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印象青岛(散文)
初到青岛是在2013年11月。那天风尘仆仆地从广州飞青岛,刚走进工厂安排的办公室放下行李,就听到敲门声。抬头看去,一位圆脸中年男子把门推开一条缝隙,笑眯眯地问:“请问是白工吗?”我说:“是的,您是哪位?”他马上推门进来自我介绍说:“我是张瑞彪,老崔让我来找你。”
猛然想起,前些天在广东出差时,崔总邀请吃饭,可我考虑他的招待经费实在太少;而他又豪爽、实在,动辄自己掏腰包,就婉言谢绝。后来,崔总几次三番地邀请,看我总是婉言谢绝,就叹气问道:“下一站去哪?”“青岛中集冷箱”我说。崔总听了兴高采烈地说:“我的好兄弟阿彪一直在这家工厂出差,我让他请你吃饭。”崔总是韩国人,阿彪是他以前公司同事,家住青岛胶州。
阿彪说:“老崔让我请你吃饭,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顿饭吧?”我说:“好啊!等有空再说。”其实,我只是出于礼貌,并没有放在心上,见惯了太多类似的客套话,更何况和阿彪从来没有交际。
周末休息时去崂山走走,上午九点多,突然接到阿彪的电话:“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吧。”我有点惊讶,他周末不呆在家里陪孩子、老婆,却惦记着请吃饭。下午五点,返程到胶州湾跨海大桥时,又接到了他的电话说已经在三里河陈氏小火锅订好位置,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那家火锅店环境优雅、生意兴隆、菜品繁多、觥筹交错间,暗暗赞叹:青岛人真实在!
青岛人的实在还体现在饭菜份量上,2015年10月去青岛黄岛中集出差,陈钰到火车站接我后恰巧临近中午,问我:“中午在外面吃吧,想吃啥?”我仔细想想还真不知道吃啥好,路上看到一家饭店店名是:“一块豆腐”觉得很有趣,心想:就吃青岛豆腐吧。陈钰热情地让我点菜,我自幼生长在农村,知道每粒粮食都来之不易,就简单地点了几个菜,觉得够吃就行。不料青岛的菜份量真大,那顿饭剩下了大半的菜,我惋惜地说:“陈钰你打包吧,别浪费了,晚上热热再吃。”还好陈钰也不客气地把剩菜打包带走。
吃饭时要喝酒助兴,青岛盛产即墨老酒、琅琊台白酒和青岛啤酒。
德国租借青岛时,1903年德国商人和英国商人合建青岛啤酒厂。今天啤酒厂里有啤酒博物馆,展览有1903年的贮酒木桶;青岛啤酒清爽宜人,很受欢迎,最好喝的是生啤,不过生啤不易保存,喝生啤最好还是到青岛,听很多青岛人说他们想喝啤酒就拿个塑料袋子去啤酒厂买新鲜啤酒,真羡慕他们的口福。
琅琊台酒用山泉酿造,味道甘冽、历史悠久、产于琅琊镇。琅琊台“因山形如台,在琅琊,故曰琅琊台”。传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曾三次到琅琊台,还遇到了海市蜃楼,以为有神仙。于是,方士们纷纷进言:“海外有蓬莱、方丈、瀛洲仙山,是神仙住的地方,可以向神仙求长生不老之术。”秦始皇渴望长生不老,就派方士徐福率领数千童男童女从琅琊台下海寻觅仙人,不料徐福一去不复返,据说去了日本,给还未开化的日本人带去了文字、农耕和医药知识。
即墨老酒是用高粱酿造的黄酒。我喝过两种黄酒,一种是江浙黄酒,浅黄色、味甜、好入口、后味很淡。另一种是即墨老酒,黑红色、喝起来像烤糊红薯的味道,不好入口,后味却绵长醇香。
不知道是否是饮酒带来的灵感,青岛也是一座文艺城市。店铺装修风格清新明了,充满浓浓的文艺气息,比如很多店铺专门开辟一面墙壁,准备好花花绿绿的心形信笺供顾客涂鸦后贴在墙上,店里还常常写着有趣的话或者简短的小诗,比如:
丫头
为什么
让我爱你
丫头
睁开眼是你
闭上眼是你
去年四月天,我带妻子和孩子去中山路上一家餐馆吃饭,她们看到墙上贴满了信笺也兴致勃勃地留言。
青岛不过百年历史,但管辖的莱西、平度、胶州、即墨却是历史文化名城;其中,我知道即墨最早。年幼时读连环画《火牛阵》故事:公元前284年燕昭王拜乐毅为上将军,帅赵、楚、韩、魏、燕联军伐齐,连下七十余城,仅余莒邑(莒县)和即墨不克。公元前279年昭王去世,惠王即位,齐国贵族田单巧施反间计,惠王派骑劫代替乐毅,乐毅逃亡赵国。田单在即墨城下用火牛阵大败燕军,齐国复国,传说当年即墨百姓用即墨老酒犒劳田单的将士;深为这个传奇故事着迷,盼望能到即墨看看。近几年常去即墨出差,第一次去即墨古城遗址时还是一片废墟,近两年废墟上重建了古城,有着高大的古城墙,古色古香的石牌坊,值得去看看。
青岛绿荫繁茂,当地人喜欢用红色大瓦做屋顶,又因濒临大海碧空如洗,号称绿树红瓦、碧海蓝天,这在火车站附近尤为突出。青岛火车站可能是世界上最美的火车站,为德国文艺复兴风格建筑,有红瓦高墙、大坡面屋顶和高耸的尖钟塔,车站往南三百米是大海,附近有长虹远引、飞阁回澜的栈桥,栈桥对面不远处的海里有一小岛名小青岛,岛上绿荫如织,是青岛名字的来源,上面有座白色小灯塔,为青岛标志之一。
沿海岸线往东,有海军博物馆、鲁迅公园、海水浴场、中山公园、太平角公园和八大关等风景名胜。其中,八大关被赞誉为万国建筑博物馆,我游览过其中的公主楼和花石楼,近些年,又开放了几座异国风情的建筑供游客游览。
青岛还有德国风情建筑的堂邑路、高耸入云的浙江路天主教堂、宛若童话城堡的江苏路基督教堂、神秘的崂山、叠嶂层峦的小珠山、即墨的海水温泉、美味的海鲜……
当然,还有热情好客的青岛人!