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怀念那一丛荷花(散文)
怀念那一丛荷花
张昆
本人十分喜欢荷花,喜爱它不争春、不斗艳、静静伫立的清雅。喜爱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洁。虽然不能经常见到荷花却也丝毫不影响对它的喜爱。
去年偶然一次经过健身俱乐部,发现废弃已久的一个喷泉池里种满了荷花,于是之后经常会去池边转上几圈,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亲近荷花难免有些欣喜,恨不得记下每一枝荷花的模样。虽然这一小丛荷花没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磅礴大气,却不乏亭亭净值,不蔓不枝的温婉清新。
刚发出嫩芽的小荷叶杯口大小,嫩绿的叶片散落在池塘里青翠欲滴,看得人煞是心疼。再过几日去时,杯口大小的叶片已长成了盘子大小,颜色也变得更绿了,叶茎也由筷子粗细长到拇指那么粗了。每一枝都有了自己的形态,“大个子”鹤立鸡群高出一筹,“胆小鬼”缩着脖子藏在一群小伙伴的叶片下,“小捣蛋”歪着脑袋想伸出池塘看看外面的世界,三个“好伙伴”比肩同齐的站在池边……
自从有了这一丛荷花我竟添了一丝牵挂,心里期待着和它们的每一次约会。后来不知谁又在池中放养了许多锦鲫,鲜红的小鱼在荷叶掩映的池塘中悠闲的游弋,平添了许多生气,让我想到一句歌词: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密密麻麻的荷叶已经铺满了整个池塘,再也看不见小鱼的身影了,静静的只能听见它们在水下嬉戏时的水波声,很有些“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味道。
此时满地的荷花已生出了绿绿的花苞,只有“大个子”一枝独秀早早变成了粉色,“胆小鬼”也从小伙伴身后探出了头,“小捣蛋”的脑袋终于伸到了池塘外边,不知它是否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三个“好伙伴”依旧一般挺直,一般高。
有一天再去看荷花走过游泳池旁时,余光中竟闪过一抹淡淡的粉,侧目一看,惊喜的发现闲置的泳池里竟也生出了两朵荷苞。由于泳池长期闲置最低处积淤了许多雨水,没想到这里还会顽强的生长出两枝荷花。四周封闭的泳池应该不是人为种下的,我猜想一定是两颗相爱的种子相约随风而去,寻找它们自己的快乐天堂。两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小情人”终于同结连理,脱离了尘俗,在它们的天堂里尽情绽放,微风拂过,摇曳的枝头不时的碰在一起,就像一对恋人情到深处相偎相拥一样,略显羞涩又那么轻柔……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当其它的花苞都还半开半闭时“大个子”却最先绽放了,很是引人瞩目。没多久满地的荷花也都次第展开了花苞,仿佛一张张盈盈的笑脸。此时的荷叶变成了深绿色,映衬得粉红的花瓣愈发娇艳。夏季的天气多变,刚刚还是晴天,一片乌云飘来却下起了小雨,雨中赏荷别有一番风味,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布满一层细细茸毛的荷叶上,顿时凝结成一颗颗银白色的小水珠,在荷叶上翻滚飞溅,着实让人感受了一回“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
荷花的花期很长,炎炎夏日那一池荷花始终没有辜负赏花人的盛意,它们一枝枝次第开放,你方唱罢我登场,从第一枝开到最后一枝败,让人足足欣赏了一整个夏天。那一对“小情侣”却在一边享受着二人世界,不知是上天的眷顾还是爱情的滋润,一汪积水就算最后缩小到一个伞面那么大小也始终没有干涸,只消一场小雨就又汇成了半池汪洋。在烈日的炙烤下,那一枝稍高些的花冠始终会有一小片若隐若现的阴影投射到另一枝上,仿佛一个伟岸的少年给心爱的人遮阳蔽日。
时间是最公平的,没人能和它讲条件,最先开的“大个子”也最先凋零。当粉红的花瓣开始凋落时花蕊中便生出了莲蓬,这是它们生命最后的积蓄。当花瓣落尽时莲蓬也长成熟了,像一个个斟满美酒的金樽。此时荷叶也开始变得枯黄残败,直到秋天过后,最后一抹绿都被萧瑟的秋风抹煞的荡然无存。枯黄的叶茎孑然伫立在冰冷的池中,只有火红的小鱼在冰封的水面下游荡,不知道它们是否还记得那一季的芬芳,是否还记得它们共同守候的那一轮皎月。那一对“小情人”也实现了它们一生最浪漫的事,陪着对方一起慢慢变老……
怀念那一丛荷花,期待和它再一季的美丽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