风雨》仍然是一篇情节相对完整的作品,但是对于人物的塑造,对主题的突出等各方面均大打折扣了。
三、巧用比较,人物形象呼之欲出
小说《今夜有暴风雨》中,在整个主体故事中,用插叙方式加入了三个小故事。第一个就是王坏水的故事。王坏水本名叫王怀水,是个精瘦矮小、七十多岁的老头,年轻的时候因为车祸留下了瘸腿的残疾。这样的一个老人本应该是备受尊敬和尊重的,但王怀水偏生是个例外。王怀水老伴去世多年,一儿一女生活在外地。独居的王怀水从不甘寂寞,他永远是村支部和村委会的对立面,时时刻刻琢磨给领导使坏。
民政部门慰问贫困户,送来一些米面,村里往下分配完了。王怀水串联没有分到米面又贪图小便宜的村民去找吕书记要,要不到就去镇里上访,逢年过节,吕书记家就没安生过;
精准扶贫开始后,王怀水因为不符合贫困户条件,就纠集了一些同样不符合条件的村民,带着所谓的“问题”去镇里,县里上访,直到县纪检部门进驻红星村才算消停;
吕书记的哥哥常年有病,外债累累,在村里是最困难的农户,在贫困户认定的时候也被王怀水告掉了,因为领导干部不能“偏亲向友”,吕书记的哥哥也因为气病交加撒手人寰……
哪里有矛盾,哪里就有王怀水,特别是领导和村民闹矛盾的时候,他添枝加叶、火上浇油、拼命煽动,千方百计把事情搞大。王怀水就像鬼魂一样游荡在红星村。王怀水也因此就变成了“王坏水”。
第二个故事就是刘四的故事。刘四是村里有名的贫困户,四十岁才讨上个残疾老婆,生活艰难。吕书记重点帮扶他,首先帮他解决住房问题。经过多方筹措,给他家建了六十平米的彩钢房。房子有了,有人给刘四出主意,让他找吕书记要屋里装修。吕书记告诉他,正常装修,还得很多钱,让他先不要着急,过一段时间,给他弄一些拆迁下来的水暖器材和装饰材料,不用花钱。这时,又有人对刘四说,这叫扶贫“虎头蛇尾”不彻底,村里是有责任的!刘四脑袋一热,就往县扶贫办公室打了投诉电话,反映红星村吕书记对贫困户帮扶不够真心。县扶贫办和县纪检委因此约谈了吕书记,又走访了刘四,调查了村民。一时间,吕书记帮扶刘四工作有问题又挨查了的消息,流言四起。
第三个故事是尚瓦匠的故事。尚瓦匠会手艺,为人精明,日子过得有模有样。头些年,他巴结赵会计。只要赵会计家有个大事小情,他都竭尽全力地帮衬。有一年,村北有一条树带更新,他蛮有把握地找到了赵会计,想把这块地弄到手栽树。赵会计不但没有帮这个忙,就连他原来多的三亩承包地也上了账。本来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却没给尚瓦匠留一点情面。尚瓦匠这才认识了赵会计的为人,自己给他出那么大的力,他翻脸不认人。自此,尚瓦匠对赵会计恨之入骨。
前几年秋天,赵会计家的几只羊离群跑散了,尚瓦匠看到后,趁四下无人,就把几只羊撵到玉米地去了。羊进了玉米地就像进了迷宫,进去就出不来,即使出来说不定也在几十里以外了。尚瓦匠看到赵会计老婆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叫羊,心里高兴坏了!更解恨的是前年下雨,外面往村里跑水,赵会计在自家地的来水方向垒上了土埂,尚瓦匠摸黑去给捅开一段。那一夜,赵会计那片饭豆地直接泡汤了……
这里王坏水的故事,刘四的故事,尚瓦匠的故事,都自成一体,互不牵连。王坏水、刘四和吕书记,尚瓦匠和赵会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王坏水、刘四和尚瓦匠又纵向形成类比。通过重重比较,人物形象更加丰满立体,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四、逼真的环境描写,让人如置身其中
小说《今夜有暴风雨》作为一篇绝品小说,它的环境描写(主要是天气状况的描写),也是非常值得学习和借鉴的。譬如,暴风雨来临之前这样的,“太阳快要落下去了,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气体遮挡着,像得了什么病似的一团暗红。人们感到燥热、憋闷。汗水溜溜地淌下来,他们在不停地擦。天空水汪汪的,笼罩在烟雾里。”这里从视觉和感官两个方面来描写天气状况。
而当暴风雨真的来到身边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情形:“人们感到越来越憋闷了,他们仿佛被装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里,喘不上气来。太阳完全没影了,西天边升起了黑云,又像烟幕弹一样炸开,迅速地向四周扩散。突然,一阵凉风,树梢微微动了动。又是几阵凉风,外面的人们舒展着腰肢,迎接这突如其来的凉风!这凉风是上天赐给他们的清凉剂,让他们从心里往外着实地舒服了一下。接着,柳树披散着头发在空中狂舞,天边扩散的云黑压压地扑了上来,几个硕大的雨点跟着砸下。”
“暴雨如注。天地之间到处是雨水撞击发出的“轰轰”声,雨水一直往下倾泻,砸得人们抬不起头来……”“乌云被狠狠地撕裂开,火球就从这裂缝迸出,狰狞地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草原瞬间白昼一般,紧接着是天崩地裂的响声,雨水更加疯狂地泼向草原上的人们。”这是只有身在暴雨中的人才会有的感受。
红星村五百多口人,绵延一千多米,在满是积水的草原上艰难前行。但他们没有屈服,没有怯懦,他们终于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透过雨水,透过黑夜,惊喜地看到了远处隐约的灯光。是的,他们看到了,那隐隐的灯光并不遥远。在迷蒙的雨夜,在茫茫的草原,那闪耀着光亮的地方非常美好,他们看到了希望。”
五、充满悬念和深意的题目
在文学创作中,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好题一半文”,意思就是说,一个好的题目相当于这篇文章成功了一半。由此可见,题目在读者,在作者心中的独特地位。《今夜有暴风雨》就是这样一个题目。它给出了事件的时间和起因,也同时给读者留下了悬念:暴风雨真的来了吗?暴风雨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特别的故事?通过阅读全文,我们不难发现,暴风雨真的来了。它不但冲刷了村子,冲刷了村民的身体,也冲洗了很多人的眼睛和心灵,涤荡了很多人的灵魂。暴风雨里有些人的身影越来越高大,有些人则透过这肆虐的风雨看到了自己的渺小,从这个意义上讲,谁又能说这是一场不合时宜的风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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